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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請你待會兒到餐廳來一下。”珍說話似乎變得含蓄了。

  “好的。”

  當幻蝶到餐廳時發現不只珍一個人,連石野森焰及喬伊也在。

  “嗨,好久不見,小寶貝。”喬伊仍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嗨。”幻蝶輕聲問候,眼波不自主的望向石野森焰,而他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別說是問候了。

  “我先走了,這小子去了日本一趟,竟成了『介紹人』,我得趕著去日本相親呢,再見了,各位同志。”喬伊以他慣有的笑容向眾人道別。

  幻蝶楞楞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從座位上立起,朝大家揮手,離去。她為之困惑,她原以為喬伊和珍是一對呢!石野森焰為何成了“介紹人”?他究竟要介紹何人和喬伊相親?

  “你坐下。”石野森焰一開口便是權威式的命令。

  幻蝶是場中唯一站立著的,她知道他是在命令她。“是。”她聽話的坐了下來。

  珍笑盈盈地瞅著她,清了清嗓門,問道:“幻蝶,事情是這樣的,你記得回日本前,克裡斯王子談的大買賣嗎?”

  “我記得。”幻蝶沒忘。

  “是這樣的,那筆買賣並未談成,而且現在克裡斯王子已回阿拉伯去了,據他堂弟坦丁說,他想要把這買賣交給別人來做。”珍神情十分困擾。

  “為什麼?”

  “因為,他堅持要你。”珍小心翼翼地說,觀察著幻蝶的反應。

  原來如此。幻蝶終於知道自已被傳喚的目的了!

  珍見到幻蝶臉色泛白,更加小心,軟言軟語的解釋。“之前是焰不肯放人,現在他同意了,可是事情拖延了這麼久,現在得需要你親自到阿拉伯一趟才行。”珍面有難色。

  幻蝶更加明白了,若不是焰的首肯,珍也無法決定。

  “我是想問,你意思如何?”珍問。

  傷心的淚在幻蝶眼中打轉,但她拚命的忍住,不讓淚掉落,清楚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自已的主人。“如果你們希望我去的話,我去。”

  石野森焰臉色如寒冰,眸卻暗淡如漆黑的夜。“就這麼決定了,後續由你安排。”他對珍說道。

  幻蝶再也無法安坐在此地去面對他的絕情寡義,痛心地奔出餐廳。

  “既然願意,幹麼要哭啊,真是個好哭鬼!”珍雙手交叉在胸前,感到納悶,轉而對石野森焰道:“不過最重要是你想通了,多虧我昨晚拚命的向你遊說,畢竟她是你買下的。”

  石野森焰沉默不語,起身離去。

  他緩步上了樓,見到幻蝶嬌弱的小身影蜷縮在他的房門口。

  他想當做沒看見掉頭就走,卻無法做到。“你在這裡做什麼?”

  幻蝶抬起傷心的淚眼間他。“真的……是你同意我去阿拉伯的嗎?”她想聽他親口說。

  “沒錯。”他冷漠地回答。

  “你說過……那不是單純的一個晚餐,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不以為意地冷笑。

  幻蝶忍住不傷痛的淚如雨下,像是被出賣了那般絕望。

  石野森焰困惑了,一個被許多男人擁有過的女人,怎會如此反應過度?和男人上床不是家常便飯了嗎?

  “你不是被很多男人碰過嗎?”他煩躁地嘲諷。

  幻蝶深深的瞅著他,對他的癡迷瞬間化成椎心泣血的痛楚!“你……真的很壞!很壞!”她對他呐喊,爬起身奔上閣樓,門“砰”地發出一聲巨響,震撼著他,更抖落他深藏在心頭的萬般不舍。

  他的一顆心如萬蟻啃蝕,衝動地想喚回她、擁住她,給她最多的溫柔、最大的安慰……但他的尊嚴不容許他屈服在她的淚眼攻勢之下。

  事到如今,已無法走回頭路了。

  三天后,珍在深夜來到古堡,親手將護照交給幻蝶。

  “我已聯絡到克裡斯王子本人,他迫不及待想見你呢,而且還給你貴賓級的禮遇,坦丁會到機場接你,明天一早就可出發,你務必要把合約簽了拿回來啊!”

  “我……知道。”幻蝶魂不附體的回答,就像被宣判死刑似的!珍一離開,她就楞楞地坐在床沿,心冷如冰的望著屋外森冷的夜色。

  石野森焰也接到珍的訊息,得知幻蝶啟程的日期就在眼前,他竟一反先前的冷靜,心情波濤起伏。

  他知道從那天早晨起,幻蝶就一直將自己鎖在房裡,不出房門一步,就連飯都不吃,像是以絕食在對他抗議。

  他不斷地自問,是否就這麼眼睜睜的將她拱手送到阿拉伯王子的手中?

  老實說,他並不甘心,他不能相信那小女人的一面之詞,他十分清楚她雖纖柔,卻也有執拗的一面。

  但他始終無法明白,她為何要說有很多男人碰過她,難道她不知道,他有多麼在意自己是否是她唯一的男人嗎?

  在這最後關頭,他突然想起一個優雅如風卻嗜錢如命的女人——妮可!

  他從皮夾中取出妮可的名片,撥了她的專線。

  “我是妮可。”妮可親自接聽。

  “我是你的買家,關於古幻蝶在舞廳的種種,請你給我一個清楚的交代。”石野森焰直截了當地說了。

  這通國際電話足足談了三個小時,最後竟產生了一個新的“約定”!

  石野森焰和妮可這厲害角色周旋且不斷議價後,徹底改變了兩個女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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