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米琪 > 狂野的誘惑 | 上頁 下頁 |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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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手爛掉的話,你就給我安分一點。」傑斯嚴厲地警告。 「都是你拿了酒給我喝,我才會暈頭轉向,連碗都拿不穩。」茵茵憤憤不平地指責他。 「你真是不可理喻,成天神經兮兮的。」若不是見她傷成這樣,他真不想理她。其實她關他什麼事,他大可不必這麼見義勇為,他該反過來痛駡她一頓,怪她謀殺才是,她差點害他無法傳宗接代了!但他卻什麼也沒說。 「我是快神志不清了,都是你害的!」茵茵半睜著美眸謾駡。 傑斯懶得應聲,關掉水龍頭,把她拉出廚房,一路拖著到醫務室。 「你放開我,壞蛋,壞蛋……」茵茵痛恨他把她當小狗一樣拖著走,不依地捶他的手臂。 「你給我坐下。」傑斯被惹得火大,惱怒地把她甩向醫務室的座椅,逕自去拿燙傷藥、紗布等,很快地走向她。 「討厭討厭,你就像魔鬼一樣令人討……」茵茵還沒罵完卻突然住嘴了,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見傑斯褲管上的一片湯漬。難道被燙傷的不止她自己,她害傑斯也燙傷了? 茵茵意外地盯著正坐到自己面前的傑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不苟言笑的俊臉。比起她的鬼哭神號,他顯得若無其事,眉頭皺也不皺一下。 傑斯意識到茵茵突然間變安靜了,有些意外,不過他樂得耳根清淨,他用棉花棒挖出白色的燙傷藥,命令道:「把手抬高。」 茵茵仍盯著他看,無法移動自己的手,心底不只對他佩服,更有深深的抱歉。 傑斯見她不動,耐著性子執起她的手,開始上藥,嘲諷地說:「你的眼神好像見鬼了!」 茵茵垂下頭,為自己的「不懂事」感到難過,「對不起……」一聲真切的道歉從她口中逸出。 「對不起什麼?」傑斯牽動唇角,睨了她一眼。 「我把湯弄倒,燙傷你了。」茵茵抬起眼,一臉驚悸。 傑斯本欲譏嘲她後知後覺,卻在見到她漾著悔意的雙眸後打消念頭。 「請你原諒我,我無心傷了你。」那竟然比傷了她自己更疼啊!尤其是他那麼會忍耐,這令她更加自責。 原來她也有知覺!傑斯漠然一笑,不以為意地說:「念在你及時醒悟,姑且原諒你。」他很快為她上好藥,包紮。 「謝謝,你竟能這麼細心地照料一個……敵人。」茵茵感懷地抱著自己受傷的手說。 傑斯放下紗布,問道:「你自認是我的敵人嗎?」 茵茵瞥著他懾人的目光,在心中自問——她是嗎?若真有仇,她怎會為他心疼? 「我不知道。」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傑斯的眸光驀然暗淡,心底有說不出的失望。但他希望她說什麼?他自嘲地一笑,起身,收妥藥品,逕自離開醫務室。 「你去哪裡?」茵茵追了出去,急切地問他,「你也受傷了,不上藥嗎?」 「我不覺得痛。」傑斯冷冷地道。 「哪有可能,我都痛成這樣了,你怎會沒知覺?」茵茵擔心地問。 傑斯突然定住腳步,瞪著她煩躁地吼:「你這煞星最好滾遠一點,你一靠近我就有災難。」他吼得她不敢再上前一步,淚如泉湧。 「你最好收起你的眼淚,別來困擾我!」傑斯冷峻地警告,憤然朝大門走去,並沒有進餐廳。 茵茵看著他冷傲的背影,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他眼底是煞星、是災難、是困擾,她有說不出的抱歉,卻也……深深受傷。 她為何要有受傷的感覺?又為何那麼在意他對她的評語?她該大笑三聲,不當一回事才對,那不是比較符合她的性格嗎? 為何此刻她瀟灑不起來?難不成是喜歡他嗎? 不,她怎會喜歡一個這麼狂妄自大的大聲公,他動不動就吼人,一點也不溫柔…… 但她怎能昧著良心這麼批判他呢?方才他心急地拉著她進醫務室,耐心專注地為她上藥,無視於自己的傷…… 坦白說,她也許被他特殊的性格吸引了,但那就叫做喜歡嗎? 她不知道啊,她以為喜歡一個人就是該開開心心的,可是打從「認識」他這個人起,她從沒開心過啊! 「茵茵,你感覺如何了?」雪兒走出餐廳想到醫務室找茵茵,沒想到她竟一個人呆立在走道上。 「我……沒事。」茵茵拭去頰上的淚,擠出一絲笑容,「真抱歉,好好的一頓晚餐都被我搞砸了。」 「傑斯呢?」 「我也不知道。」茵茵很難過。 「別難過了,我們進餐廳吃飯,說不定他待會兒就回來了。」雪兒安慰道,但茵茵如何吃得下,她舉步維艱地和雪兒回到餐廳。 十分鐘後—— 傑斯出現了,仍是一臉的酷,茵茵留心到他換了新的褲子,卻不敢開口問他什麼;而他一坐定就開始吃飯,也不理人,當她不存在似的。 茵茵雖感到心悶,不過他能回來,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預祝你們遠行一切順利。」司徒野舉杯打破了僵凝的氣氛。 「我也這麼希望。」雪兒也舉起杯子。 茵茵苦笑,遲緩地執起杯子,嗅了一嗅,確定是水才舉起杯子。 「但願如此。」傑斯說得沉重,也舉杯。 四個人的杯子碰在一起,敲擊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可茵茵卻悄然心悸,她竟不小心觸碰到傑斯的手,但她仍不敢出聲,也不敢看他,只任著自己臉頰發燙,心狂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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