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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有個中國男子叫劉以強的,化名叫劉安東,還有他的兩個友人,也是東方人,你該小心他們圖謀不軌。」

  「你知道!噢,親親,你一定是上天派來的天使!」梅若琳喜形於色,從上衣口袋取出自己的名片交給親親,用最誠懇的語氣說:「這上頭有我的電話,若你還有別的要提醒我的,請聯絡我,從現在起我要代理表哥,成功地辦好輪盤嘉年華會,我一定會讓保安人員嚴密監控各個賭場,包括飯店內所有的東方男子。現在我會自動消失,不打擾你們了。」

  親親拿著她的名片,征怔地望著她的背影;洛漢威卻冷不防地將她手中的名片抽走,收進自己口袋裡。「別理會若琳說的。」

  親親緩緩把視線移到洛漢威漫不經心的表情上。「你不覺得她真的很愛你嗎?為了你,就算向情敵投降都可以,她實在太偉大了。」

  「別跟著她發神經。」洛漢威扯著唇說。

  「可是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劉以強別有目的?」她問。

  「如果他真有本事,儘管拿走賭金,我只要他遠離你。」洛漢威終於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了,他的激動令親親心悸。

  「他一直都沒有接近我的意圖啊!」

  洛漢威忽然覺得有必要讓親親知道,小心身的安危。「他昨晚一直在跟蹤你,我今早仍在中庭看見他。」

  親親心頭一凜。「難怪早上你會那麼奇怪,都是因為他吧?」可是他為何要那麼在乎她呢?

  「沒錯!他很可能想拿你威脅我,我必須保護你。」

  「為什麼是必須?」她心跳加速。

  「也許我愛上你了。」他攝人的眼,一刻都沒有從她臉上移開。

  只是也許,還無法確定?是因為她的身分和他不相配嗎?

  一個早已被她遺忘的奚落聲,忽地在她耳邊響起——「像你這種家庭不正常的可憐蟲,我真同情你……」那是許安志借他女友之口說的「真言」。

  親親心底很自卑,但無論如何,她仍愛著洛漢威,他對她的好,她會一輩子記在心上。

  「你放心,我會看好自己的,可是你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嗎?他要的若不只是賭桌上的錢呢?」她問。

  「沒那麼容易。」洛漢威不把那個雜碎看在眼底,但他有必要展開防堵的措施。

  「無論如何,請你答應我一件事。」親親抬起臉,情深意濃地瞅著他。「輪盤嘉年華會期間,我人應該已離開美國了,請你一定要小心自身的安危,那我也才能放心,好嗎?我的小情人。」

  他的心被她軟軟的呢噥紮痛了!他摟緊她,不懂她為何一定要堅持離去,既然她愛他,為何不願意為他停留?

  「你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快走?」他重新問她。

  親親躲在他寬闊的懷抱裡,心在啜泣。「我只是一個落難女子,並不是你所期待的豔遇!」

  洛漢威猛然推開她,仿佛她渾身長刺似的,怔怔地瞪著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心情惡劣到極點,卻也在心底白嘲,他承認當初她只是他的「豔遇」,但今非昔比,他對她有感情,難道她一點也體會不出嗎?

  他被她這句話傷透了心。「我在樓下等你。」他說,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親親瞥著他僵直的背影,心碎了!

  她一定是說中了他的心思,他鐵青的臉色和冷冽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忽然感到好淒冷,一顆心化成冰了!

  其實在她心底,並不願意接受自己只是他的一個豔遇。但她只是個渺不起眼的小女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更改變不了他的花心!於是她只能將愛戀沉到心底深處,好好藏著。

  她垂頭喪氣地走回客房,好想大哭一場。

  前往洛杉磯的私人飛機上,親親雙眼通紅,抱著所有家當坐在洛漢威對面,他戴著墨鏡,始終沉默;她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在沉思,還是睡著了;她無奈的望著空中的藍天白雲,昏昏欲睡。

  洛漢威真想移開視線,不去看她哭腫的眼;他真想問她為什麼哭,卻又不想開口說話;深怕心又被刺痛,那很不好受。

  他從來沒有被傷害的經驗,總是習慣把世界踩在腳底下,習慣被阿諛奉承;突然被這麼「指正」,不只心涼了半截也同時懷疑,難道她認為他也是她的一個豔遇!那又為何要說愛他,她的愛情定義是什麼?

  向來人們都稱他是獵豔高手,是情聖;他也認為男歡女愛這碼事的主控權在他手上;但這次他卻有遇到對手的難堪。

  難怪她不肯為他停留了!

  這樣的猜忌比被她刺傷的滋味,更難受。

  他隔著墨鏡,冷冷地盯著她,她靠著窗,頭枕在手臂上睡著了,美麗的長髮掩在腮邊,姿態那麼楚楚動人。懷中的那個行李,讓她看來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看了教人心疼憐惜。

  他硬是別開眼,不想再受她的影響,就任她滾回臺灣去吧!

  很快地就會有別的女人取代她,很快地他就會忘了她……正當他這麼想時,她的行李袋從她放鬆後的身子掉到地上,她被驚醒了,一雙迷濛又動人的眼睛受驚地睜亮,一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模樣。

  他的心突然揪得死緊,很想將她摟在懷裡安撫,但他什麼也沒做,冷眼瞧她把行李拾了起來,重新抱在懷裡,她沒有再睡著,下巴抵在行李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閉上眼睛,不想去猜她的心思,只想將她放逐到心門之外。

  抵達洛漢威的老家時已是下午時分,那是一幢坐落在千坪草原的豪門宅邸;親親像個小跟班似的隨著洛漢威進屋,他一直都不跟她說話,也不拿下墨鏡,冷酷的樣子,令她望之生畏,心底也很難過。

  「少爺,您回來了。」一名年邁的女管家笑盈盈地在客廳迎接,好奇地探望洛漢威身後的親親。

  「我媽呢?」洛漢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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