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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他甩上門,砰地一響,那男人回過頭來——是他的陳年老友黑浩然。

  “季騰遠!老天,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黑浩然驚訝地從沙發上起身,走過來握住他的雙手。

  季騰遠心冷到零下的溫度,難以相信地瞥著黑浩然,他的樣子還真像是這屋子的男主人。

  “你怎麼來了?”季騰遠不信黑浩然是專程來“迎接”他的,何況臨時決定回臺灣的事,只有他遠在美國的秘書和重要幹部知情。

  “甜芸今天從巴西回來,我在等她。”黑浩然喜形於色地說。

  “喔?!”季騰遠有些驚詫地問,心底感到疑惑。

  “過來坐坐,告訴我你在哪兒高就,怎麼一去了無音訊?”黑浩然熱絡得很,將他帶往沙發。

  季騰遠覺得自己活像個客人正被熱情的主人招待,更絕的是黑浩然往後方的下人房喊了一聲——

  “管家婆婆,季騰遠回來了,快倒杯茶給他。”

  老天!這是什麼世界?他才離開五年,他的老友就鳩占鵲巢,反客為主,他的“女僕”招蜂引蝶,水性楊花,坦白說他心底很難受。

  管家婆婆和老傭人們跑了出來,見到他像見到鬼叫似的大叫:

  “少爺,真是你,你回來了,哇……”還集體哭了起來。

  這太誇張了!季騰遠啼笑皆非。

  “你回來得正好,我們很可能要親上加親了。”黑浩然臉上有說不出的欣喜。

  “什麼叫親上加親?”季騰遠真是心寒到骨子裡了。

  “我媽很喜歡甜芸,我在大學當教授收入很穩定,甜芸對我也很有意嗯……”

  黑浩然拉裡拉雜的說了一堆,結論是:“你回來正好當我和甜芸的媒人。”

  什麼?原來黑浩然和他的“女僕”還有這一段,他完全不知情,不過黑浩然也實在想得太美了!

  “我恐怕無法勝任,”季騰遠不苟言笑,話說得很酸,但這已算是很客氣的說詞了,若他不念在和黑浩然有舊情,他會說:“敢碰她,我會要了你的命!”

  “為什麼?”黑浩然問,管家婆婆聽了也過來問:“少爺,你為什麼要反對?

  小姐年紀不小了,成天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的,我們都希望她安定下來,有個好歸宿呢!”

  “對對!我看小姐自己一定也很想嫁人了,她每次出勤離開家前,都會在院子的老樹上刻上好多痕,我想她一定是在算自己的年紀。”打掃院子的阿叔含淚說道。

  季騰遠被所有人給打敗了,看來他不只有許多對手,還有許多反對者,而甜芸呢?她真的“願意”黑浩然嗎?他會親自問她個清楚!

  “我上樓去了。”季騰遠沒有給任何人答案,提起行李便往樓上走,只留下更多的疑問給眾人。

  “你先休息一下,甜芸回來我再叫你,我們一起出去吃宵夜。”黑浩然瞭解季騰遠天生孤僻的性格,不把他那副酷樣當一回事,還很有興致地提議。

  季騰遠沒有回頭,許多感觸同時撞擊著他的心,有酸有苦,滋味極差。

  他上了三樓,發現房門並沒有關,眉頭微蹙,心想裡頭會不會有另一個驚奇迎接他。入內,裡頭的陳設倒是完全不變,床鋪上的床套還是乾乾淨淨的,和離開時一模一樣。

  季騰遠悶悶地關上房門,躺到自己久違的床上。

  隱約的他嗅到淡淡的香甜味自枕頭飄來,怎會有這樣的氣味?

  起身納悶地檢視枕頭,未發現任何異樣。他拋下枕頭,又躺了回去。

  再見到甜芸,他整顆心完全被她揪住,滿腦子都是她優雅的身影,甜美的笑臉,但那已不是他所獨有的了。

  他無法忍受她對每個人友善,時時笑臉迎人,那會惹得他抓狂。

  記憶裡他也曾為她抓狂,就在他要離開臺灣的那晚,她要求他帶她去“大人去的地方”,他忘了那晚自己說過什麼話,或和誰跳過舞,卻一直清楚的記得,有個陌生男子抱著她,他怒火攻心,急著想拉走她!

  他終於知道那晚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了,那是他對她有自私的佔有欲!

  而她呢?她是善用了她美麗的外表,急著向全世界的人展現她的魅力,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

  老實說,他不想讓她拋頭露面,無論用什麼方法,他要把她拴在身邊……

  枕上飄著奇異的香甜味使他放鬆,這才發現自己一身疲憊,隨手熄了燈,他合上眼小憩。

  甜芸回到家,把車停進車庫,拉著行李小心地走回主屋,先探探客廳裡季騰遠是否回來,可是她只看見黑浩然一個人在看電視,他又來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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