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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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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了,快吃飯。”老媽搖搖頭,不知女兒幹麼故作神秘,她探個口風都不行。 “你媽啊,就希望你將來能嫁個好人,別像我們倆,眼睛脫窗看錯人,嫁錯郎,苦命一生啊!”阿好姨好意地說,舀了湯泡飯吃。 心如望著老媽和阿好姨,從她們身上她看不到愛情的影子,只看到滿面風霜的孤獨。 而她呢?她其實很害怕她們就是她未來的寫照,寧可不嫁人,也不想嫁了不對的人,悲苦一生! 但如果嫁的人是陸斯恩呢?心頭浮上奇異的思潮…… 哎哎!你是怎麼搞的,就算你看上他,他也不見得看得上你吧!何況他算“對”的人嗎? 心如一顆心異常灼熱,獨自天人交戰,還臉紅了。 “才喝一點臉就紅啦!”老媽看了她一眼。 “哪有!”心如低下頭去吃飯,很怕自己透露了什麼,又讓老媽有“遐想”,她雖嘴裡說不相信愛情,心底仍渴盼愛人與被愛。她知道愛情來了,卻只是一個人的單戀,註定了她是可憐沒人愛吧! 心底的悲,無人能懂,只能留給自己慢慢消融。 幽暗的辦公室裡飄散著花香,室內沒有燈光,陸斯恩獨自倚在落地窗前,手執酒杯,一個人喝悶酒。 送心如回去後,他就直接到辦公室來,下車前他發現她放在後座的東西都沒帶走,包括他送的禮物、鮮花和她的畢業證書。 他該再去一趟,把東西送還給她,但他卻沒那麼做,,再去面對她,對她而言是酷刑! 他該禁錮自己的感情,何況再去愛人需要勇氣,而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是罪不可赦;他只能選擇遠離,避免接近她,相信日子久了,感覺就淡了。如同失去古巧雲,從深痛、小痛,到不痛…… 而對心如,他從沒有表白,在“感覺”才開始時就急踩煞車,還有許多保留的空間。 只是她的這些東西該怎麼送還給她?這頗令他傷神。 翌晨六點—— “田心如,田心如……” 心如從床上驚跳醒來,不知哪來的叫聲比“廣播車”還響亮,整條舊街都聽得到!她趕緊下床,打開窗戶朝街上望去—— 原來是陸亞喬那小子! 他瞧見四樓窗邊的她,又是一陣“廣播”。“你快下來,要出發嘍!” 同一時間,許多睡眼惺忪的鄰居全打開窗來瞧,心如氣血全往臉上沖,暗啐這小子真是欠扁,一大清早拿她的名字代替公雞司晨,真想沖下去K他幾下。 怕他又吵,朝他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匆匆梳洗,換了衣服,下樓前她去探視了老媽;在房門外就聽見打呼聲,一開門打呼聲如雷貫耳,肥胖的身軀睡成放鬆的大字形。幸好老媽酒喝多了睡得沉,沒被吵醒,否則那小子就罪加一等。 她下樓去,還沒接近陸亞喬就嗅到酒味,她捂著鼻子訓他:“你是怕自己不能出名,還是怕我太出名?” “我清晨五點回家,才要倒下去睡,我媽就要我來接你,於是我只好來了,卻又弄不清你是住在舊街的哪一幢樓,只好站在街上叫你啊!”陸亞喬嘻笑,騷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顯示他狂歡到天亮,整晚沒睡。 “那你現在就找個地方去睡,等你睡飽了再回家,就說我們有約會,這不就成了?”心如出了鬼點子。 “我不知道要去哪裡,朋友早作鳥獸散了,啊哈——”他打了個呵欠,摸索口袋裡的車鑰匙,胡裡胡塗地說:“我好象忘了把車停在哪裡了。” 心如被他打敗,一時心軟。“算了,看你搞成這樣,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如果你不嫌棄,乾脆就睡我家好了。”心如看他這副德行,還真怕他再開車會出事。 “你真是好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現在可是嗜睡如命,哪怕只要路邊一倒,都可以呼呼大睡。 心如搖搖頭,領他上樓,看他走路歪歪斜斜,她還真是替他擔心;而一進門,陸亞喬看見敞開的房門裡有床,直接就走進去,栽到床上,睡了。 “喂!”心如想阻止都來不及,她本來只是想讓他睡客廳的長椅子上。 唉!她歎息,這裡雖然全是他家的土地,可是也還沒收回啊,他少爺可真是不懂得客氣。 她在嘴裡嘟嚷著,幫他關上房門,坐到客廳裡開電視,等著向老媽解釋,就怕老媽起床會誤會,那她可就名節不保了。 過了幾個鐘頭,行動電話設定的鬧鈴準時在八點響起國歌,心如急忙沖進房裡拿電話,關掉鬧鈴,瞥一眼床上的陸亞喬,他睡得可真香;蜇出房間,她覺得有點餓了,拿了錢包,下樓準備到豆漿店買早點。 清晨的路上有些清寂,有搬家公司的車停在前幢的大門前,一看原來是何太太一家要搬走了。 何太太的小女兒是心如音樂班的學生,他們在舊街算是家境小康,一家人正好下樓來,何太太見了她,向她打招呼。“田老師,我們要搬家了,你什麼時候搬呢?” 這……她還沒找到房子呢,而答應幫她找房子的人正在呼呼大睡,真傷腦筋!“就快了。”她應聲,沒有多做停留,往豆漿店走去,照例買一份早餐;老媽是不吃早餐的,而陸亞喬還不知要睡到幾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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