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惹君憐 >


  賀毅鋼瞧她純真的容顏真感到罪惡,他實是不該捉弄她,她雖不識字沒學問,但她有一顆溫柔的心和善解人意的靈魂。

  他懺悔地將她拉進懷裡,讓她跌坐在自己腿上,雙臂圈緊了她,對她溫柔地低語:“想讀書識字嗎?”

  君憐難以相信主人會這麼問她,她眨眨眼睛,重重地點頭。

  “好吧,明天一早我請一名夫子到家裡來教你。”賀毅鋼打破世俗的觀念,讓她如願以償。

  君憐恍若做夢,感恩不已。“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一定要有原因嗎?”他低下頭,將下巴靠在她細小的肩上,嗅著她頸窩的氤氳香氣。君憐嬌笑,他溫熱的鼻息猶似呵癢。

  賀毅鋼以鼻尖觸碰她小巧的耳垂,沒有回答,卻說:“幫我個忙。”

  “好。”君憐一口答應。

  “我還沒說,你就答應?”他笑說。

  “只要是為你而做的,我都願意。”她認真地說。

  他忍不住掐掐她迷人的水嫩臉頰,拉著她起身往書房外走去,進了隔壁他自己的住房,低聲說:“我要洗浴,你來幫我刷背。”

  君憐紅著臉點頭,環顧他的房,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進主人的房間;他寬衣的窸窣聲,令她心悸,她不敢回眸,只感到自己狂肆的心跳猛烈地敲擊著胸口。

  當她回過頭時,他已邁開步進入房後的一道門,但她看見了他矯健挺拔的背影,糾結的背肌教她無限心驚。

  她遲疑地挪動腳步,打開他行經的那道門時,發現自己的手竟在顫抖。裡面原來是問澡堂,幸好他已進了浴盆,這才教她稍稍松了口氣。

  她撩起衣袖,取了一旁的布巾蹲下身,刷洗他精壯的背,而她發現在這乍暖還寒的春天,這盆水竟是冷的。“主人,你不冷嗎?”她問。

  “我習慣冷水浴。”賀毅鋼閉上眼享受她溫柔的搓洗。

  君憐這才明瞭主人原來有這習慣,她曾聽人說過,冷水浴可以強身。“力道可以嗎?”

  “很舒服。”他道。

  君憐放下布巾,改以手指按摩他的肩及兩鬢,賀毅鋼放鬆地把頭靠在盆口,任她輕盈的指尖將陣陣美妙的熱流傳導給他。

  命運真是神奇,十天前他從不曾留心過她的存在,如今卻像是如獲至寶。

  “可以了。”他拉下她忙碌的手,放到自己唇上印下一吻,“回去歇著吧!”

  “主人也早點安歇。”君憐極自然地吻吻他的頰,柔聲說。

  不料這一吻竟引爆了他體內的熱源,他側過頭,伸出手攬住她纖柔的頸背,將她誘人的小嘴拉向自己,熱切地吻她。

  君憐暈眩地喘息著,款款深情地響應,漸漸習慣和他親密的接觸,閉著雙眼假想自己正乘著風飛上天……

  他熱情的吻幾乎是一發不可收拾,可是他並不想就這樣對她,因為她溫馴得惹人憐惜,單純得要人命,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想讓她更深陷在“愛他”的漩渦中。也許他對她動了心,但他卻談不上是對她最佳的保障,他要她,但不是現在,必須等到他更確定自己的情感之時,因為他並不想負了她,也誤了自己。

  “明天見。”他放開她的唇。

  君憐揚起星光燦爛的眸,輕盈地起身,依順地屈膝行禮,離去。

  回廊上梅綻芳正由東廂走來,老遠就看見一個纖巧的女子身影走出賀毅鋼房門,但回廊上燭火幽暗,教她看不清那女子的長相,她心底有些許妒意,等那女子走遠了,她才敲了賀毅鋼的房門。

  “大人你在裡面嗎?”梅綻芳嗲聲嗲氣地問。

  “還用問嗎?”賀毅鋼正在房裡穿衣。

  推開門,梅綻芳入內,主動上前服侍他,為他扣上衣扣。

  “這麼晚不在怡虹院,跑到我府第來做什麼?”

  “我被老鴇趕出門了。”梅綻芳把自己說得可憐,卻教賀毅鋼一眼識破。“老鴇吃撐了,才會趕你這號名妓。”

  “其實,人家是自己贖身了,我的梅春院再過三天就可以開張了,到時別忘了來捧場。”

  “那你是想三天都住這兒了?”

  “才三天,我的爺不至於那麼小氣吧。”梅綻芳倚偎進他懷裡,一雙柔荑不老實地探進他才穿上的衣衫裡。

  “當然可以,不過得一物換一物。”賀毅鋼不懷好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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