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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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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安分地在寫了。」他伸出手拿給她一盒藥膏。「拿去,這專治跌打損傷。」 孟蘿蔓很意外地抬起臉,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有人性,還顧及到她受了傷。「你乾脆貼我現金比較快,我自己去找經絡推拿師治療。」她半開玩笑地說。 「也好……」展漢濤覺得並無不可,取出皮夾真要拿錢。 「喂!我胡說的啦,你還當真咧!」她揮揮手,奪走他手上的藥膏,打開來,想也沒想地就先抹了抹她手臂上的咬痕。 「你手也傷到了?」展漢濤拉過她的手臂來審視,那紅痕大小看似小孩的咬痕。 「沒有沒有,我是想試試這藥膏會不會過敏,你連這點常識也沒有嗎……」孟蘿蔓心亂地縮回手,不讓他看.他扯住她手的那一刹那,她呼吸都亂了。 「你別掩飾了,是小玲咬了你一口吧!那孩子真的很難教,真的對你很抱歉。」 孟蘿蔓瞠目瞥著他,很意外像他這麼傲的人竟然還會說抱歉耶!幸好她沒戴眼鏡,要不真的是要跌破眼鏡了。 「小孩嘛,需要鼓勵和原諒,我們自己也曾當過小孩啊!難道你一生下來就這張老臉?」她這個人其實心很軟的,人家都認錯了,她也不好再要求太多。 老臉?展漢濤不以為然,很多女人都拿他當性感偶像,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批評指教。 孟蘿蔓見他不語.直看著她,這短暫的沉默,令她感到尷尬,主動出聲問:「你什麼時候娶老婆?」 展漢濤低嗤,他哪來的老婆,早被她嚇跑了!「問這幹麼?」現在才想贖罪未免也太晚了!他在心裡說。 「我是替小玲問的,她脫序的表現說不定是因為你要娶新太太了。」孟蘿蔓表明自己是關心孩子,沒別的意思。 「不會有什麼新太太。」 「喔!「孟蘿蔓心底驚喜著,不由得笑了,這表示她很成功地解救了那天跟他一起面談的女士,看來對方真的聽了她的勸,善哉善哉! 「你笑什麼?害我娶不到老婆,你很高興嗎?」展漢濤繃著下顎問她。 「沒有沒有。哪有這回事?」孟蘿蔓否認,即使她確實為那有智慧的女子喝采,也不能在他面前說,為善不欲人知嘛! 他看她分明就是幸災樂禍,真不懂她是何居心?而她笑起來的樣子,居然還帶著幾分純真動人,教他不自主地多看了她幾眼。「快去搽藥,或者……要我幫忙搽?」他邪惡地問她。 她臉紅了,心底抗議咕噥,他竟對她油嘴滑舌,可惡喔!「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我先去上課了,一小時一千元很貴的。」她用俏皮掩飾心慌,一轉身走往小玲的房間。 「慢著,我還有話問你。」他叫住她。 「什麼話?」她扶著腰,淺促呼吸,緩緩回頭面對他。 「你不是律師嗎?怎麼肯屈就替一個小一的學生上課?」他表面上是發問,實際是挖苦她。 「我喜歡啊,當老師的感覺不錯。」孟蘿蔓只說了原因之一。 「是嗎?」展漢濤勾起唇角,她果然是個厲害角色,居然不動聲色地避重就輕,不提自己失業的事,他對她最近求職被拒的事可都一清二楚,可惜她一直沒到他的事務所應徽,不過現在倒好,她闖進他的家來,他們可算是近水樓臺,就端看他如何處置她了。 「不就是嗎?」她聳肩,一轉身走進小玲的房裡。 展漢濤看著她走路一跛一跛的背影,直到她進了房裡,他才發覺自己竟然在笑,他似乎不再那麼恨她了,是因為她跌那一跤算是已經得到教訓了嗎?還是因為她是孟緊星的妹妹? 他此刻的情緒很複雜,懷疑自己是否還對她下得了手…… 他真的很懷疑。 孟蘿蔓進了小玲的房裡,傭人也拿來新的椅子,並且端來一杯鮮榨果汁,對她說:「老師先生要我檢查過椅子了,完好無缺,你請坐,這杯果汁也是先生要我送來的,你口渴時可以喝。」 「謝謝。」孟蘿蔓再度對展漢濤的細心感到意外,其實他的人不像外表那麼冷漠,算是挺周到的,不只拿藥給她,要傭人檢查椅子,還有果汁可喝,不過她不會因此就對這男人的印象改觀,他的表現應該只是人之常情罷了。 她坐了下來,觀看小玲的數學習題寫得如何了?她發現……有一題算錯了。 「小玲你停筆,這題目是問花園裡有三朵紅花,兩朵黃花共有幾朵花?你的答案怎會是一呢?這是要用加法才對……」孟蘿蔓拿了筆在空白的紙上演算給她看。 小玲看也不看一眼,愛理不理地說:「我看過了我家的花園裡沒有紅花也沒有黃花。」 「我說的是這題數學。」孟蘿蔓耐著性子引導她。 「這個題目說謊。」小玲聳聳肩,朝她一笑,繼續寫別的,沒有改掉算錯了的題目。 孟蘿蔓很想K這小孩一拳,但那惡魔般甜美的笑臉實在教人不忍苛責。不過理智決定不可以由她任性,於是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寫下去,拿過習作本用橡皮擦把錯誤的答案和算式塗掉,再把本子還給她,嚴肅地說:「你得改好。」 小玲不滿地瞪向這個討厭的家教,而她居然也瞪著自己,眼睛還睜得比自己還大。 「我不想說第二次。」孟蘿蔓等著她動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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