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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第七章 　　「怎麼不說話？」回程的車上，賀峻宇一邊開車一邊問。 　　「我有點累了。」何采風深窩在椅背上說。 　　「真的，平常都生龍活虎的，今天怎麼這麼容易就累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做spa輕鬆一下？」賀峻宇眼眉間滿是疼愛的瞥了何采風一眼，手背輕撫她的小臉，邀她一起去放鬆。 　　「不，那很貴吧！」何采風揪著眉心說，她明白高級享受本來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但對她來說並不是。 　　「怎麼會？我是會員，可以帶人一起去。」賀峻宇知道她平常很節儉，絕不會花錢在享樂和奢侈的物品上，就算兩人一起外出，她也都堅持各付各的。 　　其實他倒希望她能放心的跟他一起享受生活，他不只負擔得起費用，在他心裡她也是那個他想要分享一切的女人。 　　他喜歡她純真的個性，有她陪著的感覺，他也不再覺得孤單了，彷佛精神上有了寄託。 　　「真的？」 　　「當然了，陪我一起去。」他握著她微涼的小手。 　　「可是，我想回去了。」 　　何采風觸電般的收回手，情緒在穀底低回，從前那些她一點也不在意的身分地位的問題，如今竟開始令她介意，她覺得自己沒資格跟他在一起，可是她又很愛他。 　　內心的矛盾讓她很難受，她需要一點時間獨處，仔細的想清楚兩人之間的問題。 　　「你怪怪的喔。」他驚詫著，但語氣仍是低柔的。 　　「沒有。」她別開小臉否認。 　　「說沒有就是有了。」從她的舉動，他已充分感覺到她的不對勁。 　　他二話不說將車停到路旁，打算深入瞭解一下。 　　「為什麼停車？」何采風抬起臉問，接觸到他柔情似海的眼神，車窗外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空隙灑在他的發梢，他臉上的笑就像陽光一樣暖和。 　　她的心驀然糾結著，她多想親吻這樣完美無儔的他，可是她的心結使得他們之間又有著無形的距離，使她不能輕易去觸碰他。 　　賀峻宇瞅著她落寞的雙眼，沒有回答，只傾吻她的唇，他熱烈的、深深的纏著她，單臂摟在她的腰間，要她心神專注在他身上，不要分心。 　　她微弱地喘息，被動地和他糾纏，心裡的結仍是迫使她傷懷的推開他。 　　他不為所動，沒有讓她推動分毫，仍堅定的用手臂環住她。 　　「告訴我你心裡在想什麼？要是你不能對我說，就表示我一點也不重要，那我會受傷的。」他聲音低低的，充滿魅惑的對她低語。 　　她迷惘的看著他，不想讓他受傷，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在她心裡沒有人比他更重要。 　　但她能說他最重視的長輩並不喜歡她，而是想要他娶柳君君嗎？ 　　她若是說了，肯定會傷害到他和柳家人的感情。 　　她在兩難中進退維谷，她寧願受傷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我不要你受傷，我真的很愛你。」這絕對是她心底深處的話。 　　「那還不說你到底在想什麼？」賀峻宇直視她染著憂鬱的雙眼，擔心著。 　　「我在想，我們得分開一陣子了。」她說了，心底很苦。 　　「什麼？」他扣住她的肩頭，震驚地問。 　　「經理說……要把我調派到國外部門駐香港三年，如果我願意的話，月底就要動身出發了。」 　　何采風話中帶著苦澀，這時才體會到要和心愛的人分開是多麼痛苦的事，尤其是當他也痛苦的直視著她時，她竟無法迎視他。 　　而月底正是柳君君要回臺灣的時候，也許他們都將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三年太久了，我不希望你離我太遠。」賀峻宇一把將她抱進自己懷裡，並不想放她走。 　　「可是，那是我的工作。」她埋進他懷裡，讓他的氣息包圍著自己，她多喜歡他堅實的懷抱，多想眷戀著他，永遠不要分開。 　　可是形勢比人強。 　　她不自量力的栽進愛情裡，到頭來夢醒時才發現他們不會有結果。 　　她無法和龐大的利益交戰，她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平凡女孩。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退開，過自己的生活，成全他和柳家人的心願。 　　那對他也是最好的，他和柳家都會獲得最大的收益。 　　「那就辭掉工作，嫁給我。」賀峻宇立即求婚，不只想挽留她一時，也要留住她一輩子。 　　他真誠的感情全給了她，對他來說她就是珍貴的寶貝，他不能失去她，他想一直守護著她。 　　「啥？不……不行啊！」 　　何采風心亂了，瞠目望著他，他竟要娶她，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求婚。 　　「為什麼？」賀峻宇因她的拒絕而錯愕。 　　「……太快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她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他盯著她閃爍的眼，也突然沉默了。 　　車內的寂靜使人心慌，她知道他已經受傷，而自己也有說不出的難過。 　　要是她也有出色的工作表現、匹配得上他的內外在條件，她也許還有勝出的機會。 　　但她沒有，就算內心百般掙扎著，最後也只能選擇退出…… 　　「原來在你心裡，工作比我重要。」賀峻宇眉頭深鎖的下了結語。 　　不，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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