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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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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都愛君憐小姐啊,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羊入狼口嗎?” “君憐小姐沒那麼笨。” “可是她單純得過了頭,咱們大人那麼俊美,三言兩語就能騙走她的感情。” “噢——我們別想這麼多好嗎?小姐病了,現在最需要的是大夫。” “說得也是,咱們還是用跑的好了。”兩人上了醫館,拉著大夫直奔回府第。 大夫仔細為君憐把脈診斷,詢問病況後宣佈:“小姐只是月信來了,氣虛,身子沒什麼大礙,我開個方子,早晚喝一帖就成了。”大夫執筆開了藥,將藥方交給賀毅鋼。 賀毅鋼安下心,他一直沒有離開,在一旁關照著,而小香、小蓮也守在門外豎起耳朵聆聽。 “什麼是月信來了?”君憐不解地問。 “就是長大的意思,純屬正常。”大夫有些靦腆地說。 “那我不會死了嗎?”君憐睜亮星眸問道。 “不會。”大夫肯定的答覆使她喜上眉梢。 賀毅鋼唇邊噙著一抹沒轍的嘲笑,無意間發現門外那兩名婢女正在竊聽,他斂起笑意朝她們下令:“送大夫回去,並替小姐抓藥。” “是!”小香、小蓮不敢怠慢,立刻照辦,隨大夫抓藥去了。 房裡只留下君憐和賀毅鋼安靜地默然相對。 賀毅鋼走向床沿對君憐說:“你沒事了。” “主人要走了嗎?”君憐問。 “嗯。”他竟為她耗去不少時間,連皇上的卷宗都拋在腦後了。 “你答應過的,不要忘了。”君憐眨動眼睫說。 答應過什麼?賀毅鋼望著她那雙美如星月的眸,一時竟想不起來。“到時候你可以提醒我:”他隨口說,目光落到她蜜桃般的唇瓣上。 “嗯。”君憐點頭,依依不捨的眼神緊瞅著他。 賀毅鋼陷在她情感純然的眼眸中,徹底被她迷惑了。“我過些天再來探望你。” 他困難地轉身走出房外,無法解釋此刻的心緒。 回到書房,他打開上鎖的抽屜,取出一紙羊皮卷宗,映入眼簾的文字令他心緒驀地深沉凝重起來。“日前有朝臣上奏,得到可靠消息,前朝一名嬪妃所生之靜甯公主流落民間,為防範謀反,若發現行蹤立即賜死。” 靜甯公主指的就是……君憐! 她自幼被他養在深閨,連自己來自何方都不知曉,何來謀反意圖? 皇上若硬要把一名弱女子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意圖趕盡殺絕,他實在難以從命;他向來為國盡忠,為推翻苛政隨皇上打天下,但並非喜好濫殺無辜。 心底發出的不平之鳴,令他衝動地點火把卷宗燒了。羊皮燒毀的氣味拉回他的神思,他這才發現自己不尋常的行徑。 他竟在替她抱屈?這等義憤之情竟如波濤般洶湧,令他自已都大感震驚。 他怎會如此失控?當初收養她不就是要將她“嚴懲”嗎?今日這番作為又是為哪般? 難不成是她左一句我愛你、右一句我愛你,把他給迷昏了?或者是被她柔弱的模樣給收買了?還是他突然萌生了悲天憫人的高貴情操? 他不否認她那我見猶憐之姿在他心底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但光是這樣便令他改變初衷了嗎? 他聽到自己的心門傳來一個極為肯定的答覆,頓時一股強烈的自我譴責在心底擴散。當初沒有把君憐丟到河裡,並不是因一時善念,而是為了私仇啊! 但他萬萬沒想到如今天真無邪的她,竟消弭了他的戒心及所有的報復意念,在他犀利且恩怨分明的心秤上,他竟是將她擺在無辜的那一端。 他違背了自己的初衷,但他寧可違背自己,也不能蒙蔽了良知。 他並非冷血無情之人,既然將她收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那麼他就該有所承擔,他必須盡力保護她。 這世上已沒有靜甯公主,打從他拾到她那一刻起,君憐就只是君憐! 他和水研墨,振筆疾書,預備上奏君皇應有仁慈心,勿對無辜者趕盡殺絕。 七日後 “吾皇萬歲,萬萬歲!” 早朝之時,文武百官問訊頂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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