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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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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起?!”莫語凡將尖銳目光掃向蕾兒,他惡魔般陰沉沉的眸光將蕾兒籠罩在驚駭的情緒之中。 “斷了他的手腳。”莫語凡明快果決的命令,沙嗄的音調酷似黑豹在廝殺獵物前的低吼。 “不!不——”蕾兒所有的冷靜自持都不見了,她一古腦的沖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求求你——不要!” 莫語凡劍眉別地一沉,冷眼望著她悽楚且著急的小臉——發現她那雙像秋水一樣迷人的烏黑眼睛,此刻寫滿驚恐地瞅著他。 他一向不准談生意之時有女人在場插嘴,尤其是收不回的買賣,他更是忌諱!但此刻他一反常態,竟容忍這女人放肆地拉扯著他。 而當下他高超的生意頭腦本能的告訴訴他——這或許可以成就另一樁“買賣”! “慢著——”他對著聽筒明確指示,用懶懶的眼神和蕾兒交會,壞壞地問她。“求我什麼?” “不要傷害他!”蕾兒請求。雖說她早已言明不再和佑齊有任何關聯,但他畢竟是她的親弟弟,本是同根生,身上流著相同血脈,她怎能眼睜睜讓這男人傷了他! “還不起還避不見面,照例是該斷手斷腳。”莫語凡向來“來真的”,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 “不!不!”蕾兒驚恐的淚在眼眶裡轉著。 “難道…你要替他還嗎?”莫語凡直接點明重點。 蕾兒慌亂無主。“我……一貧如洗。”這是實話。 “這麼說就是還不起了……”莫語凡的表情冷漠得接近冷血,二話不說將電話就向唇邊,發號施令。“立刻斷了他的……” “不,求求你……”蕾兒再度抓住他的手求他,她渾圓晶瑩的淚淌了下“你憑什麼求我?”莫語凡抬了抬下顎,頓了頓,冷笑道。“不如……你就當我的特別護士,仍照約定日薪一千萬,桑佑齊欠我的債,就從你的薪水裡扣,直到還清為止,這是個不錯的折衷辦法,給你三秒鐘考慮。”這絕對是個賠本的買賈,但莫語凡卻執意這麼做。 “……”她該怎縻辦? 若她撒手不管,那麼就只有眼睜睜的見死不救,讓佑齊受這冷血惡魔的淩遲;但她確實不願照顧一個讓她散盡家產的人……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待她?難道在失去家園之後,她連僅存的自尊和驕傲都保不住? 她垂下眼簾,不讓莫語凡瞥見她的悵然若失。 “讓我和佑齊說一句話。” 莫語凡沒反對,向手下交代了句:“讓桑佑齊聽電話。” 蕾兒才接聽就立即聽見話筒傳來佑齊驚恐地問了句:“誰找我?”可見他完全茫然不知,電話這頭的她,已經知道他又再次犯下了大錯。 她只有一句話可說,而她卻是看著莫語凡對佑齊說。“我恨你。” 莫語凡眯起眼瞥著著蕾兒,發現這嬌弱的女子身上有一種不服輸的傲氣,那是與生俱來的。 而她花妍似的美麗臉龐,翦翦如秋水的雙眼,充滿說不出的魔力,強烈的撼動著他,令他想……探究她。 原來她就是那個“悄悄的化成海鷗,天天心碎的啁啾”、挺黏人的女孩。 而令他覺得有趣的是她剛剛那句“我恨你”,他聽得出是一語雙關,她不只是對桑佑齊說,也對他說。 但她恨他什麼? 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他對她的弟弟已算是厚道了,第一次同意以不動產來抵償,這回又同意用她的薪水來抵,她對他何恨之有? 蕾兒聽到電話那頭佑齊驚異得大喊:“姊姊。”但她對他失望透頂,不願多說,將電話還給莫語凡。 “只有這樣嗎?”莫語凡問。 蕾兒無言地垂下眼睫。 “你有意要履行約定了嗎?”莫語凡神情玩味,低沉地問。 蕾兒絕望的點頭。 莫語凡閃過一抹勝利的微笑,隨即輕蔑地對著電詁裡的桑佑齊道:“有人替你還債了,你自由了。” 自由了……蕾兒聽見這三個字,心卻當場冰封了。 莫語凡收了線,將行動電話順手扔在枕頭上,以債權人的姿態對蕾兒說:“好了,我累了,你走吧,明天十點到天母來上班,你應該知道地址吧!”他殘酷地撂下話。 蕾兒明亮的雙眸早已失落在深深的秋意之中。 早上蕾兒抑鬱地帶著簡單的行囊,回到闊別已久的“家”。 站在大門外,她發現雪亮的銀色鋼板大門已被換成黑色鏤花大門,大門上有個古典的特殊花案,走近一看原來是只奇異的飛鷹。 門內該是她所熟悉的圓形噴水池,那池子潔淨的水在夜裡會定時噴出色彩繽紛的水花,她常喜歡坐在池邊晝晝;在靜寂的夜晚她喜歡打開房間的落地窗,聆聽噴泉拍打在水面的聲音,那是祥和且悅耳的樂聲。 想著想著快樂的回憶又浮現在眼前。 屋子裡的陳設結合了氣派與溫馨,那是父親親手設計的。 雖然她自幼母親就辭世,但這大宅裡有父親的愛,有她快樂的童年,有她充滿夢幻的少女時代,有她人生所有的回憶。 但如今她只能失魂落魄的站在這全然.陌生的大門外,憑弔過去,觸景傷情。 她再也不是這屋子的主人,她只是一個過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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