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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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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睨視她,逼自己把她的話當成奉承。 「化裝舞會那幅畫你完成了嗎?」小舞問。 他著魔似地看著她誠摯的雙眼,據實以告。「今晚將會完成。」 「我……可以去看嗎?」她滿心期待。 「當然。」他沒有考慮地便答。 她開心地笑了,銀鈴般的笑聲迷惑著他,他的心陷入極度的矛盾之中…… 早晨的陽光亮麗溫煦,卻照不進他心頭陰鬱的角落。 「可……可惡!他竟抱她進亭子裡,還當著我的面跟她卿卿我我!」法蘭絲從樓房的陽臺上看見亭子裡所有的景象,氣得是直跺腳,猛咬手帕,還惡意謾駡道:「她幹麼要人家抱啊,是不是腿瘸了?」 「依我看來這女人很有手腕。」老女僕下了斷言。 「這怎麼成,我才是他該娶的人,那女人憑什麼身分跟我搶!」法蘭絲憤恨地咬著手帕,像恨不得把手帕吃了似的。 「小姐,你真的那麼愛他嗎?」 「我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啊!」法蘭絲不害臊地道。 「華家是望族,有錢有勢,你若真能嫁給他,那可是件好事,不如……就讓生米煮成熟飯吧!」老女僕大膽地建議。 「可是我不會煮飯。」法蘭絲氣暈了頭,腦袋不靈光。 「噢!小姐,我不是叫你煮飯啊!」老女僕有點想昏倒的感覺。 「那要煮什麼?」法蘭絲不解地問。 老友僕真恨不得去撞牆:「什麼也不煮,你今晚就直接上他的床。」 「什麼?!」法蘭絲尖叫。 「有了肌膚之親,他想賴也賴不掉了,而且,我會跟你裡應外合,你一尖叫,我就沖進去,如此這般……」 「太好了!就這麼辦。」法蘭絲真想大笑,這對她而言太容易了。 午後,寧靜的畫室中, 「大人,經過我這些天來的明查暗訪,安德烈確實回到他達拉那的老家,而且一回去他的雙親就為他籌辦婚禮,即將和他成婚的是他相戀多年的女友。」管家威爾風塵僕僕地趕回來覆命。 「哦?!」華洛夫很驚訝,這和他所想的答案出入頗大;若是如此,那羽裳就沒有同夥了? 「我也查過所有門房的出入登記,並沒有羽裳小姐來訪的記錄。」 「是嗎?」華洛夫陷入膠著,揮手示意管家退下,獨自打開陽臺走進風中。 他燃上一根煙,從護欄外望著草原,回想第一眼見到羽裳之時,她穿著一身幼稚可笑的蕾絲睡衣,像個從天而降的天使出現在他眼前。 進府第的通道除了大門就是後山,而後山常年都是由安德烈管理,他多次見她和安德烈共處,會懷疑她和安德烈的關係不是沒有道理。 如今安德烈已沒有嫌疑,那他還懷疑什麼? 先前他沒有認真去思量過她的動機,而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汲汲營營地探究她的「目的」,但其實他從未真正發現她有任何不軌的行為,更要命的是他還深愛著她,懷疑深愛的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煙霧隨風飄散,但苦惱卻仍盤踞在心頭,他真想讓自己沉浸在畫紙上,什麼也不想,但心卻一直無法釋懷。 突然間他想起,也許有一個人能幫得上忙。 他扔了殘煙,回到畫室裡,播了一通電話,「請接戶政司長傑西。」 夜闌人靜, 華洛夫終於全神貫注地把「化裝舞會」這幅巨畫完成了。 「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輕柔的聲音。「我好想看看『化裝舞會』哦。」 華洛夫親自開了門,見到他的天使穿著白色紡紗睡衣,縹緲如煙地立在門外。「進來吧!」 小舞入內,一眼就看見鋪在地上還未裝框的畫作,那鮮麗的色澤,豪邁的風格,令人感動且震撼。 「你真是個天才!」她忍不住眼眶泛紅,執起他染著油彩的手親吻。 「世界上只有你看到我的畫會感動成這樣。」老實說他喜歡她的反應。 「你會把它掛起來嗎?」她問。 「當然。」 「掛在哪兒?」 「就掛在宴會廳裡。」 小舞笑著,淚滑下臉龐滴在他的手背上。 「你在幫我洗手是不是?」他打趣地說著。 「我只是太感動了嘛!」 他嗤笑。「我去陽臺洗個手。」 「讓我服侍你。」她拭淚,欣然地說。 他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率先走向陽臺一座精緻的彩繪洗手盆前。 「讓我來,大人!」小舞追了過去,旋開水龍頭,在盆中注滿了水,拉著他的手泡到裡頭,以刷子輕輕刷洗。 她專注且認真的模樣,恍若他的手是至高無上的寶貝。 刷去油彩,她放掉了污水,重新放了一盆清水,在水中輕輕地為他每一根手指按摩,她纖細的手指溫柔得令他的心為之撼動。 按摩後,她取下毛巾細心地拭淨他的手,喜悅的親吻他乾淨的指尖。「大功告成了!」 他露出若有似無的笑痕,雙眼炯亮地凝視著她。 她發現他的注視,害羞地鬆開他的手,背過身去。風吹動了她的輕紗睡衣,燈光下她窈窕的女性曲線十分誘人,他難以抗拒地從背後環抱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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