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失蹤的新娘 | 上頁 下頁
十四


  周漢傑的臉色變了,他一見那傢伙就不舒服,茱兒竟一點也沒有回避的意思。

  要是當作沒看見那傢伙,那傢伙就不會有機會說那些刺耳又曖昧的鬼話。

  他不禁要猜難道他們私底下仍有聯絡?他實在難以接受他的女人和前男友搞曖昧。

  他度蜜月的好心情全沒了,疑慮占滿他的心頭。

  茱兒當然也聽出劉豪然的話一點也不懷好意,但是她和他是清清白白的,早就沒有瓜葛了。

  她沒想到的是老公竟然變臉了,可見他很在意那番無聊話,其實劉豪然說什麼對她根本起不了作用,當作屁就行了。

  “你怎麼了?”她摳摳他僵硬的俊臉,逗他。

  周漢傑把臉別開了,他一句話都不想說,因為在這時候說話可能會傷人。

  茱兒原本的好心情全跌到穀底,有些無措了。

  登機時間到了,他們通關,上了飛機,他仍是不理人。

  “傑,你好像有哪根筋不太對喔!”茱兒再一次試著逗他開心。

  “我暈機了。”他漫不經心地回了她一句。

  “沒聽說過你會暈機啊,讓你的新娘親一下就會好點了。”她以為他想通了,親密地想要親吻他。

  “別煩我。”他在她湊過臉來的那刻,突然起身,離開座位藉故去了洗手間。

  他的拒絕那麼明顯,教她心裡很受傷,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到了泰國,他們所下榻的villa指派的車子來接了,他仍是不跟她說一句話,冷到冰點的氣氛使蜜月的喜悅蕩然無存。

  他們在當地導遊的帶領下共乘小船遊市集,茱兒以為出去逛逛他會好些。

  誰知在小船上她手機響了,是媽打給她的,她接聽,才說了句“我已經到了”,手機就被周漢傑憤而奪下,狠狠地拋到河裡。

  “叫那個傢伙離你遠一點,你得記住你現在是人妻。”他怒聲低吼。

  她一臉怔愕地看著手機沉到河水裡,紅了眼睛。“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電話是我媽打來的,她問我到泰國了沒……”

  周漢傑怔然,意識到自己深受那傢伙影響,懷疑他們有鬼而誤會她了,他實在不該胡亂抓狂的。看她滿眼委屈,他的心也很不舍,但在疑慮沒有解除前,他就是難以開口向她道歉。

  茱兒枯坐著,心想他要是再不道歉,就永遠不跟他說話了。

  一直到小船靠岸,他仍是沒有認錯的意思。

  她難過又痛心地上岸,無法再裝沒事地繼續下一個行程,她沒告訴他去向,自己跑去搭手拉車,回villa去了。

  “茱兒。”周漢傑瞬間發現她不見人影,在人群中找尋她。

  他心想她是被他氣跑了,回villa去了。

  拿了小費給導遊,他臉色沉鬱地搭車回去找她。

  進了他們所下榻的獨幢villa,他發現她並不在,苦等到太陽快下山了,她仍沒回來。

  他心急得快瘋掉,最要命的是他把她的手機扔到河裡,根本聯絡不到她。

  “難道真跑去找那傢伙?”他握緊拳頭,妒火已燒掉了他的理性。

  他直接打電話到航空公司,探問劉豪然人在哪裡?

  他在航空公司指定的飯店裡找上他,他正在酒吧的吧台前和女人調情,並不見茱兒人影。

  “茱兒呢?”他上前去揪住那傢伙的衣襟。

  “笑話,找老婆找到我這裡來了,怎麼她不見了?是跟人跑了嗎?”劉豪然口不擇言,甩開他的手。

  周漢傑恨透了這嘴賤的男人,狠狠給了他一拳,打得他趴在吧台,酒杯和酒瓶乒乒乓乓被掃到地上,和他調情的女人嚇得大聲尖叫。

  “你……你……”劉豪然爬起來要給他幾拳,但在眼冒金星下,他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拳頭差點打到路人甲。

  周漢傑沒有久留,他確定茱兒人不在這裡,也不想再見到這傢伙,趕緊再往別處找人去了。

  他回到河畔,逢人就以簡單的英語問:“有沒有看見一個長髮的臺灣女子?”

  他得到的回答都是搖頭說:“沒有。”

  他心急萬分,眼看天色已暗,心想她說不定氣消了,回去villa了,他趕回去,開門一探,仍不見她。

  打開衣櫃查看,她的護照和行李都在,她不可能走遠。

  他緊急地聯絡當地的警界友人泰森,出動了大批人馬,非得找到她不可。

  然而,一天過了,兩天過了,半個月過了,他四處奔波找人,茱兒仍下落不明……她不見了。

  他痛苦又自責地打電話回臺灣韓家,把事情經過告訴父母……

  “什麼?茱兒不見了?她怎會不見,無論如何,你要找回她,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韓家父母焦急又傷心。

  “爸媽,我一定會找到她,我一定會。”他不放棄,絕不放棄,無論花多久時間,他都要找回她……

  三年後——

  周漢傑又回到當初茱兒走失的地方,他面對著河面,心如刀割的痛。

  他找了她三年,每個月都到泰國來找她,住在同一間villa,等著她如同奇跡一般地出現。

  但他從希望到幾近絕望,至今她仍下落不明。

  泰國警方將她列入失蹤異國人士,據泰國的警界友人泰森推測,她可能已遭到不測,要他打消找她的念頭。

  他不接受,也從來沒放棄過要找回她的決心,即使她已不在人世……

  但他寧願相信她還活著,她甜美的樣子鮮明地烙在他的記憶裡,她不會真的離他而去。

  這點信念支撐著他走過這三年。

  “茱兒,你到底去了哪裡?”他痛苦地在心裡呐喊,淚已浸濕他的眼。

  輕柔如夢的歌聲,忽然從河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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