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雷神的未婚妻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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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給你十分鐘夠嗎?”她在心底低歎,為難地開了門。 “你怎麼那麼小器,十分鐘當然不夠。”雷宇瑞對她沒有爭執就立刻順服而感到訝異,他以為她會跟他僵持不下。 他喜歡她的改變,這也算是進步,他不禁對她一笑,走進她的房間。 他環顧一眼,她的房間雅致潔淨,飄著一股淡淡的玫瑰花幽香,擺設不同於旅館制式的樣貌,多了她個人的格調。 他也發現她的辦公桌和她私人的物品、書籍、床鋪……每個地方都整整齊齊,收納一目了然。 是他欣賞的風格。 季穎莎怔然地立在門口,他居然笑了?他很少露出笑容,外表通常很冷酷,目光有一份漠然,但他不笑則已,笑起來有股特殊的魅力,十足惑人。 她提醒自己不該覺得他迷人,即使他是迷人的,她也要避免多看他一眼,避免自己有任何感覺。 她強自鎮定,關上房門對他說:“會計在櫃檯等著我要對帳,我不能停留太久。” “那簡單,找你打通電話到櫃檯叫她別等不就行了。”雷宇瑞看到桌上有具電話,拿起來作勢要打。 季穎莎嚇得放下賬本,跑上前去搶下話筒攥在懷裡,喘息地說:“不要。” 他要笑不笑地瞥著她緊張的樣子。 她咬咬牙,他分明又是在威脅她。 “你愛留多久都隨你,這樣可以嗎?”她不得不讓步,她一點也不想讓人識破他們之間曖昧的關係。 “這才對,哪有人對未婚夫那麼冷漠的?”雷宇瑞伸出食指勾勾她的下巴。 季穎莎別開臉,內心感到挫敗,他總是占上風。 “誰叫你是地主,土地是你的,即使我租你的地,地仍是你的,我又能拿你怎樣?不是只能把你當成神一樣尊敬嗎?”她要他明白,她只當他是地主。 “你尊敬我才怪。”他一語戳破她的違心之論。 “難道不是嗎?”她不在乎地說。 “你根本不必怕你的員工知道我們的關係,只要承認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就沒有心理負擔了。”雷宇瑞看透了她內心的桎梏。 季穎莎默默地轉過身,當作沒聽到他的話,她從不考慮他的說法。 她先打了通電話到櫃檯給會計。“你別等我對帳了,我暫時有事。” “是,穎莎姊。”會計說。 季穎莎放下電話,一回頭,驚見雷宇瑞坐在榻榻米上,正翻看她放在紙箱裡的信,那些信全是他寄的。 她想上前去阻止他翻她私人的東西,可是想想不對,那些信全是他寄的,本來就是他的,他看又有什麼關係,她只是把它們收集在紙箱裡,不知要如何處理。 “沒想到你把我的信收得這麼整齊。”雷宇瑞看到紙箱裡有他熟悉的信封,走過來一瞧,居然全是他寄給她的信。 她全都保留著,一封也沒少,而且全拆開看過了,他難掩內心的欣喜。 “我只是不曉得要扔到哪裡?燒了會冒煙,扔了別人恐怕會看見,只好隨便擺普。”她強調她只是“隨便”擺,不是刻意收集。 雷宇瑞沒有受影響,他已由此得知,她並非對他沒感覺,她心裡一直有他,只是嘴裡不說吧! 他找出最後一封信,取出一看,他的白金戒指還在信裡。 他拿了起來端詳著…… 季穎莎忐忑不安,他該不會現在就要強迫她戴上吧?她不要! 她眼看著他起身,向她走來,站在她面前,她不知如何是好,心急遽地跳著。 “你知道嗎?這個白金戒指是我祖父追我祖母的訂情物,後來祖母給了我爸,我爸用它套住我媽,我媽在我三十歲生日時送給我,要我找到心愛的女人時為她戴上,娶她進門。”雷宇瑞拿戒指給她看,告訴她戒指的歷史。 季穎莎的雙眼從他手上的戒指移到他臉上,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他的眸子深邃如海,她忽然意識到原來這個戒指不是隨便買來的,而是雷家獨具紀念性的無價之寶。 “沒想到它還有這樣的歷史。”她聳聳肩,緊張漸漸消退,莫名的感動俏悄地浮上心頭。 她不知自己為何要感動?就因為那不是一般的戒指嗎?她不是一直都抗拒著他,這個戒指對她來說形同枷鎖? 她突然弄不懂自己了。 “因為你心裡沒有我,對我沒感覺,所以它對你來說沒有意義,我知道。”雷宇瑞自嘲地說。 季穎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結論,看來她成功了,她讓他以為她正是如此。 她該慶倖的,可是怎麼她的內心卻感到寥落悵然,還對他感到抱歉呢? 也許他若不是那麼霸道的人,她會敞開心門考慮接受他。 可惜他就是霸氣十足,她難以接納他自以為是的愛。 “你都知道,那我就不必解釋了。”她淡淡地說,壓抑下自己心裡的矛盾,以為他們終於可以有個了斷。 冷不防地他危執起她的手,以富磁性的嗓音低聲說:“不如這樣吧,就當作這個戒指是我們友誼的開始。凡事總有開始,也許我們應該再給彼此一些時間,更瞭解對方……” 雷宇瑞帶著笑意的眼掩飾在低垂的眼睫底下,為她戴上了戒指。 他不給她思考的空間,她在想什麼都逃不過他洞悉的雙眼,她把他的話當真了,他只是把發現的事實用相反的話說出,等著看她的反應,而她竟以為他們就此結束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 從此時此刻起,才是新的開始,光從她保留他的信,他就已窺知了她的內心,他不信自己從來沒有打動過她。 她不接受他一定另有原因,也許是放不下旅館,也許是不信任他,但他可以改變,甚至為她做得更多,他會對她照顧得更加無微不至,讓她安心地愛他。 季穎莎看著戒指緩緩地套進她的無名指,耳邊聽著他魔咒般的低語,直到套上的那一刻她才渾然驚覺,不對,他們不是要了斷了嗎? 而且這是訂情物,怎能以友誼之名塞給她? “不行,這是你媽要你給心愛的人的。”她連忙要拿下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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