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米琪 > 惡魔的誘惑 | 上頁 下頁 |
| 十六 |
|
|
|
人聲消散後的會議室,顯得極沉靜,司徒野冷靜的瞥著那封信,眸光深奧且堅定。 「野兒,讓兄弟們都有口飯吃,就沒有人會想要作奸犯科了。」他深深記得他的恩人,也是收養他、栽培他的義父城關山的遺志。 他十歲離開朱大嬸家,一路從太保鄉漫無目的的流浪到中部,天天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度日,夜裡總是露宿荒野。直到有一日他發現自己病了,再也走不動,疲憊且昏沉的倒在荒郊,以為自己即將死去。 但意外的是他又醒了過來,睜開眼他看見一位僧人,僧人的身邊立著一個穿著體面,卻皮膚黝黑,且面目甚是猙獰的中年男子。 「我死了嗎?」他以為自己看到魔煞。 「不,城施主救了你。」僧人雙手合十將城關山介紹給他。「他上山來參禪,路經十裡坡,發現發高燒的你,把你扛上山來,還請醫生來為你診治,你現在覺得如何?」 「我……好多了,謝謝你,伯伯。」他冷淡地望向城關山,但他不怎麼好看的臉上卻掛著溫和的笑意,那抹笑痕深烙在他腦海中。 「不客氣,小兄弟,你好好調養身子,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只要多吃點東西,沒什麼大礙。」城關山和善地說道。 隨後的日子,城關山留他在山上住了半個月之久,兩人竟成了忘年知交,在得知司徒野的處境,自己又膝下無子,決意收養他。 司徒野萬萬沒想到兩人因此結下不解之緣,城關山成為他生命中轉捩點的大貴人,影響了他往後的一生。義父真心把他當兒子,鼓勵他完成學業,一直到供他出國留學,從未動用過他生身之母遺留下來的那筆錢,直到義父去世,更將天狼幫交到他手上。 天狼幫原本只靠連鎖酒店生存,但他以所學的航運管理成立了天狼航運公司,包括航空、航海,規模龐大,十年來不但早已成為股票上市公司,更是全球航運界的翹楚。 除了吸收專業人材為中堅,其餘全是天狼幫全體兄弟用血汗換來的,每個人努力學習從懵懂到專業,褪去一身草莽,在公司、在空中、在海上努力的經營。 這些年來天狼幫的兄弟不參與械鬥、不搞亂七八糟的買賣,只以天狼航運的正當經營為主要謀生工具;然而當他們可以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時,卻有人想打擊他們。 他可以預知寫這封信的人用心何在,無論炸彈事件的真偽,對方都想打擊天狼航運的信譽,擾亂人心,但他絕不會讓奸人得逞! 司徒野立即想到一位頗有交情的好友韓耀司,他一定可以幫上這個忙,他撥通電話。「請接重案組韓警官。」 「請稍待。」電話那頭響起悅耳的音樂,這年頭就連警局都「人性化」了,不久有人接聽電話。 「喂,我是韓警官。」韓耀司意氣風發的聲音傳來。 「我司徒野。」 「司徒大哥,你這位大貴人可想到我了。」韓耀司熟稔地笑道。 「有件事要你幫忙。」 「就是十件事也沒問題,十年前若不是你,我還輟學在西門町當混混呢!哪能有今天。」韓耀司年屆二十八卻已當上高階警官,這都拜司徒野之賜;十年前他因愛玩,又身無分文,只好在西門町當扒手,但他有眼不識泰山,招惹了天狼幫的太子爺,偷了司徒野的皮夾,當場被逮後還被訓了一頓,且被硬逼著「從良」。 打從學費到生活費都由司徒野供應,直到他畢業、能養活自己為止,這樣的大恩大德,他沒齒難忘。 「好漢不提當年勇,何況你有今天全靠你自己努力。」司徒野笑道。 「好吧!大哥說了就算數,快告訴小弟,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韓耀司爽快地說。 「事情是這樣的……」司徒野將今日之事向韓耀司備案,請他秘密調查,並特別要求。「勿讓媒體將此事曝光。」 「就包在我身上。」韓耀司承諾。 許久這通電話結束了,但下一通電話卻響起,司徒野看了來電顯示,竟是酒店的電話號碼,他接聽了。「喂。」 「野,我聽忠叔說公司出了大事?」碧玉夫人關心地探問。 「已經沒事了,別擔心。」司徒野篤定地說。 「那就好,我好久沒見到你了,哪天來酒店坐坐。」碧玉夫人說道。 「那麼想我?」司徒野低笑一聲。 「少貧嘴了。」 「對了,你那兒有沒有酒客是雙性戀者?」 司徒野只是順道問,沒想到碧玉夫人卻說:「酒客那麼多,我不可能每個都記得,但最近常來一名外國人叫安迪的,外表很冷,出手卻挺闊綽,他鍾情我旗下的舞小姐馨馨,打得火熱,據馨馨說他是雙性戀者。」 「哦?」司徒野沒想到竟歪打正著! 「怎麼了,那個人你認識嗎?」 「不,我想要你幫我做件事。」 「說吧!」 「……」司徒野把事情的因由及目的钜細靡遺的告訴碧玉夫人,碧玉夫人雖震驚卻也義不容辭地答應。 這通電話足足說了半個鐘頭之久,正當司徒野打算離開會議室,回辦公桌去批公文,沒想到電話又響起,這次是家裡來電。 他以為是傑斯,接起後電話那頭卻傳來雪兒甜蜜的嗓音。「天呐,我沒想到要找你竟是那麼難,這是我撥的第三十通電話,才接到你。」 雪兒在房裡悶得發慌,又放不下心,才會向傑斯詢問電話號碼。 「什麼事?」司徒野想起臨行前她動人的一吻。 「我想問你,公司沒事吧?」雪兒問。 「沒事。」司徒野輕描淡寫地回道。 「那我就安心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自身的安全也很重要,下午那女子說,有人要派殺手對你不利……」 「擔心我嗎?」司徒野漫不經心地問。 「當然擔心,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就成寡婦了。」雪兒假裝嘻皮笑臉,其實是真心關懷他,電話那端卻傳來他一聲低嗤,她可以想像他一副愛笑不笑的酷樣子。 「一起吃飯。」司徒野提出。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