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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不!是我該道歉。」石野森焰承認過失。「我瘋了。」

  幻蝶聽到他這麼說,竟忍不住的掉淚,但她不想讓他看見她不爭氣的模樣,任憑熱淚滑入髮際,始終沒有面向他。

  他見她不語,低聲說了句:「不打擾你了。」隨即離去。

  她傾聽他沉沉的腳步漸行漸遠,心頭的淒冷卻愈凝聚;他豈止是「打擾」她,根本已是攪亂了她的心思。

  翌晨,天色微明,幻蝶就在昏沉的睡夢被室內電話的鈴聲驚醒。

  她恍惚地接了電話,聽到珍帶著興奮及心急的語氣傳來。「幻蝶,緊急會議,儘快到密室來。」

  「是。」幻蝶急忙起身才發現頭好疼,而身上仍裹著毯子,昨夜紊亂的心緒仍盤踞在心頭。

  唉!還是忘了吧,就當是一場意外,何苦惆悵……

  她下了床,忍著頭疼,進了浴室沐浴梳洗,一刻鐘後換上整齊的衣衫到達石野森焰的書房。

  密室中,珍、喬伊及石野森焰早就到齊,但三人的面色都有點怪異。

  幻蝶心想,是不是自己遲到惹他們不高興……她低著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但她才坐定就聽見石野森焰冷酷地說道:「就照我說的做,散會吧!」

  他說了什麼?幻蝶根本不得而知,但他已離席,且走出密室。

  「噢!這麼大的買賣,焰竟然不屑一顧!」珍揪緊眉頭抱怨,喬伊則用奇異的眼色盯著幻蝶瞧。

  幻蝶不自在地問他們。「會議決定了什麼?」

  「焰竟然拒絕了克裡斯王子的要求,這可是關係著一筆大宗買賣啊!」珍沒好氣地說著。

  「王子要求什麼?」幻蝶問。

  珍並沒有立即回答,而向來油嘴滑舌的喬伊逕自沉默地離開,留下兩位女子。

  珍終於忍不住的對幻蝶說:「王子有筆大買賣要交給我們,你是知道的,但他的要求是你必須在週末夜晚和他餐敘,可是焰不答應,他要你和他明天回日本。」

  「回日本可以延後幾天,他為何不答應?」幻蝶露出牽強的一笑。

  「天曉得,他吃錯了什麼藥!一向痛恨日本的他,竟要在這節骨眼上回日本,而且連你也要帶走,你現在可是我的重要戰將啊!焰若要出爾反爾,當初幹麼要你加入我們?」珍僻哩啪啦地怨聲載道。

  幻蝶心虛地垂下眼簾,無法說明。

  「你說回日本可以延後,不如……你幫我去說服他。」珍突然靈機一動。

  「他……可以被說服嗎?」幻蝶不這麼以為。

  「哎!總得讓你試試,誰要克裡斯指名要你,你可是關鍵人物啊!」珍由她的私人煙盒中取出一根細長的煙,點上火,煩躁地吞雲吐霧。「我問過坦丁,克裡斯王子可是未婚呢!而且他的國家產石油,富有得很,他若愛上你,說不定你還能幸運的變成王子妃也說不定啊!」珍不知是異想天開,還是為了買賣而對幻蝶遊說。

  但無論珍說什麼,對幻蝶而言其實都不具任何意義,因為……她是個不配有美麗幻想的女子。

  見幻蝶並不積極,珍只好心悶地低聲下氣。「算我求你吧,幻蝶。」

  「別這麼說,我去試試看。」幻蝶輕聲說道,神情一如止水般沉靜。

  「太好了,我就在這兒等你的消息。」珍稍稍放鬆了表情,十分期待她傳來好消息。

  幻蝶離開密室,朝石野森焰可能停留的地點找尋他的蹤影,只為了珍的請托,而沒有想過後果。

  四處找不到他,她只好敲了他私人臥房的門。「你在嗎?」

  「什麼事?」他在,且親口響應。

  「我可以問你……問題嗎?」這樣的開場白是不是笨拙了點?幻蝶臉脹紅了。

  許久,石野森焰似乎經過思索才回復一句:「進來吧!」

  「謝謝。」幻蝶開了他的房門。他身著筆挺的三件式灰色西裝,背對著她佇立在窗前抽煙。她屏住氣走向他,停佇在他身後一步遠的距離。

  「什麼問題?」石野森焰問,仍背對著她。

  「明天真的要回日本嗎?」

  「沒錯。」

  「你為什麼不延期?」

  「為何要延期?」

  「珍說克裡斯王子有筆大買賣要交給我們。」

  「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更改。」

  「只消吃個飯就能接到一筆大買賣,為何要白白放棄?」

  「你還真有生意頭腦。」石野森焰終於轉過身來面對她,但唇邊卻掛著令人提心吊膽的酷笑,反問她:「你認為只是吃個飯這麼簡單嗎?」

  「珍是這麼說。」幻蝶不安地眨著眼睫。

  「你想去嗎?」石野森焰冷峻地問。

  「我……都可以。」她本來就是他們的下屬不是嗎?

  「你愛上他了?」他的語氣像利刃似的逼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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