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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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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沁涼,她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驀地,她從陽臺上看見隔壁房是亮著燈的,好奇地「走」近一看,發現原來是一間書房,她欣喜地看見克萊門特正一個人在裡頭,專注地看著案頭上不知名的東東,沒注意到她。 這怎麼可以呢?! 她忽地玩心一起,想吸引他的目光,於是,她悄悄離開輪椅,姿勢優美地「跌」到地上,把輪椅推向他的落地窗,砰地一聲,嚇死他! 果然他立刻朝外頭看來,驚駭地立起身,奔出陽臺。 麗兒見他如此緊張,樂得想拍手叫好,卻沒忘記要裝出一臉痛苦。 「怎麼了?跌疼了嗎?」克萊門特蹲下身,一把托起她纖瘦的腰,將她抱了起來。 這一刹那,麗兒整個人僵住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抱她,他的懷抱好厚實,堅定可靠,惹得她的心陣陣悸動,心狂跳了起來。 她怯怯地望向他,看到他眼中的擔憂,突然良心發現,自己不該這麼捉弄他的。 「這麼晚了還不睡?」他問,聲音低沉好聽。 要是在臺灣,這時間通常她還在淡水飆車呢,哪裡睡得著?「我睡不著。」麗兒說得無辜,卻是真實的心情,沒有假裝。 「有沒有想起自己的名字,或來自哪裡?」克萊門特問。 他急著趕她走嗎?麗兒探看他的神情,他專注的眼猶如一汪寧靜的深海,看來關心的成分居多,她的心被他深深吸引。心底忽然有個強烈的念頭,她真想自私地擁有這份關心,永遠這麼裝下去。 可是她怎能這麼無恥地白吃白住,還想享有他的關懷?他只是個萍水相逢的人啊…… 「等我的腳好,我就會走了,你不必擔心,我才不會真的賴著你。」麗兒故作瀟灑地說。 「我沒那個意思。」克萊門特連忙說明。 他內疚了!她從小就懂察言觀色這項「技能」,人們一丁點的表情變化,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只是怕你的家人為你擔心。」克萊門特抱著她走向輪椅,小心地放下她。 「是嗎?」他老是用關懷來征服她,令她沒轍,她最怕人家對她好了。 而他說得沒錯,她離家那麼久了,大哥恐怕早和大嫂度蜜月回來了吧!真不知現在家裡的狀況是雞飛狗跳,還是普天同慶? 她並不是不留戀那個家,只是不想被逼婚,那對她太不公平了。 克萊門特蹲下身,細看她精雕細琢的小臉,柔細的長髮垂在腰間,模樣楚楚動人。她真的是個可人兒,方才抱起她輕盈的身子,他竟一陣莫名其妙的心悸;這不尋常的悸動,是否只有關懷的成分? 看著她失神的眼睛,很想探究她在想什麼,卻又無從探究。 沒有人像她一樣教人心疼,卻又捉摸不透,坦白說她真的困擾他了。 「我推你進房裡去。」克萊門特低聲說。 不!麗兒心底不依,真想一直跟他單獨相處下去,她貪戀著他眼中的那抹關懷。 「你走,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麗兒拒絕。 「不成,你會著涼的。」 這只是一句極平常的關切,但她的心卻被狠狠地觸動了,眼中轉著脆弱的熱流。這麼輕易地就被感動,真不像平常的她,而這麼容易地就喜歡上一個人,更不是件好事。但她知道自己被他吸引了,心底暗自把他當成自己期待中的王子… 哎!還是別傻了,她落難在異鄉,難道心也落難了嗎?別被他好看的外表給弄糊塗了好不好?! 麗兒揮去淚,無理頭地咕噥:「這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克萊門特古怪地瞅著她,不知她突然冒出來的話是什麼涵義,不過他沒追問,也沒讓她有執拗的機會,便推著她進了她的臥房。 原本在打瞌睡的女僕,這才驚醒,起身急急迎過來,接手推著輪椅。 女僕想扶麗兒上床,但麗兒可沒讓她扶,沿著床支撐著自己,躺到床上去。 「跟你打個商量好嗎?」麗兒對克萊門特說。 「什麼?」克萊門特走了過來,佩服她有不讓人幫忙的毅力。 「我不需要人服侍。」麗兒說。 「這怎麼成,我不能二十四小時看著你,萬一出了狀況怎麼辦?」克萊門特說。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要人二十四小時看著,她就無法和「外界」聯絡了。 「過些時日再說。」克萊門特搖頭,一副沒得商量的態度。 麗兒噘起唇,閉上雙眼,生起悶氣。忽然她身上飄來一床輕暖的棉被,睜眼一看,發現是克萊門特幹的」好事」,他唇邊噙著笑,好意地為她蓋上被子。 「早點睡,晚安。」他身子壓低了,她瞠目瞪著他,壓根兒不知他要幹嘛。直到一記晚安吻落在她的額上,她的臉立刻紅透了。 他竟這麼「紳士」地偷走她的初吻?有些可惡,可是她卻也矛盾地歡喜。 「嗯。」她壓低了眉,還故意讓自己的聲調聽起來像動物低吼,擺明瞭在生氣;不過他卻一點也不在意,唇邊的笑意更濃,俊臉更魔魅,她的心魂瞬間被他吸吮去了。 夜裡,麗兒好不容易入睡,可是不知從何處傳來野狼般的哀嚎,擾了她的好夢。 「嗚……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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