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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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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好玩嗎?”薩爾以阿拉伯話問赫士爵。 赫士爵淡笑。 黛兒佇足在原地,整個人怔忡著,她清楚地聽見了國王的聲音,他說話高亢宏亮的嗓音,和她印象中的低沉性感截然不同。她和他“共度”的夜是那麼深深刻印在她的腦海中,她很確定這聲音不像,雖然在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模樣,可她深知……當他激情熱烈吻她之時,她並未感覺他是蓄著短胡。她記得他身上還有股淡淡的古龍水味,她困窘地低下頭去,天生纖細的女性直覺告訴她,他絕不是上她床的男人。 “恕不奉陪了。”赫士爵對她說,朝國王走去。 黛兒心猛烈地震動,詫異地抬眼望著赫士爵走向國王的背影,方才,敲在她耳朵的聲音,其實……才像夜裡的王。 是她一時的錯覺嗎?為什麼她直到現在才發現這極大的差異?而……怎麼可能是他!那個曾狂吻她,把她抱在懷裡的男人怎會是赫士爵?! 她慌了,傻了,看著他和國王一行人漸行漸遠,她的一顆心已紊亂到極點。 她轉身,匆匆跑向通往艙房的樓梯,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一個人好好地、仔細地從頭回想起。自從上這艘賊船來,她的心沒有一刻是平靜的,總是紛亂、煩憂,以至於連上她床的男人是誰都沒認清楚。 噢!她寧願她的感覺全是錯的。 她跑向走道尾端,進了困住她的囚房,關上門,靠在門上喘息……一抬眼才驚覺,不對啊!這寬敞的房不是她的,她一定是跑錯樓層了,這個房間和她的在同一個方位,她慌亂到連位置都搞錯了。 她急欲退出房外,很不期然地望見赫士爵曾借她的那件外套就掛在衣架上,這難道是赫士爵的住房? 她看看四下,目光定在桌案上閃著銀光的小刀上,走過去仔細一瞧,詫異莫名,這……是那夜被“蠻王”奪走的刀子,若這是赫士爵的房間,它怎會在這裡? 是因為國王知道刀子是赫士爵的,所以拿還給他,或是……他根本就是奪走刀子的人?! 她想得頭疼欲裂,一顆心緊縮著,覺得自己就快窒息了。正無助之時,門被打開了,她驚見進門的人是赫士爵,他也看見她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赫士爵斂眉,瞥著這不速之客,目光瞬過她微啟的唇、紅紅的頰、和一雙受驚的大眼睛。 “我……我跑錯房間了……”黛兒垂下眼睫,壓抑著狂亂的心思。 “你的房間在B3,還得往下一樓。”他解說,並未關上房門,走進裡頭,敏銳地察覺到,以她站的位置,她必定已發現桌上那把小刀了,她心底做何想法?沉默地瞥向她,她眼底充滿懷疑,也許已經發現了什麼,但他絕不透露任何她想知道的事,夠聰明的話就自己找答案。 “船一到中東,你就可以回臺灣去了。”他坐到桌子後,神色清冷,像下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命令。 “為什麼?”黛兒困惑的心更陷入五裡迷霧中。 “他不滿意你。” “誰?”她雙眼淒迷,不信任地問。 赫士爵毫無表情,儘管他被這突來的問話惹得心一窒。“國王。你不是瞧見了,他仍是選擇了舊愛。” 黛兒凝視著他,想從他的表情窺知真相,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你自由了,不開心嗎?”他冷漠地牽動唇。 她心恍若被桎梏著,開不了口去回答他,她可以被“釋放”當然是謝天謝地,可她滿腹的疑雲誰來替她解開,她很想知道他……是否耍弄了她? 可是只有笨蛋才會想從壞蛋口裡得知實情,她真的太天真了,她不可能從他這樣輕謾的人口中得知答案的。 她轉身跑出他的房間,羞窘地跑離他傲然的目光,奔回自己的房中,她發現他送她的香水瓶和娃娃都還被她緊緊抱在懷裡。 她以為他終於願意友善地待她,她也珍視著,如今心底的疑慮若成真,她將無地自容;她的猜測會是真的嗎?他把她拐上船,讓她以為自己真是國王的供品,而實際上付諸行動羞辱她的人是他? 他真那麼壞嗎? 噢!她絕不能就這麼回家去,在下船前,她就要揭開他的真面目,沒有人可以阻止她用任何方式去破解這謎團。 她一定要得到答案! 風雲驟變的黑夜,烏雲掩蔽了月影,狂風吹,大雨傾瀉而下,海面掀起浪濤,大船在風雨中劇烈地搖晃,晃得人心惶惶。 黛兒潛進赫士爵的房中,他的房裡沒有燈光,他並不在,她等著他,她將用自己的方法去辨識他的身分。 夜更深,雨更大了,他的房門終於有了動靜。藉由房外的燈她看見赫士爵進房來,她屏息,見他關上門,正要伸手按壁上的燈鍵,她及時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開燈,大膽地投入他的懷裡,抱住他,心跳熾狂地撫觸這厚實的胸膛,精壯的腰杆,踮起足尖,小臉貼上他的臉頰,把鼻尖湊近他的頸窩,感受他身上的古龍水的氣息。她仔細地辨別,心裡有說不出的驚詫,事實已明擺著,他就是她以為的國王。 她難以相信,卻不得不信,她竟像個傻瓜似的,還把對他的情意直接地表白了,他痛快地羞辱了她,毀了她的自尊,而她竟還快樂地跟他去逛市集;羞惱的淚刺痛她的雙眼,急欲收回撫觸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揪住了。 “是你,你這壞壞……壞人……壞人……”她泣訴,用力地甩開他,惱怒地捶打他。 赫士爵早察覺她起疑了,只是沒想到她這麼有研究的精神,更沒料到她會使出這一招,在黑暗中探索他,敢情她已分辨出他才是抱過她的男人。 她該是在見到薩爾後就發現異狀,誤闖他的房間又見到那把小刀,才打算這麼做的吧! 她比他想像中聰穎,很快地得到了答案,但她永遠不會知道的是,他為她心動了,她的愛慕曾讓他在甲板上吹了一夜的冷風,她的多情為她自己贏得“特赦”。 既然他已放過她,她還有什麼不滿意?他伸長手臂,一把將她擄到身前,將她壓制在胸膛上,故意使壞地在她耳邊問:“我那麼壞,你還愛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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