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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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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完全沒有解釋的機會,他已怒髮衝冠地咆哮了。“你立刻給我滾,滾得愈遠愈好!”他一刻再也不想見到這個騙走他所有感情的小騙子。 委屈的淚串串自君憐眼眶中滾落,她六神無主地匆匆奔離他的視線,只能暗中乞求他儘早息怒。 連日來,登門上侯爺府來道賀送禮的人潮不斷。 但全都由隨從淩威代為收禮答謝,主人賀毅鋼卻不見蹤影,沒人知道主人究竟上哪兒去了。 “大人,人家真懷念你。”梅春院裡,當家的梅綻芳裸著上半身,搖擺著水蛇腰,讓腰上精緻的飾物叮噹響,試圖撩撥賀毅鋼的視線。 但她搔首弄姿了老半天,仍只見賀毅鋼佇立在窗櫺邊,目光定在屋外,對她視若無睹。 精明又多心的梅綻芳詫異了,她心底有個不尋常的念頭,小心翼翼地走向他,倚偎著他。 “做什麼?”賀毅鋼睨了她賊溜溜的模樣一眼。 “人家還以為你沒興趣了呢!”梅綻芳調笑,白嫩的腿勾搭在他矯健的長腿上,試圖挑動他。 賀毅鋼懶懶地嘲諷:“那麼猴急?” “來來往往到我梅春院的貴人如此多,我只掛記著你呢,大人。但你來此都三天了,卻只在沉思而不理人家,這教人覺得奇怪極了,也失望透了。”梅綻芳輕輕在他耳邊呵氣,極力想挑逗他,沒想到賀毅鋼不再答腔,目光又往窗外望去。 “外頭的風景,比我更能挑動你嗎?”梅綻芳嬌嗔,萬分納悶。 賀毅鋼面無表情,更懶得回答。 連日來他心頭裹著蠟,就算身處美女如雲的梅春院也無動於衷,更無尋歡作樂的雅興,心已然被君憐那小女人傷透,感覺就像被自家養的鳥兒啄傷,有著難以言喻的傷心。 嫁不嫁由不得她,但他將她的筆墨視若珍寶,到頭來竟是書禮教她寫的,真是嘲諷之至。 坦白說她不只傷了他的心,更大大傷了他的男子尊嚴。沙場上他向來是萬夫莫敵、頂天立地的漢子,沒想到會栽在最愛的人手中。 這般的痛教他難以自處,更無法再去面對她,但他該拿她如何?坦白說他想狠狠地摑她個耳光,卻又下不了手,真是矛盾到了極點。 也許只有暫時遠離她,他才不會失控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吧。 “你是怎麼了?”梅綻芳瞥著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眸。 “離我遠一點,別煩我。”他下令。 “好嘛、好嘛!”梅綻芳微微噘著性感的唇放開他,穿回輕紗,邊穿還忍不住邊說:“我見過你那位小養女呢,她出落得可真是玲瓏有致,什麼時候送我?” “你什麼時候見過她?”賀毅鋼冷凝地問,這才正眼瞧了梅綻芳。 “某天,就在街上啊。”梅綻芳說。 賀毅鋼胸口的悶疼益發擴散了,原來他不在家時,君憐並不安分。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將她拱手讓人,尤其是梅綻芳。“人我是不會給你的,但誰叫我答應過你,就用銀子做補償吧!” 那這長久以來的企盼,不就全白搭了嗎?都怪她多嘴多舌的,什麼時候不好提,偏在他心情不佳的當口提這檔事。 梅綻芳滿腹牢騷,氣賀毅鋼說話不算話,也很想賞自己兩巴掌,但在賀毅鋼面前她豈敢放肆? “既然侯爺有令,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憑咱們的交情,就隨你高興吧!”她這悶葫蘆是當定了。她唇噘得老高,悶悶不樂地走出廂房。 第七章 “梅夫人,梅夫人,韓員外來了,指名要你服侍他呢。”梅春院裡管事的花三娘,快步朝梅綻芳走來。 梅綻芳打從出了賀毅鋼下榻的廂房,心情是惡劣到了極點,正打算回自己的樓閣去歇著,沒想到那討厭的韓員外竟在這當口來了。 但今非昔比啊,以前在怡虹院她是當家花旦還可以耍耍性子,但今兒個這梅春院可是她自個兒當家,得罪了哪個客人她都得自己擔待,而她深知韓員外這個“色大膽小”的京城首富,可是開罪不得的,她梅春院有今天的榮景,還得靠他和他的許多“同好”常來捧場。 雖然她厭惡他那雙貪婪的手和淫穢的嘴,但為了營生總得委屈自己,而且說真格的,打從她“服侍”韓員外到現在,他從來都沒碰過她的身子。 她大膽地問過他,他竟故弄玄虛地說他全身上下都鑲了金,女人碰不得。 呵——可邪門了。但這等鬼話,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她梅綻芳啊。男人她見多了,他分明是早就不行了。 “你先請他到花澗閣等我吧!”反正能拖就拖,梅綻芳不耐煩地整整發上華麗的飾物,手撚絲帕,搖搖擺擺地走回自己的樓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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