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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眷戀著他留下的溫度,雲嫊嫊想彌補昨晚說錯的話,於是拿起手機撥他的專線。

  「喂。」裴輕然低沉的嗓音從手機裡傳來。

  「中午你有沒有空?我想約你吃飯。」雲嫊嫊的心怦怦亂跳。

  聽見她的邀約,裴輕然收回放在公文上的目光,專心與她對話。「你又是想道謝嗎?」

  他的話讓雲嫊嫊在電話這頭瞠大眼,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沉默讓裴輕然低咒一聲,他又說錯話了。

  「沒空就算了。」雲嫊嫊說完,便掛斷電話。

  她真是豬頭,居然會賴在床上想念他,他的混蛋個性永遠不會改了。

  既然他不吃,她自己去吃總行了吧?

  雲嫊嫊換好衣服,陪婆婆聊了一會兒天,近中午時分,自己到了燒烤店。

  這裡是吃到飽的餐廳,除了基本食材外,還有湯、松阪牛、松阪豬、海鮮、日式麻薯隨人點。

  她每吃一口就在心裡罵裴輕然一次,活該他吃不到這麼好吃的燒烤。

  等到吃不下,雲嫊嫊才結賬回家,她發誓,再也不要理裴輕然了。

  由於心懷歉意,裴輕然今天提早下班,八點就到家,還買了一束玫瑰花。

  「輕然。」茱麗亞看到他,眉頭擰起。

  「怎麼了,媽?」裴輕然很少看到母親這麼煩惱。

  「嫊嫊她……」茱麗亞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該不會又氣得離家出走了吧?他心一驚。

  「她胃痛了一整晚,我在想要不要叫救護車?」

  「我上去看看。」聞言,裴輕然立刻沖上樓。

  雲嫊嫊躺在床上不斷呻吟,胃一陣一陣的翻攪,讓她全身無力。

  今天下午她泡澡、敷臉,誰知胃痛得差點出不了浴室,直到婆婆上樓叫她吃飯,她還是躺在床上無力的翻來覆去。

  「嫊嫊,你怎麼了?」裴輕然沖到床前,將花與公事包丟到一旁,眼裡只有臉色蒼白的妻子。

  「我的胃……好痛……」她壓著腹部,卻無法減輕痛苦。

  「我馬上送你到醫院。」裴輕然一把抱起她,立刻下樓。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雲嫊嫊痛得幾次抓傷了裴輕然的手背,裴輕然還是軟語安慰她,不敢喊痛。

  到了醫院,急診室立刻為她安排一個病床吊點滴補充水分。

  「病人的白血球值高達一萬七千,與一般急性腸胃炎的病人比起來要嚴重一點,她吃了什麼東西嗎?」急診室醫生一邊做檢查,一邊問。

  「她中午吃了燒烤,是東西乾淨嗎?」來醫院的路上他已問過雲嫊嫊同樣的問題,如果是那間店的錯,他絕對要它關門。

  「有可能是海鮮類沒烤熟,但另一種可能性是壓力大所引發的,要等檢查報告出來才能確定。」

  「我知道了。」醫生的診斷在裴輕然的心裡投下一顆大石。

  回到病床旁,他看著憔悴休息的雲嫊嫊。

  「如果留在我身邊真的讓你這麼難過,等你病好,我會放你走的。」裴輕然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縱然他有一千萬個不願意放手,但愛她又怎麼捨得折磨她呢?

  在裴輕然看不到的角度,雲嫊嫊流下了一滴淚。

  不要!她不要離開他。她在心裡呐喊,她不是壓力大,只是中午的章魚沒烤熟惹的禍。

  但她實在沒力氣解釋,只能任眼淚流下。

  乖乖吃了一個禮拜的藥,雲嫊嫊的腸胃炎總算好了,這幾天晚上裴輕然都很小心的照顧她,還買了糖讓她平衡藥的苦味。

  中午他打電話回來問她需不需要再去看醫生時,雲嫊嫊回答自己已經完全好了。

  這幾天他的用心她全知道,原來他們都將情感隱藏得太好,非得在緊要關頭才能發現對方的深情。

  雲嫊嫊決定今天以後她要盡一個妻子的責任,把家裡還有她的丈夫照顧好。

  奇怪的是,都快深夜十二點了,她的老公怎麼還沒回來?

  該不會是她的病好了,他就開始作怪了吧?

  躺在床上的雲嫊嫊,在將睡未睡的時分,聽到外頭傳來細微的聲響,但等了許久,卻沒見到裴輕然回房,她好奇的起床查探。

  只見整層樓除了她的房間外,只有書房的燈還亮著。

  有沒有搞錯?這麼晚回來還要看公文,她不滿的推開門,突地一陣酒氣撲鼻而來,她忍不住用手楊了揚。他喝酒了,是應酬嗎?

  她輕手輕腳地進房,卻看到裴輕然躺在沙發上,旁邊還擺著一瓶酒。

  他應該沒醉吧?不然怎麼知道進書房,應該進房間讓她好好的教訓一頓才對。心裡雖咒駡著,但她還是去扭了條毛巾和倒杯溫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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