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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前世不會再回來了!

  失望、傷心,交錯在回憶與現實之間,恍然大悟之後才知是情字使人癡迷。

  淚水奔流在詩君的臉上,她心碎了,夢也碎了。

  “沒錯,愛使我大膽地下凡,但你一點也不值得我愛。”

  胡言亂語的女人。“你馬上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漢斯憤然地指著門,要她走人。

  “我才不想再見到你。”詩君一刻也不想停留,對他皺了皺鼻子,甩一甩頭就走。

  在她甩頭的那一霎時,漢斯再度清楚地看見她脖子上的紅痕,那道紅痕像是直逼他而來似的,再次激起他心底不尋常的感受——那股奇異的心疼居然有如椎心刺骨一般摧折著他。

  而她像一陣風般的離去,亦將他的心給震動了!

  他是怎麼了?

  她只是一個新來的小女僕,一個膽大妄為的小女僕,不是嗎?

  他應該像打發下午那個女僕一樣將她打發走的,他究竟在心疼個什麼勁兒!

  夜風輕吹,拂落了漢斯額前的發梢,卻拂不去他心底那種幽幽渺渺、似真非真的感受。

  真的給玄月姊姊說中了,雲磊不再是她所想像中的雲磊了!

  他竟然打了她,痛斥她莫名其妙。

  噢!但她真的不甘心就這麼回仙界去啊!

  且不管她回不回仙界,當下的她都得拾回她的香扇。

  無論天上人間,有了那把扇子,就如同雲磊的精神時時與她同在。

  那把香扇對她而言意義是多麼重大啊!

  詩君淚如雨下地走下臺階,富麗堂皇的大廳裡不見半個人影,她無人可問路,只好自己摸索,好半天終於找到了通往維多利亞庭園的透明玻璃門。

  門沒上鎖,她揮揮淚水逕自開門走了出去。

  二樓的第二座陽臺上仍是亮著燈,燈光照在院子裡不有些許照明作用,她不想理會那個漢斯是否還在那兒,只想找回自己的香扇。

  她沿著城牆尋找,終於在草叢中發現了她的香扇。

  正當她要伸手拾起,卻聽到草叢中響起沙沙的聲音,而且來自四面八方。

  她一抬頭,驚愕地發現有四隻獵犬惡狠狠的瞪著她,並且發出警告的低吠。

  “這是我的東西。”詩君解釋,但狗兒們非但不聽,還咧嘴露出兇惡的尖牙。

  “這真的是我的東西,而且是很重要的東西。”詩君堅定地說著,理所當然的要拾回,可狗兒們也是盡忠職守,認定了只要是“地上物”皆為主人所有似的,目露凶光狂吠不已。

  於是五個人,不,是一個人、四條狗,開始陷入膠著。詩君一人敵不過四狗,只好靜觀其變伺機而動。突然她想到了一個愚蠢的方法——

  詩君摘下頭飾,扔了出去,但這四隻獵犬受過嚴格訓練,全不為所動。

  詩君最後沒法子,只好使出肉搏戰,她撿回自己的香扇,動作雖迅速確實,但狗兒也又快又狠,毫不遲疑地攻擊她。

  “啊!”一聲悽楚的哀叫直竄天際。

  她的手腕、她的肩、她的腿,也被獵犬分別咬了下去,而且緊咬住不放。

  她驚嚇得胡亂揮打,卻只換來獵犬更瘋狂的啃較。

  “stop。”突然二樓陽臺外傳來一聲制止的命令,那聲音明顯的是出自于“主人”。

  獵犬同時放開詩君,盯著她退開了一步,但她的衣服已被利爪撕扯得爛碎,渾身都是傷口。

  詩君無心去理自己的傷痕,她虛脫的撿起香扇,搖搖欲墜地爬起來,走了兩步,頭暈目眩地跌了下去,她爬起來,再繼續走,卻又跌了下去,她握緊香扇,顫抖的支撐起自己,往屋裡走去……

  突然後頭傳來矯捷的跳躍聲,接著穩健的腳步聲邁開大步而來,就在詩君體力不支將倒下的同時,她被橫抱了起來。

  “你的腦子有問題嗎?那把爛扇子真有那麼重要?你知不知道它們會要了你的小命。”

  詩君撐開眼簾,哀怨地看了“狗主人”一眼。

  她尋尋覓覓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忘了她也就算了,還當她腦子有問題!

  也許吧!對一個無情無義的人說出有情有義的話,她不但是雞同鴨講,更像是精神錯亂。

  她不願再和他多說,雖然他又救了她一次,但她並不感激他的順手仁慈。

  “放我下來。”她想捶他,但力氣卻全用在方才和那四隻大狗的角力上了。

  漢斯沒有依她,只低聲說:“再敢頂撞我,信不信我再把你丟下喂狗。”

  “我有腳,我可以自己走。”她還有自尊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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