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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班上傑騖不馴的學生，全都得『繳械』，我嚴格規定不准有人戴鼻環、臍環，更不能在舌頭上戴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耳環也只能戴素雅的珍珠，在我們學校我要你們每個人都得從『心』開始，先做到『反璞歸真』，還有，爆炸頭是很不入流的。” 　　裘蜜雪很為好友漢妮擔心，因為她全都中獎，瞧瞧坐隔壁的她，嘴裡一直發出“噓”聲，手指扳得喀啦喀啦響，眼露凶光，像要給班導先來個過肩摔。 　　“快，聽話，別這麼拗。”裘蜜雪好言勸她，不要她一進學校就成了導師眼中的異類。 　　“就賣你個面子。”漢妮是沖著裘蜜雪的善意，才不是真要降服在這苛政下。她恨恨地取下身上所有的環，還勉強把一頭放浪的爆炸頭弄成兩串辮子，第一堂課就這麼有驚無險地過了。 　　約上了一個月的課下來，人人成了淑女，說話語調也被要求得清晰、輕柔，舉止不只不能粗暴，還得中規中矩，刻意慢條斯理。 　　難得的假日，漢妮再也受不了學校老要求東、要求西的，拉著裘蜜雪外出，跟她到新宿逛逛。 　　一出校門，漢妮就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真她媽的狗屁傳統禮教，外頭的空氣都要比那所陰氣沉沉的臭學校來得新鮮有營養多了，蜜雪你可別真的信仰起那些狗屁東西，我才不屑！”漢妮猛踢紅磚道泄忿。 　　裘蜜雪笑著搖頭。“你哦！一出校門就『屁』放個不停。” 　　“沒辦法，我可不像你是個乖乖牌，待會兒我還要『變身』呢！”漢妮拍拍她帶出來的一隻背包。 　　“裡頭裝什麼？”裘蜜雪真不知她有什麼花樣？ 　　“待會兒你就知道。”漢妮神秘地笑了。 　　兩人走進地鐵站，一到新宿，漢妮立刻閃進洗手間。“在這裡等我一下。” 　　“嗯。”裘蜜雪等她，沒一下子她出來了，所有的環全都歸位，一身花稍的短裙、泡泡襪、厚底鞋，打扮得比一〇九辣妹還辣。 　　有個滿臉面皰的男生走過漢妮身旁，對她吹口哨，她冷冷地甩開頭，理也不理地拉著裘蜜雪走人了。“臭男生，我十五歲就交男朋友了，就憑他那種貨色也敢對我吹口哨？！” 　　“十……五歲！”裘蜜雪真是汗顏，十五歲她還在海灘上玩堆城堡的遊戲呢！人家已經進化到交男友了，果真是文化背景的差異。“美國果然開放。” 　　“怎麼……難道你不交男朋友？”漢妮一副經驗老到地問她。 　　“我是沒交過啊！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結婚了。”她難得對人說起她的“過往”。 　　“啊咧咧……原來你是惦惦吃三碗公半哦！怎麼一開始你沒說？”漢妮很感興趣地問。 　　“反正他不要我，而且我們又沒有『那個』，哎哎……我還沒有性經驗啦！”裘蜜雪感到慚愧，比起漢妮，她實在太閉塞了。 　　“啊～～怎麼會這樣？你不會勾引他嗎？” 　　“怎麼勾引？” 　　“厚……連這個也不懂，難怪了！”漢妮替她難過地搖頭，但她拍胸脯保證。“沒關係，包在我身上，我隨便教你幾招，讓他粉愛粉愛你。” 　　“不行啦，他在娶我之前就有女朋友了，他並不愛我，是我自願還他自由的。”裘蜜雪好不容易才恢復平靜的心，這下又被攪亂了。 　　“什麼，但你太沒有戰鬥力了吧！我就教你怎麼把他搶過來，然後再用力地把他甩了，這樣才叫公平。” 　　“啊……”裘蜜雪沒有這麼想過，而且她怎麼有那個能耐把雷風雲搶過來？她真有點兒好奇漢妮會有什麼“撇步”？ 　　“瞧你吃驚的，難道你不知道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嗎？我媽當年就是主動誘拐了我爸的。” 　　“你要我倒追他？”她沒那個勇氣追雷風雲，她都躲到日本來了，膽子也跟著變小了，小到只剩下一咪咪。 　　“蠢呵！當然不是追著他跑那種追，而是指你得主動出擊。聽好了，追男第一計——主動。你得主動常出現在他看得到你的地方，替自己製造機會跟他相遇；第二計色誘，你得讓自己外表更美，聞起來香甜可口，讓他春心大動；第三計欲擒故縱，也就是讓他想把你一口給吃了，卻不讓他吃得到。”漢妮說得行雲流水，像吃飯那麼容易。 　　“好多計哦！”裘蜜雪愣愣地聽著，懷疑自己能記得住。 　　“還有呢！第四計叫端出牛肉……”漢妮眯起眼說，一臉老謀深算。 　　“什麼！還得準備牛肉？是要幹麼？”拜拜求保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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