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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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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淳驚慌了,緊緊地摟著他搖頭,眼眶忽紅,急嚷:“不、不,你不要去做傻事,我不讓你去!” “你以為我想去做什麼?殺了他們嗎?我是很想那麼做,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酷野一臉沉鬱地說。 “你想怎樣?”可淳訥訥地放開他,神情惶恐地望著他,真擔心他不知要怎麼做? “我決定買下山川家的植栽園,山川蘭那女人曾來求我買下她家的植栽園,被我斷然拒絕了,方才我請人查過,她家的經濟狀況已經很淒慘,她一直為錢四處奔走,而她父親聽說也病重……唉!”他的話裡沒有同情,只有不得不妥協的無奈,但為了保護可淳,他相信這麼做是值得的;他不期待山川家的人會轉性來感激他,但他至少可以用金錢牽制他們。 “什麼時候去呢?”可淳不擔心自己,反倒擔心他的安危。 “現在。”事不宜遲。 “我也去!” “不,我不想你發生任何危險。”他很堅持。 他的呵護之情令可淳忍不住地淚流滿腮。“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既然你也覺得有危險,那我怎能不跟著?” 酷野深知若不應允她,她肯定不依的,他退讓地說:“那你就在車上等我,也有個照應。” 可淳重重地點頭,這次她沒有孩子氣地摟著他,而是替他拉緊大衣,用最平和的語氣說:“一定不會有事的。”其實只有天曉得會不會有事,但她就想這麼鼓勵他,也要自己振作點、堅強點。 酷野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憐惜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握著她的手,走進書房,一起出門。 山川家的電鈴難得的響了起來,正在客廳裡無聊地看著電視的兩兄妹,沒有人想去應門;山川裕懶懶地用腳踢踢妹妹,好讓她去應門。 山川蘭冷哼了一聲,白了大哥一眼,起身去聽對講機。“找誰?” “你。”這沉著的聲音讓山川蘭渾身一震!是酷野?!她難以相信他會按她家的電鈴,而且說要找她! 她內心激動,層層疊疊的恩怨情仇全交雜在心頭。她下意識地撫觸自己臘黃的臉、沒有梳好的頭,強大的自尊使然,她不想以這副模樣跟他見面,於是慌亂地對他說:“等一下。” 她掛上對講機,匆匆地跑上樓去,撲粉,梳頭,換上稱頭的衣著;但粉妝早已遮不去面容的憔悴,她只覺得諷刺!面對一個又愛又恨的人,她竟如此失控,但她真的不願意酷野看到她窮苦潦倒的德行。 她匆促地下樓去,山川裕一見妹妹突然梳妝打扮,涼涼地說:“見鬼了!” “酷野來了。”山川蘭不理會沒用的大哥,她這陣子簡直恨死他了,他答應的事,沒一件做成的,只是光說不練的傢伙。 “什麼?”山川裕一聽到酷野兩字,立刻從沙發椅上彈起來,活見鬼似的滿屋子亂竄,然後火速地沖上樓去,進到自己房裡,把房門緊緊鎖上,躲到床底下。 沒用的傢伙!山川蘭在心底冷削了大哥一句,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就連開個門,手都在發顫。 外頭的燈壞了,她看見黑暗中聳立的高大人影,暗暗驚喘,卻改不了大小姐的口氣說:“你良心發現了?” “進屋裡,我有話跟你說。”酷野森寒地說,不理會她的嗔意。 山川蘭退開身,好讓他人內。 酷野環顧這間他曾居住過的屋子,房子早已從奢華氣派變得老舊殘破;家具零落,斑駁的茶几上竟還放著一碗泡面,記憶中山川家的人對吃食是很講究的,怎也會淪落到吃泡面? 然而許多悲哀的記憶並沒有在他心靈裡褪去顏色,他只能克制自己不去回想母親和妹妹在這裡受過的屈辱。他從大衣口袋裡取出一疊支票,開門見山的對山川蘭說:“我買下你的植栽園,這是分期付款的支票,為期五年,你每個月都可以領到一筆錢。” 山川蘭眼睛乍亮,心底頗為意外,他是吃錯了什麼藥,突然要買下她家的植栽園?她貪婪地望著那些支票,卻故作不以為然地問:“以你的財力大可一次付清。” “我查過你的經濟狀況,你每一期所領到的錢,足以讓你付清那些款項。” 山川蘭瞠目,他的權勢可謂今非昔比,竟能知悉她的經濟狀況,但她仍故作冷靜地說:“沒想到你會為我設想得這麼周到。” 酷野面無表情,把支票放在桌上。他這麼做只為牽制她,讓她收斂,別想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我走了,明天我的秘書會跟你談過戶的細節。”他不透露一丁點心緒地說,旋即走人。 山川蘭看看桌上的支票,又看看他的背影,忽然悲從中來,他竟只是送錢來,一點也不關懷她嗎? “酷野……”她喚住他,酷野駐足,卻沒有回頭。 “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作是你的家人?”山川蘭奔上前來,抓著他的手臂問。 酷野沒有說任何話,只釋懷一笑,離去。 山川蘭不懂他那一笑究竟是代表什麼涵義?怔怔地望著他坐上車遠去,她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不斷欺侮恭子,嘲笑酷野,對他母親出言不遜的醜行,幡然驚覺得自己的行徑有多卑劣!今天他卻反過來要幫她,她怎有臉拿他的錢?! 但如今她也沒空去多想了,任何感情對她而言沒多大的用處,只有錢能幫她解決眼前的困難。她走進屋裡,拿起支票,羞愧難當地縱聲大哭,決心不再找酷野的麻煩,把過去的一切全都拋棄! 酷野開車離開山川家,離開這個過去緊攫著他的噩夢!他按了音樂開關,讓悠揚的音樂流泄在車子裡。 可淳見他上車終於安心了,但他一上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聽著音樂,這令她感到不可思議!這表示一切都OK了嗎?她瞅著他舒展的眉心、愉悅的神情,卻不敢問。 “你還好嗎?”酷野瞧可淳一直盯著自己,騰出一隻手握住她顫抖的小手。 “嗯,你呢?”可淳悄悄地深呼吸,期待他的答案。 “再好不過了。” 可淳漸漸釋放了緊張的心情,小心地問他:“你沒跟山川蘭起衝突吧?” “當然,只是沒想到我救了心愛的女人,卻也救了自己;再度踏進山川家大門,親眼看見他們生活的窘態,忽然覺得自己再也沒有恨他們的必要,老天爺早已懲治了他們。”酷野釋懷地說。 “太好了!”可淳聽他這麼說,心情也跟著大好,忍不住湊過小嘴,親吻他的頰。“人生就像一把鑰匙,上天安排了好多道門任你選,只要打開了對的門,就會成就好事。” “說得好極了,今晚老公有嘉獎。”酷野激賞地稱讚。 可淳紅著臉,膩著他親密地說:“我們回家吃晚飯。” “就回家吃晚飯。”酷野笑著,眉宇飛揚。 兩人一路“手牽著手”,喜悅地載著暖暖的溫情,滿懷的愛情,迎向屬於他們倆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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