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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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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華麗寬敞的客廳,她的頭垂得更低,直到他忽然使勁地摟緊她,她才神魂一震地抬起頭來。 “沒有人在。”他捉弄地笑著,緊緊將她鉗在身側。 “可是……我還是少來為妙。” “誰說的?”他的濃眉霸氣一橫,略有慍色的眼神看得她的心一陣瑟縮,他硬是把她帶上樓去。 她雙腿微微打顫,不敢抗命地隨他而去。 一到他的房裡,他立刻把門鎖上了。“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離開我一步。” 她濃密的睫毛不停眨動,怔怔地對他點頭,對他的專制,她全然的包容和善解,她知道他若不是想念著她,不會硬架著她來,她絕不會怪他的。 “是。”她乖乖地回答,親吻他的頰,柔順地問他:“你也想念我對嗎?” “當然。”他用深邃如海的目光觸碰到她最柔軟的內心;她溫馨地在他頰上印上無數個親親。 他低聲笑,將她拉到床邊,炙熱的眼看得她心跳狂奔,驀地,她屏住氣息,怔怔地看著他按下床頭電動窗簾的開關,簾幕密實地隔離了外界,她才發覺裡頭只有一盞小燈,昏黃的燈光下景物變得朦朧而浪漫。 他輕扯她的手,讓她坐到他強壯的雙腿上,他的唇徐徐地捕捉住她的唇瓣,若即若離地輕吮,她腦子發昏,背脊僵直。 對於她的緊張,他並沒有出言安撫,大手溫柔地探進她的衣內。 …… 他凝視她波光瀲灩的雙眼,淡笑間透著對她的憐惜,她怯怯地把頭倚進他的頸窩,明明可以感受到他的堅實,她以為他會要了她,他卻沒有行動,也沒有對她解釋方才所發生的代表什麼意義?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低下頭,沙啞的詢問,下巴上的胡漬輕刷過她的腮幫子,拿了面紙擦拭兩人間狂野後的痕跡。 “好像是……七夕情人節吧!” 他扔了面紙,雙手鉗住她的肩頭,要她面對他,傲然地對她下令。“說你永遠不離開我。” 她默默無語地注視著他俊美的臉,和他眼中的期待,看著看著,她的心忽然被一陣莫名其妙的心酸和迷惘包圍,教她不由得淌下淚來。“你……不是跟別人訂婚了?不是……沒說過愛我嗎?為什麼又要我不離開你?”她哽咽了,痛苦像強風將她席捲,她隨著風飄蕩遠去,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自己的心碎成千萬片,在風中旋繞,她伸手,想抓回自己的心,卻怎麼也抓不到…… “為什麼——” 雲兒幡然驚醒,睜開雙眼才驚覺自己臉上全是淚,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她仍在宿舍裡,坐在椅子上睡著了,這裡沒有嚴斯默,她也不是十八歲那年的她了…… 噢!她竟夢到那個親密的情人節,那是她今生所無法忘懷的一夜,可是那只鐵盒裡頭裝的是什麼,她這輩子將永遠不會知道了,他們一起把它埋在油桐樹下,而她離開了嚴家…… 她仰著頭,虛脫地靠著椅背,讓淚滑進耳鬢,無力拭去,窗外天已亮了,就算他的那句不曾說過愛她,傷得她多深、多重,日子仍是得過下去啊!今後她的生命裡再也不會有他,她不該再對過去有所留戀,她要一個人面對自己的人生。 淚一滴滴地垂落,她無奈而疲憊地離開椅子,不讓自己沉溺苦惱的深淵,她得去梳洗,然後準備到學校上課,那才是實際上她該做的。 “振作,振作……”她喃喃地對自己說。 一連兩堂無趣的經濟學令時間變得冗長,雲兒勉強自己聽課,卻老是左耳進右耳出,她心沉鬱,看著課本發怔。 咚!一聲,有團紙飛到她的課本上,她調過視線,是坐在她旁邊位置的韓國僑生全小賢對她俏皮地笑著、眨著眼睛;不用想,紙團是她扔過來的。 全小賢長得一臉調皮樣,跟她是性格完全相反的莫逆之交,來台三年,全小賢國台語都說得很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本國人士,她就以一口流利的國台語四處打工,掙生活費,雖是僑生,生活所需並沒有靠家裡供應,全靠自己,在系上大家稱她為打工天后。 雲兒拾起紙團,打開縐縐的紙看,上頭寫著—— 你在參禪,入定喔!下課後陪我去找房子如何?我之前的房東太太死要錢,說什麼水費漲、電費漲、我的房租也得跟著漲……我想找離學校近一點、便宜一點的。 雲兒心想真是巧,她正好就住在這樣的房子裡,如果全小賢要搬來,那一定會變得熱鬧,她提筆寫下—— 好,不過你這位打工天后得幫我介紹個打工機會才行。 趁夫子轉身在白板上寫字時,雲兒扔回給她。 全小賢打開來看,對她做了個吃驚的表情,滿眼疑問,用唇語問——“你要打工?” 雲兒默默地點頭。 全小賢更疑惑了,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她趕緊過來問:“你是病了嗎?不但上課入定,還要我幫你介紹打工?你那位王者呢,他怎會准你去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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