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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她被他嚇了一跳,太專心地想替他做飯,沒聽見他下樓的聲音。

  “奶奶常教我。”她輕聲說,聞到他身上沐浴後的清新氣息,心撲通跳。

  邢亨心想,這太神奇了,她竟然就這麼讓他抱著,沒有抗議。“真的……太令人意外了!”他驚歎,因為她的順服。

  “有什麼好意外的,你的廚藝也不賴啊,中午你不也做了飯。”墨采玲柔柔地說,繼續把炒飯裝到盤子上,還以為他指的是她的廚藝。

  他就不信她真的不抗議他,兩隻毛毛手順著她苗條的曲線往下撫去。

  “別鬧……”她嬌嗔。

  她是抗議了,聲音聽來軟嫩像糖,惹人心癢癢的,他低頭瞧她,她長長的眼睫嬌羞地閃個不停,誘人至極……

  他不肯作罷,不安分的手又往下移,在她裙子的口袋發現一團鼓鼓的東西。“這是什麼?”他問,手伸進她的口袋,取出來一看,是他在水裡撿到的愛心筆筒。

  “幸好你撿到它,它掉到水裡時,我好擔心啊!”墨采玲說著,端起兩盤炒飯,輕盈地走向餐桌。

  “它有那麼重要?”他拿在手裡把玩。

  “嗯!我想回臺北時就送到創意公司,學長會很欣賞這個傑作吧!”

  又是學長!他心底轟然,冒出火花,突然全瞭了,她之所以轉性,就是因為他撿回這個筆筒,她想拿去跟那個傢伙分享!他不計代價地救她,她想的卻是別人,太可惡,太可惡了……

  “開飯了。”墨采玲把碗筷擺好,愉快地對他說。

  邢亨眸光深沉地盯著美得輕靈的她,天使般甜蜜的笑,她溫馴的表現,並不是因為愛上他,他沒敢期望太深,卻還是嚴重地失望了。

  “你怎麼了?”她甜笑,走向他。

  他面色凜冽,沒回答她,打從遇見她起,他都是一個人唱獨角戲,他真想嘲笑自己。

  “吃吃看臺不合你胃口。”墨采玲察覺他臉色不太好,一副若有所思。

  邢亨實在無福消受,很想一走了之,可是想想不太對,這裡是他的地盤,他沒有理由走,況且菜是他采的,魚是他釣的,米是他買的,他沒有理由不吃。

  他重重放下那個可惡的愛心筆筒,坐了下來,沒等她,先行開動。

  “你……在生氣嗎?”為什麼突然變臉了?她也坐了下來,擔心地問他。

  他不語,慎重考慮不要再愛她了,雖然這真的很難,但他還是得調整自己的心態,把她看成一般客戶,保護她的期限一到,就把她送回臺北。

  “你是怎麼了?”墨采玲輕柔細語地問,本想跟他在吃飯時間談談心。

  “砰”地一聲,他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大手失控往桌上一拍,他拒絕被她輕柔的聲音迷惑,他不要再受她的干擾!

  墨采玲臉唰地變白,眼眶不自主地泛紅。

  見她嚇壞,他心裡並不好受,但他沒說半句話,更沒道歉,沉默離座,上樓去。

  墨采玲什麼也吃不下了,她不曉得自己是哪裡做錯了?她的心意已經赤裸裸呈現在他面前,他卻不領情?

  他們之間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寂寥的目光落在她的愛心筆筒上,伸手把它拿到手心來低頭看著,遲鈍地發現了,好像只要一提到哈雅各,邢亨都會變得很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仔細回想,他一直都如此。

  難道是因為……吃醋?他是這麼多疑善妒的人?

  要真是如此,那她該去告訴他,她和哈雅各就只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他不必有太多的聯想,倘若還有別的因素,她也要問明白。

  她推開椅子起身,走出廚房,上樓去找他,他的房門敞開著,他並不在。

  她沿著走道找他,發現他在盡頭的小客廳裡,倚在窗口,看著霧濛濛的戶外,手上的杯子裡有半杯紅色的液體。

  “你在喝酒?你不是不喝酒的嗎?”她輕輕走向他,踮著腳尖嗅嗅他的杯中物,才發現那不是酒,是葡萄汁。

  “走開。”他沉聲命令她,最好別在他情緒低潮的時候來理他,他需要獨處,想清楚該怎麼處置自己的感情。

  “你不是……要拴著我嗎?還要我走開?”她紅著臉,屏息地說。

  “你別來擾亂我。”他揪著眉瞥她,說了一句無情的重話。“滾!”

  她眼眶忽紅,心抽搐,此時她已不確定該不該把心裡的話告訴他了,說不定他聽了會嘲笑她。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哈雅各只是學長……你別誤會……我……我愛你。”她說了,不敢看他的表情,勿促跑回自己房裡,趴在床邊哭泣。

  邢亨盯著她跑掉,原先冰冷的眸子逐漸融化,恍然地站直了身子,她說……她愛他!那個傢伙只是個誤會……

  他還杵在這裡胡思亂想做什麼?他等的,不就是她的愛嗎?還不快追上她,好好安慰她,挽回她。

  他放下手上的果汁杯,拔腿跑向她的房間,看她趴在床上哭得委屈,他的心擰得死緊,他幹麼粗聲粗氣地要她滾?

  他怎麼捨得讓她哭呢?絕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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