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危險大亨 | 上頁 下頁


  「傳說中是這樣啊!」

  「哦!」她仍是有聽沒有懂。

  畢竟那年她也只是個十歲的小孩,但她一直都記得阿嬤說的,也相信阿嬤不會騙她。

  到了成年之後,她見到同學們都在談戀愛,當有男生對她表示好感時,她又回憶起這件事。

  可追求她的人,左手上並沒有任何記號,她也沒有特別喜歡人家,所以也就作罷。

  她曾經上網去查過關於胎記的傳說,想弄懂阿嬤的這些話是從哪裡聽來的?是不是怕她覺得胎記很醜、難過才那麼安慰她?

  然而根據網友的說法,有些人說胎記是前世的傷痕,有人說是前世父母做的記號,也有人說是情人的淚或血,和阿嬤說的差不多呢!可見大家都聽過類似的傳說。

  不論是不是以訛傳訛,在她浪漫的內心裡,都無比相信那美好的傳言,也期待愛情的來臨。

  兩個為彼此做了烙印的有情人耶,光用想的就爆浪漫的!

  因此她一直很留心,身旁有哪個男生是左手有記號的,可追求她的男生沒有;沒追求她的,也沒有。

  她從沒對人提過這件事,怕說出去了,鐵定會被姊妹們恥笑吧!畢竟都二十一世紀了,哪還有人相信前世今生這東東?說了她們肯定笑得連茶都噴出來了。

  哎!人們只看到她外表能幹聰明的一面,卻不知她對愛情一直抱著浪漫的期待。

  而她的期待還是擱在心裡就好了。

  畢竟她所想像的愛情就像一杯特製的手搖茶,而且還是獨享杯哩!

  半夜三點的臺北街頭,氣溫略有寒意。

  楊玫玫和朋友們K完歌,邊開著她心愛的小白,也就是她的白色小車,邊聽著音響中信和A-Lin嘶吼般地唱著〈狂風裡擁抱〉,一路回到店裡。

  車停在外面的停車格裡,此時騎樓內一片黑暗,大廈為了節省能源,十二點就準時關閉了騎樓燈。

  她的住家就在手搖茶店的二樓,進出都得經過店外的大門,來到樓下,她很自然地從包包裡模出鐵門的遙控器,按下遙控開門,就在店門開了之後,店裡的安全感應燈首先亮起,光線潑灑而出,亮晃晃地照著騎樓,她看見店門前竟然躺著一個人。

  「天啊!是流浪漢還是醉漢?」她嚇了一跳,有些心驚驚的。

  她提心吊膽地走向前,先聞聞四下有沒有酒味?沒有。

  以刪去法判斷他不是喝醉了,那就是流浪漢嘍?

  她傾身瞧他的臉,有點蒼白的臉上髒兮兮的,下顎全是胡渣,五官看似立體卻了無生氣,不知他本來到底是長怎樣?

  而他的身形高瘦,露在長衣袖外的一雙大手滿是污垢又傷痕累累,數不清的細小傷痕,像被什麼給刮傷過,還黏著幹掉的血漬。

  從他的指節看來,應該不是做粗重工作的人,但她也看不出他是做什麼的。

  而他身上的黑色休閒衫有土漬,牛仔褲上也有髒污,腳上一雙知名品牌的黑色運動鞋,一樣有土漬和草屑,很像是從土裡鑽出來似的。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跌進土坑裡了嗎?

  這不遠處是有工地在施工。

  而他動也不動,是還活著嗎?

  楊玫玫額上流下冷汗,小心翼翼地看向陌生男子的胸口,觀察是否還有起伏?

  看不清楚,她只好揪著她一顆小小的膽子,再前進幾步,不得已地蹲很近地瞧他,手放到他的鼻下試探。

  尚有氣息,好佳在呵!

  她鼓起勇氣出聲:「這位大哥,請問你為何會躺在我的小店前呢?」

  等了一下,他沒反應,眼睛也沒睜開。

  「你還好吧?」她再問。

  他仍是動也不動。

  「難道是昏倒了嗎?要不要人工呼吸之類的急救呢?」救人是好事,可她要為了一個陌生人,犧牲她完封二十三年的初吻嗎?

  「還是打一一九好了。」這應該是最正確的,她拿出手機……驀然間這陌生男子居然睜開雙眼,瞪著她看。

  當她接觸到他異常炯亮的黑眸時,著實地又嚇了一跳。

  她能感到他眼中的怒意和不滿還有濃厚的敵意……這可真奇怪了,她又沒招惹他,是他自己倒在這裡的。

  「你怎麼了?」她順順氣後,開口,發現自己聲音微顫著。

  他仍死瞪著她,像在分辨她是好人還是壞人,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你不用怕,我不是壞人。」楊玫玫擠出微笑說,其實她才怕他是壞人哩!

  聽到她的話,他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我……餓了。」斂起眼中的敵意,他的神情掠過一絲疲憊。

  「敢問這位仁兄,你貴姓大名?住在哪裡?怎麼會倒在這裡?」她想瞭解一下,等會兒請計程車送他回去他家吃飯。

  「我……」他努力地想了一下,他是叫什麼名字?住哪裡?他是誰?

  他抱著頭,頭痛欲裂,腦袋除了一片空白外,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只知道自己來到這裡之前,四周都是荒地,他的頭腫脹疼痛,不斷嘔吐,只能努力地不讓自己倒下,不知走了多久、多遠,他只知他再也走不動,便躺下來睡著了。

  直到他聽見有個女孩用甜美的嗓音,溫柔地在他耳邊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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