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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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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痛地搖頭,盈著淚試著說明,不讓他誤會。“不……不是……我一點也不明白亞喬幹麼把你母親找來……” 他的咆哮聲制止了她的話。“誰來都一樣,我絕不可能因此娶你。”要他娶一個曾是兄弟的女人,不如拿把刀殺了他! “我知道,我們身分懸殊,我不配愛你。”心如已被他的不信任傷得體無完膚。 “住口!”陸斯恩火爆地大吼,他不想聽見她虛情假意的示愛,更不願讓她佯裝的可憐樣左右自己的思緒。一時間對古巧雲的不諒解和對她的失望全交錯在一起,新傷舊痛排山倒海而來,奪走他最後一絲的理性,他深怕自己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再度甩開她,背過身去厲聲下令:“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心如覺得委屈卻百口莫辯,顫抖地扣上衣扣,拾起地上散落的裙子穿上,一刻也無法再停留,屈辱又心碎地跑離,心底對他的愛在此刻早已化成卑微的浮塵。 陸斯恩僵立著,四下安靜得只聽得見他自己粗嘎的呼吸聲。驀然間,他握拳擊向石牆,鮮血自他的指節迸出,痛覺慢慢傳回他的心底深處,如一把野火狂燒,卻燒不去他對女人的痛恨和對人性的絕望。 心底有個甜蜜的人影,她有著柔亮的長髮、動人的眼睛,她說話的模樣總是天真,又有點不饒人……那是他初見心如的樣子,也一併在火中焚毀。 第七章 三天后的上午,陸夫人率領眾家僕,強逼著陸斯恩一起到田家提親。 舊街突然來了許多名貴轎車,百年難得一見的隆重排場,吸引居民無限好奇,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知道是家世顯赫的陸家來向田家提親,全都樓上揪著樓下,阿爸揪著阿媽,全擠到田家來看熱鬧。 心如的老媽見到陸老夫人,和那位年紀比心如大一點點的帥哥,驚訝得不得了,搞了老半天,他竟是陸家大少爺!貴客親臨,住樓上的阿好姨也聞風而至,來幫忙倒茶水。 “大聘華屋一幢,小聘轎車一輛,珠寶無數……”擠在田家客廳外看熱鬧的人,把聽到的消息傳給旁人;耳語以時速120公里的速度傳遞,很快地整條舊街的人都知道了,街頭巷尾全都聚集成小團體在熱烈討論── “田家真是上輩子積福,唯一的女兒竟能嫁人豪門。” “怎麼不說陸家有眼光,田家那個心如是很乖巧又能幹的女孩兒。” “這真是舊街的光榮啊!身為鄰居都沾光了,哈哈……” 還有人突發奇想地說:“說不定這條街不拆了。” “可是聘禮沒有這一項啊!”有人懷疑。 而田家真實的景況,就只有當事者最清楚了。桌上包裝精美的見面禮,大大小小少說十來件,令人驚奇的是裡頭不知裝什麼東西;但桌上另外兩包大紅紙包裝的房地契,和簇新的名車鑰匙才是令人又驚又怕的。 心如的老媽顯得措手不及,根本毫無心理準備,阿好姨更是局促得像個鄉巴佬,連幫忙倒茶水都緊張萬分;而心如躲在房裡,如臨大敵般緊張慌亂。 陸夫人倒是親切隨和地表明來意。”阿春,我們就擇個日子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只要心如呷意,老媽當然是沒意見,可是……這ㄚ頭竟在這節骨眼躲起來,讓她單獨應付這個大場面。 “快答應啊,阿春。”門外的鄰居起哄。 老媽脹紅了臉,出於對女兒的愛,她靦腆地對老夫人說:“還是讓心如自己決定。心如……心如,你出來一下。”老媽轉過頭,朝她的房門揚聲叫。 心如縮在床的角落,抱著膝躲在棉被裡,假裝沒聽見老媽的叫喊;她打從聽到陸家人到來的風聲後就躲在這裡,沒打算要出去。 陸斯恩親口說過絕不娶她,今天他會來,若不是被陸夫人所逼,就是那天他把她傷得還不夠,今天還想變本加厲地當眾羞辱她──她說什麼也不出去,更不嫁他。 叩叩!她的房門被敲響,八成是老媽;她把被子蒙在頭上,像燜番薯一樣把自己裡在被子裡,就是不應聲,儘管室溫二十九度,裡著被子起碼加五度,但她情願熱死,也不出去面對陸斯恩。 “別躲了。” 她聽到這聲冷嗤,萬分驚訝,而唯一“罩”她的被子瞬間被扯開了。 陸斯恩西裝筆挺,俊美無儔,表情冷峻的立在她床沿;相較於他,她渾身熱氣,一頭亂髮,就像躲在防空洞裡的小老鼠。 “你……進來做什麼?”想到他的撫觸、他的吻,還有他的不信任,心如滿臉通紅且無地自容,伸手欲搶回他手中的被子,只想再罩住自己。 “我不能進來嗎?”陸斯恩沒給她被子,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當然,我又沒有請你進來。”心如站起來立在床上,雙手插在腰際,以怒容來掩飾心裡的慌亂。 陸斯恩面色一繃,不以為然的嘲諷她:“原來還要有邀請函才能成為入幕之賓!” “你……”她支離破碎的心更添淒涼,卻也懶得解釋了,反正任她怎麼說,他都不信,他們的關係早已破裂,也許當初她就錯看了他吧!他不是一陣隨和的風,而是可怕的低氣壓。“隨你怎麼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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