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狼主獵豔 >


  十分鐘後她彆扭地穿著低胸且開高衩的黑皮衣,腿上穿上黑色網襪,頭頂著白色的長耳朵,成了不折不扣的兔女郎。她幾乎不認識鏡子裡的人是誰了,掩著暴露的胸口,這才知道自己還挺有本錢做這麼冶豔的打扮。

  “喂,你照鏡子要照多久!出去上工了。”領班等得不耐煩地催促。

  “嗯。”雪凝放開掩在胸口的雙手,隨她走出去。

  她的第一個工作是被指派端陳年威士忌到201包廂,領班指示了她位置,雪凝一看是豔虹方才進入的那個包廂,她走過去瞧見噴沙玻璃門上燙金的201包廂字樣,放膽地走進裡頭。燈光幽暗中她看不清楚人們的面貌,只大略瞧見是一票男客人,許多亮麗耀眼的女公關陪著他們唱卡拉0K,或劃酒拳,倒是沒看見豔虹女神的身影。

  她目光不敢亂飄,把酒放下,突然前方伸來一隻手,直撲她的胸前而來。她一驚,一張千元鈔票已塞在她的雙峰之間,那人的指尖還隱約觸碰到她柔軟的胸口。

  呵!她脹紅了臉,難道客人都是這樣給小費的嗎?她真不知是要道謝,還是一拳揮過去。

  渾噩中她目光往前方移,一瞧怔住了,那個塞她錢的男子好英俊,看起來很眼熟……不就是鑽石公司的總經理韋大哥!他穿著寬鬆的白上衣、黑長褲,銀白的發整齊的束在腦後,氣質介於浪子與藝術家之間,橫看豎看都有說下出的帥勁。

  他正一臉玩味地瞧著她,她心慌又錯愕,一時忘了該說什麼。

  “不會吧!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韋翔傑有趣地說,打從她一進來,他的目光就跟著她打轉,沒想到她卸去平常的衣著是這麼有女人味,純黑的兔女郎裝和她雪白的膚色相映,別有一番風情,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可說相當惹火,光看就有教人血脈賁張的衝動。

  “你怎麼會來這裡?”雪凝很想表現得自在些,不讓他看出她其實是為了那枚鑽戒而下海,偏偏他深幽的雙眼直盯著她,害得她連吸呼都尷尬,心跳無端的變快。

  “有人規定我不能來嗎?”韋翔傑拿了酒杯示意她倒酒,又說:“我以為你是在外商公司上班。”

  雪凝手指微顫地打開瓶蓋為他斟酒,咬咬牙低低地說:“我高興在哪裡上班是我的自由。”

  一室熱鬧中,低迥在他倆之間的是一種奇異的氛圍。他看出她對他略有敵意,但那張暈紅的小臉和微蹙的蛾眉就是有說不出的動人氣息,引起了他對她相當程度的興趣。

  “你們認識?”豔虹從洗手間出來,聽到他們的談話。

  雪凝放下酒瓶,眼看著豔虹怡然自得地坐到韋翔傑身畔,親密地緊挨著他,還勾住他的手臂,突然有股悶悶的熱氣憋在胸口,教她難受。“我跟他半生不熟。”她今生最倒楣的事就是遇見他了。

  豔虹見雪凝出言不遜,出聲制止。“小雪你說話得當心點,他可是……”她話沒說完,因為韋翔傑對她使了眼色。

  雪凝感到古怪,他為什麼不讓豔虹說?她很想知道他可是……什麼呢?她心生好奇,豔虹竟轉而對韋翔傑說:“我的主,你別怪她,她才頭一天來上班,還欠調教。”

  雪凝意外的瞪大了眼睛,豔虹竟叫他“主”,乍聽之下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她只是一個小妾,想必他們是關係匪淺?說不定兩人是床伴關係……她想著替他們臉紅,忘了擔心他是否會看穿她來此當公主的目的。

  “哦。”他牽動唇角,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雪凝真不知他那聲“哦”代表什麼,唇上那令人心底發毛的笑痕又是怎麼回

  “你出去幫忙吧,這裡沒你的事了。”豔虹好言對她說。

  她拿著託盤退了出去,走到門外,老覺得胸口卡著個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張千元大鈔,她差點忘了它的存在了,羞惱地取下,莫名感到羞辱,這竟是她拿到的第一筆小費。

  接下來她還會遇到什麼樣的客人?想來她就開始打退堂鼓,心在進退維谷之間,可她明白自己毫無退路,還是得咬緊牙關當她的公主。她走回吧台,無論如何仍得繼續工作。

  包廂裡韋翔傑啜了口威士忌,低聲問豔虹:“她真是頭一天來上班?”

  “嗯。”豔虹輕倚在他臂上點頭。“她怎麼會說跟你半生不熟呢?”

  韋翔傑沒有回答。

  “一定是不熟才會不知道你是狼煙的老闆。”豔虹嬌媚地說。

  韋翔傑仍沒有再開口,雖不說,卻已猜到雪凝為何而來,她一定是想多掙點錢還他吧!

  不過她也真會選,到他的地盤上掙錢還他,真是有意思。他的投資包羅萬象,這之中包括連鎖酒店,專供浪子們尋歡作樂,而他本身就是頭號浪子,認識他的人都稱他“狼主”,意即狼的首領。

  想必他在臺灣的這一個半月,會常見到她了。

  想起她誘人的模樣,他唇上浮起一絲淡而無痕的笑意,他不只樂於見到她,更想和她來個特殊交易,她可以換個方式還他錢,例如陪他一個月。他想著,眼色由森峻轉變成掠奪的詭譎,她可是只鮮美的獵物,被他盯上,她就得心甘情願,無條件地投奔到他的懷抱……

  “我的主,你久久才回來,今晚就讓我陪你好嗎?”豔虹心想他一定會要她相伴。

  “不。”這淡漠的一聲拒絕敲痛了豔虹。她倚著他的身子驀然一僵,知道他這麼說表示再也不需要她,他是一匹無人拴得住的狼王,就算她有多愛慕他,也只有黯然退下的分兒了。

  夜半三點,酒店打烊後,公主們全在更衣室換上便服,大家都眉開眼笑的數鈔票,包括雪凝,她也領到不少,厚厚的一疊,可她沒力氣去數,她頭昏,胃不舒服,很想吐。今晚有客人起哄要和她這個漂亮的美眉乾杯,她為了小費喝了一杯又一杯,有點醉了。

  “別偷懶哦,做完清掃工作才能回去。”領班對所有人說。

  每個人都不敢怠慢,離開更衣室,只有雪凝連衣服的扣子都扣不好,連連打哈欠。

  “你還在蘑菇什麼?”領班催促她。

  “就……快好了……”雪凝急急拙上衣扣,收好錢,搖搖欲墜地往門口走。

  “慢點。”領班繞到她身前,嗅嗅她,一臉驚詫地問:“你喝酒了?本店規定公主不能喝酒的,你不知道嗎?”

  “你又沒說。”雪凝醉茫茫地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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