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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好可愛的房間,你嫂子要生小baby了嗎?”漫雪探頭進去看,笑得一臉燦然。

  帥傲風聳肩,卻是臉綠綠,看來只好又跟她擠一間了,他氣餒的扛著行李往他的房間走去。

  “風,你怎麼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漫雪走到他身旁問。

  “哪有?”帥傲風強打起精神,瞅了她柔美的笑臉一眼,心頭了顫。他仍為她心動,但他卻完全不知要怎麼去處理這份感覺,他永遠無法表明對她真有情意,畢竟她以為他們之間只是“假裝”,他根本沒轍。

  推開自己的房門,裡頭完好如初,並且打掃得纖塵不染,許多學生時代參加各項運動比賽獲得的獎盃仍擦拭得雪亮,擅長的西洋劍原封不動掛在架上,只不過那張大圓床太煽情了點,容易使人衝動。

  境不轉,人轉,他就要出去狂歡一夜!他放下她的行李,對她說:“在這裡你可以自由活動。”

  “你有好多獎盃哦,真了不起……你瞧後院有游泳池耶!”她逕自四處參觀,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叫,顯然沒聽進他的話。

  帥傲風懊惱地走向她身後,往外頭瞧。“現在的天氣還不適合游泳,而且天色晚了,萬一你發生了什麼事,可沒人能救你。”

  “我又沒說我要去游泳。”漫雪回眸看他,思索著他話中的涵義。

  “我是說晚上我有應酬,你別亂跑。”帥傲風別開眼,無法和她那雙澄透的雙眼接觸。

  “我要一個人待在這屋裡?”漫雪訝異地問。

  帥傲風居然無法正視她的問題,一陣不知打那來的內疚啃噬著他的心,他轉身走出房外,想甩開這份莫名的內疚。

  漫雪注視他的身影,許久說不出話來,女人天生的敏感告訴她,他必定有事瞞著她,而她的心悄悄地受傷了。

  她衝動地想追上他問個清楚,但她沒辦法那麼做,有道無形的藩籬將她和他阻隔了。她告訴自己,他們之間只是假裝,他有他的自由天地,不容她擅闖,更何況他己善意地隱瞞,她為何一定要探知?

  她深呼吸,強壓抑心頭的苦澀,裝作若無其事地取出家居服,進浴室為自己放一缸熱水,躲到水裡頭哭泣。

  這一刻她再也沒有想起過去失敗的戀情,帥傲風佔據她所有心魂,她多希望他對她的疼惜都是真實的,她真心想擁有他的懷抱和愛……可她又自責,自己憑什麼對他要求這又要求那的,她不能那麼自私!

  時間稍晚,她進到房裡,帥傲風已回來,人站在陽臺前;兩人相隔遙遠地看了彼此一眼,卻沉默無言。

  他進房後便直接進入浴室裡,漫雪心裡難過,獨自下樓去。

  時間指在晚間七點半,無人的大房子顯得清冷,她在客廳逛了一圈,然後走到廚房。

  她不知自己可否自作主張地去查看冰箱,可是晚餐還沒著落,若是他不在,那她得自行打點。於是她逕自打開冰箱,發現裡頭有生鮮蔬果,動手煮了義大利面,盛到碟子上時才發覺自己煮太多了。

  她仍為他盛上一盤,擺好餐具後,她鼓起勇氣上樓去問他,願不願意和她一起用餐。

  房裡帥傲風心情沉重地換上休閒服,打從他對漫雪說要“應酬”後,那股想出去和情人廝混的興致已大打折扣。

  可是整晚禁錮自己對她的渴望,然後表現得像個君子,他又覺得那真虛偽!

  去吧,把她安置在家裡,然後出去放鬆,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

  他像往常那樣從行動電話的群組裡找了女友的代號,隨興地“欽點”其中一個,今晚受到寵倖的是草莓酒廊的女公關“蜜糖”。

  她嬌滴滴的聲音立刻傳來,像渴望他幾百年似的發出嬌吟。他嗤笑,走到陽臺,約她:“你等著,我待會兒去接你。喜歡上哪兒就上哪兒,狂歡一整夜……當然沒問題,待會兒見。”

  帥傲風低聲說,切斷電話,一回頭——老天!漫雪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他的手機一個不穩,摔到地上。

  她聽到什麼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做好了晚餐,但你大概沒空吃了吧!”

  她快哭出來的表情告訴他——她全聽到了!聰慧如她,必定聽出這不是一般的應酬。她轉身就走,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搞的,竟伸手扯住她。

  “你去約會,我不會阻擋你,事實上我也沒有資格這麼做。”漫雪是聽出來了,而且傷心透了!

  帥傲風不想解釋,更不想放地走,只覺得一切糟透了!想自圓其說,卻無從說起,更深怕說了只會傷害她,他並不想傷害她,從頭到尾都不想。

  “你哭什麼?我不相信我能讓你哭得這麼傷心。”他沉聲道:“你不會為我而流淚。”

  “誰說的!”漫雪為他的話心碎。

  帥傲風心震動了,死盯著她的淚眼,她卻抽開被他緊握的手,背過身去低泣。

  “就算我是去約會,你又有什麼好哭的,我們之間只是假裝,不是嗎?”他把話說明瞭,也希望她說清楚些。

  漫雪什麼也沒說,只讓痛苦在心底擴散。“我想回家。”她選擇退縮回自己原有的世界,把自己包裡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哀愁。

  “回答我的話!”他扯過她的身子,握住她的雙肩讓地面向他,而在看見她滿臉的淚痕後,他整個人一震。

  “讓我回家。”她請求。

  “回答我。”帥傲風也請求她,聲音沙啞且痛苦。

  漫雪被他傷痛的眼神撼動,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傷痛。她說:“我……不能再以為這是個假裝了……”

  “那是怎樣?”他為她的欲言又止而急躁、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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