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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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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某日下午,君憐正在書房跟譚書禮學識字,家丁卻突然跑來。“小姐,有你的信。” 信?君憐驚訝地接過家丁送上的信,瞧見信封上提著“賀毅鋼”三個字,熱淚驀地盈滿她的眼眶。 “是表哥從邊關捎回來的。”譚書禮瞧見了,喜悅地說,“快拆開來看看你識得多少字。” “嗯!”君憐笑著拭去淚,手指止不住顫抖地拆開信,讀出聲,“君憐,一別已過三個月,你是否安然無『羊』,我在此荒漠,心惦著你,盼你一切安好!夫字。” 夫……是丈夫的意思。知道他也惦著她,君憐好生感動,忍不住抱著信慟哭。 譚書禮心底一陣怔忡,從信中的涵義,他得知君憐和表哥不為外人知的關係,心中說不出的失落。表哥既然以夫自稱,那麼君憐就是他的表嫂了。 一直以來,他都默默地愛慕著君憐,卻苦無機會表白,如今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向來自重的他,更加嚴謹地收斂自己的情意,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書禮,毅鋼為何問我是否安然無『羊』呢?家裡本來就沒有飼養羊啊!”君憐不解地問。 譚書禮將苦往心底藏,笑了笑,耐心地解說:“是安然無恙,恙是病了,無恙表示無病痛,表哥問你身體是否安好的意思。” 君憐破涕為笑,“我好笨。”她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想說道,“你教我懂更多字,我想寫信給他,好嗎?” 譚書禮面對君憐那雙澄亮無比的明眸,欣羡表哥真是三生有幸得此人間美眷。 儘管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他永遠也只能以旁觀者自居了,不過他仍會默默地關懷她,直到表哥回來。 “沒問題。”他樂意地說,熱心地教她如何寫信。 每當夜闌人靜時,君憐總是獨自讀著主人那封信,雖只是短短的兩行字,卻教她百讀不倦,隨身攜帶就如同她愛人兒如影隨形。 看著看著她的頰上又掛著兩行淚,可是唇邊卻有抹笑意。她愛他的心是堅定不移的,無論他何時回來,她都將耐心地為他守候。 想想她寫的信送出去已將近個把月了,應該已到主人手中了吧!她熱切地期待他的回信。 但日復一日,君憐卻一直沒有盼到主人的任何音訊,她的心緒已漸漸從期盼變成擔憂。 午後她總是一個人孤獨地在樹林間漫步,爬上大樹,朝北方眺望,兩人相隔千山萬水,縱然她望眼欲穿,也見不著想念的人,但她只是想更接近他一些。 微風吹動她的羅裙,揚起她柔美的青絲,卻也吹得她眼淚紛飛;小河潺潺的流水聲是她心底的波濤,樹葉沙沙聲是她無言的思念。 她無法得到他的音訊,只能差風兒告訴他——“我想你。” “咦,小蓮,你瞧,那不是小姐嗎?”小香和小蓮正擔著柴火要到廚房,路經樹林競發現君憐站在老高的樹上。 小蓮仰望,吃驚地張大嘴巴,果真是小姐啊。“小姐,你在那兒做什麼?”兩人放下肩上的擔子,跑到樹下問。 君憐拭去淚,居高臨下地對她們微笑著回答。“沒事,只是想看遠一點。” “哦,你還是快下來吧,當心有蛇啊!”小香喊道。 君憐搖頭。“你們上來。” 啥?小香和小蓮面面相覷,為難地搖頭,“我們不敢。” “拜託。”君憐說。 面對小姐突來的“拜託”,兩人都愣住了,於是她們二話不說,撩起裙擺一前一後地爬上去。她們輕易地看出小姐的心情並不好,而且哭過了。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太想念我們了?”小香熱切地問。 “叩!”小蓮敲了小香的頭一記,數落道:“我看你十成是在臭美,小姐想的是咱們大人,你還看不出咱們家小姐和大人是郎有情妹有意嗎?大人出征那麼久沒回來,小姐一定思念極了。”小蓮白了小香一眼,轉而問君憐:“小姐,我說得對嗎?”小香也睜大眼睛,靜待小姐的反應。 君憐分別握住她們的手,用一貫的溫柔語氣說:“我是想他,更沒忘記過你們。” 兩個小婢女喜滋滋的,傻笑了起來,“小姐叫我們上來做什麼呢?” “教我怎麼大喊。”君憐垂下頭去,不好意思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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