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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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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開口,不想說明,他伸出手臂想擁住她,她卻逃開了,讓他撲了個空! 他詫異的瞪視她,而她竟只是一個徑兒的掉淚,那雙鬱鬱寡歡的大眼睛、顫抖的唇、瑟縮的小小肩頭,惹得他有說不出的心疼。 「告訴我,你怎麼了。」他上前一步,她又退了一步,什麼話也不說。 「該死的!」他低聲咒駡自已。失去耐性,咆哮地問她:「你究竟怎麼了?」 「我……沒什麼。」她驚嚇得退後,撞倒了擺設在牆角的花瓶,花瓶掉在地板上,碎裂一地。 「糟了!我沒帶錢,沒辦法賠人家……」幻蝶一臉蒼白,很快蹲下身拾起那些碎片。 她那模樣像個受盡欺侮的小媳婦兒,叫他無端的生起悶氣,一把揪住她的手,甩開她手中的碎片,將她拉了起來。 「對不起,我闖禍了。」幻蝶渾圓的淚凝聚在長長的睫毛上,順著臉頰滑下。 「噢!」石野森焰再也忍不住的擁緊她,輕柔地安撫。「別哭……告訴我,我到底說了什麼夢話?」他相信是自已惹她掉淚,而他十分在意她的感受。 她咬住下唇,仍不說;他吻她,她卻推開他,無法讓他碰觸自己。他訝異不已,陰鬱地睨著她。 許久,兩人就這麼佇立著,隔著一步之遙,誰也沒有再開口。 「如果你這麼執拗,就永遠留在這裡。」石野森焰以灼人的眼色掃過她的眼睫,逕自走向門口,一一扣牢門上的鎖。 幻蝶吃驚地瞅著地突來的舉動,無助地跌坐在沙發椅上,而他則動怒的走進更衣室,換下身上的浴衣。 時間一分一秒都像煎熬,緩慢的折磨,幻蝶想忍住淚,卻無法克制地淚流不止。 終於,石野森焰再度回到她的面前,她以為他仍舊生氣,不敢抬頭瞥他。但他蹲了下來,饒富深意的瞥視她默默噙淚的美麗眼睛,柔聲問她。「可以說了嗎?」 她低垂的視線緩緩往上移,定在他剛毅的下顎,欲語還休。 「快說,我的耐性有限。」他命令道。 她歎了口氣,囁嚅地坦白。「雖然你可以把戀愛談得很像真的,但我並不想當個替身。」 「你自以為代替了誰?」他低問。 「姊姊。」她的語氣如輕煙。 「你以為自己可以代替她嗎?」他沉鬱地問。 「我……」她被問住了! 「聽著,你不是她,也代替不了她,你得牢記在心底。」她以為這是一句責難的話,可當她瞥視他的眸,卻讓他溫柔專注的凝視而攝住心神。 「可是你抱著我,卻在夢裡叫著她……」幻蝶困窘了。 「你不是說只是假裝嗎?何必那麼認真?」石野森焰唇上牽出玩味的笑痕。 「我……只說你可以假裝,沒說我不可以認真。」 「這句話挺深奧的。」他眯起眼思忖著,神情有些促狹、有些難以捉摸。「說得簡單點,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他直截了當地問。 幻蝶驚悸自己的心事竟輕易被他看穿!可是……她怎能輕易承認?「沒……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石野森焰的心神一震。 「你說過這只是假戲真做,我沒忘……」幻蝶的眼又盈滿淚水。 「我真弄不懂,既然無情,有什麼好哭的?」 「這一切都只是假裝的。」 「連你的淚也是假裝的嗎?」 「也……也許吧!」 「哈哈哈……」他突然苦澀地冷笑。「原來如此。」他竟誤以為……她愛上了他! 她瞅著他可怕的笑顏,酸楚頓時占滿心頭,眼睫再也負荷不了蓄滿的淚珠,撲簌簌地墜落。 「你千萬別在我面前掉淚,我絕不會施捨一丁點兒的同情。」他冷酷地說。 「我沒有要你同情我,我知道我們來自不同的世界,我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女子……」「卑賤」一字銳利的刺痛她自己,更在他心坎上劃出深刻的血痕。 「不許你這麼說!」他嚴肅地命令。 「怕我連帶污蔑了姊姊嗎?」 「我不許你污蔑你自己!」他語氣堅硬。 「但……事實上我是,如今……更加是了。」她把淚眼埋進手心。 「什麼意思?」他想洞悉這句話。 「我已是個失去貞節的舞女,不是嗎?」她傷心嗚咽。 石野森焰的雙眸噴出魔光,森然問道:「既然你玩不起,當初為何要答應?現在後悔恐怕來不及了。」 他絕冷的話,令她感到傷痛,凜冽的冰山在兩人之間形成。 「你和西川芳華在一起可能比較愉快吧?」她終於釋出另一道心結。 「沒錯,她是比你懂事多了。」他憤怒地低斥。 「我希望你快點解決你和老爺子的事,也快點結束我們的……遊戲。」她心碎地說道。 可惡的女人!竟把他的情感說成遊戲。石野森焰倏然立起身,簡潔有力的給她一個明確的回復。「這也是我的想法。」 「走吧!」他取了車鑰匙,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向大門,扯開所有的門鎖,逕自下樓。 幻蝶揉揉淚眼,深深歎息。縱然心底有萬般的痛楚,但她深知,不歡而散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這樣不完美的結束,她才不會傻傻的眷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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