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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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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而是她像個混血兒,美得過火了。」 「那又如何?我看她腦子有問題。」 「你怎麼這麼說人家!」水蓮喜歡聽心愛的男人如此惡意的批評別的女人。 「這麼惡劣的氣候下誰會出門?」一想起那女人寒峻斯便不由得惱怒。 「說得也是,但誰要我們倒楣救了她。」水蓮聳肩。 「好了,你去向女僕要一雙雪靴,拿去給她,叫她到後門等我。」寒峻斯放開水蓮。 「是,你要快點回來哦。」水蓮摟住他的頸,吻吻他的頰,顯得十分依依不捨。 也許是老天有眼,上午時分風雪減弱了。 後門一開,放眼望去像置身在銀色世界,美麗的雪花密佈在山川樹林之間。 「這麼厚的積雪可能要走上半天。」寒峻斯望著雪花輕飄的天候。 「謝謝你們,太太,再見。」夢寒向水蓮告別,水蓮以笑意掩飾心虛。 寒峻斯睨了水蓮一眼,沒有拆穿她的小伎倆,率先走出後院,夢寒有禮貌地向水蓮揮手道別,緊隨寒峻斯而去。 積雪深達五十公分,行走相當困難,若不是穿著雪靴,雙足很快就會凍傷,也容易滑倒。 走了好漫長的一段路終於進入楓林,楓林裡積雪較少,行走順利多了。 「休息一下吧,很快就會到的。」寒峻斯提議,逕自倚著一棵楓樹,從大衣底下取出一小瓶酒,旋開蓋子,喝了一口。 寧靜的楓林裡回蕩著凍結的空氣,夢寒保持距離的靠著另一棵樹小憩。 「你叫什麼名字?」寒峻斯漫不經心地問,口中的熱氣形成陣陣白霧。 「臣夢寒。」夢寒細聲地說,搓著早已凍得發紫的指尖。 「你是混血兒?」他瞥了一眼她淡漠的絕色小臉。 「是的。」她點頭。 「混哪裡的?」他愛笑不笑地問。 她有些愣住,覺得他油嘴滑舌。「中國及瑞典。」 他點點頭,將酒瓶拿在空中晃。「喝嗎?」 「不,謝謝。」她拒絕。 「走吧!雪還沒下盡,你得快點到。」他旋上蓋子,將酒瓶收回大衣裡,邁開步伐領路,夢寒很快地隨他而行,她唯一的念頭是快點回到旅館。 走出廣大的楓林,小橋就在眼前,河下結了冰,瀑布儼然成了冰柱。 「請等一下!」夢寒忍下住想把這樣的奇景拍攝下來。 寒峻斯見她很快地更換鏡頭,一板一眼地攝取眼前美景,沒有打擾她,逕自走向橋前等她,橋墩前的石柱被雪覆蓋住了,他撥開石柱上的雪,「石野私人別苑」幾個鐫刻的字浮現出來。 「謝謝你,我想我知道路了,可以自己回去。」夢寒邊走向他,邊忙著收起寶貴的鏡頭,以至於沒看見石柱上的刻字。 「一道走吧,我去街上買包煙,順便吃中餐。」寒峻斯還未想要打道回府。 夢寒看看表,原來已十二點了,他竟陪她走了四小時的路!「寒先生,我請你吃飯好嗎?謝謝你們夫妻救了我,還收留了我一晚,更謝謝你不辭辛苦的領我走了這麼久。」 「哦。」他淡笑,難得她會「良心發現」,不過——他並不喜歡她任意把人配成「夫妻」。「好吧!」他卻也沒有多作解釋。 寒峻斯在夢寒下榻的溫泉旅館接受她的招待,溫泉鄉的美食道地且豐富,餐廳裡人聲鼎沸,唯獨兩人靜默無語。 其實若不是寒峻斯救過她,她是絕不可能請一個男人吃飯,更不可能親自為他斟酒。 「你有點冷漠。」他喝了一口溫熱的清酒,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天生的吧!」她淡然地說,放下瓷酒瓶。 「哦?」他不相信有「天生」冷漠的女人。「你來銀山溫泉攝影嗎?」 「我……」不習慣被問到私事,她欲言又止,但他是「恩公」,若不說似乎有些不禮貌。「我是來找靈感的。」 「你是位藝術家?」 稱不上。她喜愛藝術,卻從沒這麼自詡過。 「為什麼選擇這裡?」他直視她。 「我想遠離塵囂可能會有不同的新發現。」她垂下眼簾,不知為何他炯然的眸總令她無法迎視。 「你有了新發現嗎?」他瞅著她飄忽不定的美麗眼睛。 「大概有吧!」她點頭。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下星期。」 寒峻斯看得出她言詞略有保留,不再問她什麼,但她卻反問他了。「你山間的那幢大房子很精緻古典,你常年居住在那兒嗎?」 「不,我只是來度假的,我住東京。」 「東京?」這個地方對她而言充滿壓力——她下星期即將送企劃案去東京的太子集團,可是她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出令自己滿意的設計。 寒峻斯注視著她神思遠飄的眼神,發現她原本冷淡的眼此刻卻透露出夢想的光芒,他竟被這個意外的發現吸引。 「你不是中國人嗎,怎會住東京?」她間。 「我也是混血兒,你看不出來嗎?」他笑著,俊顏魔力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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