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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看著……我的眼睛!」金青青睜著浮腫的眼皮,歪著嘴說,欲使出殺手鐧,對赫士達施以催眠。

  赫士達一拳朝他的雙眼揮去。「啊——」金青青哀叫,痛得在地上翻滾。

  赫士達取出行動電話報警,收線後他痛不欲生地走向血泊中的妮可。

  街道上忽然傳來丹兒尖銳的聲音——

  「就是這裡,那個把我催眠的混蛋就是把我騙到這裡來的,啊!這女人怎麼躺在這裡,啊!一地的血……啊呀——是妮可……士達你怎麼也來了?」丹兒醒來後不甘心,自己跑到警局報案,並為警員帶路。

  一時間大批警力也趕到,救護車隨之而來,鳴笛聲驚動夜空。

  金青青立刻被押走,丹兒上前去踹了他一腳,卻被警方拉開,她憤恨地退到一旁,差點撞到抱起妮可的赫士達。

  「士達,她不是已經死了嗎?」丹兒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地問,喜的是以為自己有機可乘;憂的是他的靈魂似乎隨妮可而去。

  赫士達神情木然地抱著妮可冷冷的身子,哀痛欲絕地走向救護車,只求上天給他們多一點時間。

  第十章

  天使的翅膀斷了
  天使墜落到凡間
  天使再也不想飛……

  「赫先生,我們已經盡力……」醫生走出手術房通知家屬。

  「不……不……」赫士達發出最沉痛的悲鳴。天地暗沉了下來,苦澀侵蝕著他的心,他的天使再也不會飛走,卻永遠失去了生命力!

  排山倒海而來的痛苦瞬間將他淹沒!

  「其實我很感謝你領養我。」

  「我沒有什麼可以回報,只有愛……」

  「我領到薪水,一定要請你,哈哈哈——」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走了,我要走——」

  她天真的笑語,猶在耳畔回蕩;她叛逆野蠻地和他對抗的情景,仿佛只是昨日發生的事……

  她是個奇特的綜合體,沒有人敢像她那麼放肆,卻也沒有人能像她這般令他心弦悸動,她是他生命中最神奇的寶貝,阡陌縱橫中再不能找到相同的感覺。

  他不能失去她!

  「士達……士達……」一陣微弱的聲音在喚著他,是……妮可的聲音!

  赫士達驀地睜開雙眸,看見正被推出手術室的妮可,他驚喜地從椅子上跳起,向前握住她無力的手。「妮可!噢——天啊……」他撫觸她蒼白的小臉,她是活生生的!幸好……他眼眶灼熱,深深瞅著她。

  妮可努力睜開迷蒙的眼,看見他眼中轉著淚光,眉間盡是憂心,歉然地道:「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豈止是擔心。」他暗啞的說。歷經二十四小時的煎熬,從日出到日暮的守候,分分秒秒經歷著割心般的痛楚,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他並沒有失去她!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黑暗來臨的那一刻,她深深遺憾著。

  「不,不許,我從不允許你離開我。」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專橫地說。

  「我不離開……我還沒穿白紗禮服呢!」她虛弱地對他微笑,溫柔的目光恍若天使的羽翼,只想拂去他眼中的擔憂。

  「快點好起來,我們回家。」他熱切地說。

  「嗯。」她應著,那也是她最期盼的。

  半個月後——

  出院的日子,令妮可驚喜的是,赫爸爸和赫媽媽及水穎都來接她,但奇怪的是天天在醫院陪她的愛人兒卻沒有來。

  「小嫂子,我大哥臨時出國了,派我來接你,爸媽硬要跟來湊熱鬧。」水穎一進門就說。

  「士達真是的,出了這麼大的事,到今天才讓我們兩老知道。」赫爸爸不苟同地搖搖頭。

  「就是啊,醫生說傷得很嚴重,而且失血過多,差一點就……唉!」赫媽媽心疼地流淚。

  「爸爸媽媽,我已經沒事了。」妮可安慰老人家。

  赫媽媽拭了拭淚,慈祥地說:「我燉了雞湯,回家補一補身子,我有交代阿辛天天都要給你燉一盅雞湯,這樣才能把元氣補回來。」

  「謝謝媽媽。」

  「爸媽,我要『清場』,幫小嫂子換下醫院的『制服』了,你們到外邊等吧!」水穎指著妮可身上病患穿的衣服說。

  赫家兩老相偕退出病房後,水穎細心地幫忙妮可更衣,小心不去觸碰到她的傷口。

  「謝謝你,水穎。」妮可說道,緩慢地下床走動。

  「謝什麼?」水穎不以為意,拎起妮可的「家當」,率性地甩上肩頭,挽起她的手。「走吧,小嫂子。」

  「水穎,你知道士達何時會回來嗎?」妮可問,想不通為何士達出國不預先告訴她。

  「他說很快,去去就回來。」水穎笑著說,眼底閃著一抹神秘的光彩,大哥交代要保密的。

  「他有沒有說去哪一個國家呢?」妮可又問。

  「沒說耶。」說了就等於洩密了!水穎聳肩,守口如瓶,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回到家中,一進房,妮可看見所有的禮服都「歸位」了,唯獨缺少訂制的白紗,不是早該送達了嗎?

  「少奶奶,老夫人要我送雞湯來。」阿辛把雞湯送進房裡來。

  「阿辛,有沒有收到我的白紗禮服呢?」

  「沒有啊!」阿辛笑嘻嘻地回答,退了下去。

  「不知白紗能否在下星期的婚宴前送到……」妮可有點失望,喃喃自語地說。

  水穎竊笑,對妮可說:「小嫂子,你覺不覺得各行各業都有制服?航空公司、快遞公司,學生更被迫穿制服,就連結婚也是穿制服。」

  「結婚的制服是……什麼?」妮可一下還無法意會過來。

  「女人清一色的白紗,男人清一色的西裝啊?」水穎坐在椅子上事不關己地說。

  「你不喜歡結婚的『制服』嗎?」妮可笑了。

  「當然,我如果要結婚一定不穿白紗,多沒創意。」水穎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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