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莎婷,我愛你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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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張,也是你的最後機會。”藍烈焰冷酷地說,拿起桌上的筆給她,提醒她面對現實。“明知敵不過我,又何苦做困獸之鬥,你這個公司並不是兩百萬就能挽救得了!我有足夠的財力可接管依芙,為你員工的生計,為依芙的招牌,你必須妥協。” 卻必須折損自尊!“你的手段太卑鄙、太殘酷了!”莎婷緊握拳頭,隔著桌案撾打他,他沒有回避,立在原地任她發洩。 莎婷瘋狂地槌他,打得自己手發疼,再也使不出力氣,撲在桌上泣不成聲,心中滿溢著對他的不諒解。 助理們見她崩潰禁不住相擁大哭,但她們真是左右為難,明知莎婷是受害者卻沒有勇氣護她,怪這個世界太現實,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蝦,而她們只是受雇的員工;紀小山低著頭,恨自己是公司唯一的男人,卻沒有力量和入侵者抗爭! “苦日子就要過去,你的員工可能從來沒領過績效獎金吧!將來他們下但會有,還會有許多升遷的管道。”藍烈焰說。 他用心戰喊話在收服她的職員嗎?莎婷拾起眼瞪他,恨之入骨。“你太邪惡了!” “善良和邪惡其實只是一體兩面。”藍烈焰牽動唇線,深奧地說。 “我下甘心,永不!”莎婷奮力地朝他呐喊,痛恨他的無情無義。 “那我也沒辦法。”他冷冷地道,把筆拋到她眼前。“快簽,否則就要跳票了,你也不想依芙就這麼關門大吉吧?” 她瞪視他,恨不得再撕爛這張紙,但她如此式微根本拿他毫無辦法,眸光再度看向員工們,見他們無所適從,噤聲下語,令她心酸。 無奈地,她狂顫的手指拿起筆,閉上眼睛草草簽了字,離開坐了四年的老闆座位,向他及緊迫的現實狀況低頭。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她不想讓依芙關門,跳票等於丟了公司信譽,銀行不會放過她;淚無聲無息地掉落,此刻她對藍烈焰的感情已然蕩然無存,剩下的僅有痛恨。 藍烈焰面無表情地將讓渡書收納進西裝外套的內口袋,走到莎婷的位子,坐了下來,君臨天下般的威儀,改朝換代的現實,令員工們不禁立正站好,聽候差遣。 “會計。”他喚了一聲。 “是。”處理會計事宜的助理站上前來。 “這些錢立刻入賬,不得有誤。“藍烈焰挪動桌上的兩百萬現金。 “我立刻去辦。”小如趕忙回頭去拿袋子裝錢,速往銀行。 “各位,我是藍氏財團董事長藍烈焰,從明天起依芙女性內衣的辦公室將遷到藍氏財團總部,有獨立且寬敞的樓面供大家使用,且要擴大征才,成為藍氏財團旗下的商號,一個月內全台將成立二十個依芙女性內衣精品專賣店,由公司直營,同時間我會擴大行銷網到世界各國,她將成為舉世聞名的品牌,希望各位繼續為我效力。” 藍烈焰強而有力的辭令,充分勾勒出公司的遠景;員工們睜大了眼睛,像看到救世主降臨,意外驚喜卻不敢作聲,目光怯懦地落向”旁的莎婷。 莎婷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那似乎和她想像中的“毀滅”有極大的差距。 這是個冠冕堂皇的謊言嗎? 不,既然他要定了依芙,成了負責人,應該不可能頂著藍氏的招牌騙人。 只要他真這麼做,依芙勢必能成功,相形於他的“魄力”,她替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 “他才是老闆。”莎婷心緒如海潮起伏,這麼說的同時,完全失去了自尊和驕傲。 助理索性就大膽向藍烈焰發問:“那……夏季在墾丁的展示會呢?” “包下五星級酒店的海灘,聘一流的模特兒,如期展示。”藍烈焰果決地回答。 “太好了,太好了!”現場歡聲雷動,助理們喜出望外。 莎婷默默無語,弄不懂為何他看似手段邪惡,卻又出人意料!難道他真這麼喜歡她的公司?或者是……為了他的未婚妻梅艾玲? 梅氏是依芙的上游供應布商,若兩者合一又由藍氏有計劃的經營,是絕佳的組合。 原來如此,她全然明白了!悵然的心緊緊縮成一團,令她難受得幾乎要昏厥。 “還有……”藍烈焰發現莎婷臉色蒼白如紙,起身走向她,鄭重地“召告天下”—— “依莎婷小姐將永遠是依芙的首席設計師,我將聘她為藍氏財團旗下依芙內衣公司的總經理。” 好長的頭銜啊!現場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莎婷失神地垂下眼簾,提不起力氣拒絕,但她心意已決,既然公司易主,那麼她也沒有必要留下,她不想成為藍氏或梅氏的員工。 “這些貨怎麼辦呢?”助理們問。 “待會兒立刻撤到新的辦公室,保持良好狀態,一個月後在專屬精品店上架展售。”藍烈焰說,走向紀小山,拍著他的肩。“由你負責監督搬運。” “是。”小山充滿元氣地說,隨即召集大家聯絡貨運公司。 莎婷感到納悶,那天藍烈焰還亂放箭,把小山當她的男友,如今又一副“剛嫌盡釋”的模樣,她完全無法捉摸。 見大家又開始忙碌起來,她黯然神傷地退到辦公室外,環顧這租賃了四年的狹小辦公室,她的辛苦全付諸流水,換得易主的下場,不禁欷歐。 但這對員工而言是件好事吧,至少他們不會丟了飯碗。 藍烈焰的目光一直沒有從莎婷身上移開,她的落寞他全看在眼底;他又交代了小山一些事,提起公事包走出辦公室,找上她。 “我必須和你討論擴大征才的事宜,最好約個時間。”他的口吻十足公事化。 “是不是你說什麼,別人只能回答“是”?”莎婷眼底盡是淡淡的悲哀。 “貝工當然得如此。”藍烈焰漫不經心地說,緊瞅著她失意的眼神。 她避開他的目光,只想從殘忍的現實中脫逃;壓抑著情緒,她幽幽地說:“是。” 這麼認命?他敏銳地觀察她,警告她。“你可別臨陣脫逃,讓渡書裡詳盡載明瞭,你得留在公司。” 那又如何?她聳肩,不作答,不透露想法。 藍烈焰直覺她並未妥協,也許是認識她太久了,他輕易地就能讀出她的起心動念,但他要的豈止是她的妥協! 說過了,他是有備而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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