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惹火狠角色 | 上頁 下頁
十三


  “會不會被同事發現?”她又開始擔心了。

  “我不在意,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真的,我會搭車。”她還想不通他為什麼不在意,他已拉著她跑向對街的座車,毫不給她考慮的機會,開車門要她入座。

  她拗不過他,苦著臉坐進了車裡,他也上車,兩人同坐在後車廂。

  “開車。”黑則雲命令司機先送她回她的飯店。

  她悄悄地看著他,發覺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笑痕,那瓦解了他冷酷的模樣,她終於發現為什麼發生那麼多事,他卻仍在她心裡。

  因為他的心地比他所表現出來的實在善良太多了,他分明是擔心她才強行要送她回去,他分明吻她很熱情又說是懲罰,隨後又道歉……

  是什麼造成他如此表裡不一,嚴重的落差,她真想瞭解。

  是她說過,認識包括瞭解的成分,她對他瞭解太淺,對他的感覺又太深,所以她才老是弄不懂他的意思吧!

  她想瞭解他,她會努力的,她發誓。

  翌晨——

  歐甜蜜搭了專車去高爾夫球場和黑則雲會合。

  球場碧草如茵,空氣新鮮,氣溫宜人,她心情也挺好。

  借用了球場提供的望遠鏡,隨著觀球的人群慢慢循著大草原走動,目光沒有離開過球場上帥氣的他,忍不住偷偷用手機拍攝下他揮杆的英姿。

  到達果嶺時,眾人屏息以待,只有她用兩手圈在嘴上大聲地喊:“黑則雲加油,加油!”

  “噓!小姐,在這個重要關鍵時刻,最需要專注力,你這樣會影響球賽。”旁邊一個老紳士提醒她,很多人也紛紛對她投來目光。

  她抱歉的吐吐舌頭,住嘴了。

  遙遠的,黑則雲聽到了她爽朗的加油聲,回過頭在人群中找尋她的身影,看到她不由得一笑。

  歐甜蜜瞧見他望過來了,保持安靜用手勢為他加油打氣,難得的是他又笑了,這讓她安心不少。

  而他專心打球,贏得佳績,眾人歡呼。

  比賽完後,他走向人群中的她。

  “你好棒哦!”歐甜蜜發揮啦啦隊的精神,給他拍拍手。

  “謝了。”黑則雲揉揉她的腦袋,臉上仍掛著輕鬆的笑,他聽見她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老闆、總裁,這令他有說不出的開心。

  她雙手背在身後,對他笑,一點也不介意他的舉動。

  兩人難得的沒有爭執。

  就在這時,球童跑來,送來響個不停的手機。“黑先生,你的手機響了。”

  黑則雲接過來聽,眉宇揚起,很快收線,對歐甜蜜說:“徵信社有消息了,跟我去出一趟。”

  歐甜蜜點著頭,情緒有點緊張,兩手慌亂地交纏,她期待了那麼久,在這一刻她的反應居然是感到不安。

  “放輕鬆去面對。”黑則雲把手機放進口袋,手臂體貼地繞上她的腰際,要她一起往外走去,搭車前往徵信社。

  徵信社裡——

  “這幾張照片是冷冬梅和克萊斯一起參加時尚派對的近照。”社員把收集到的照片拿給歐甜蜜。

  歐甜蜜手在顫抖,看著照片中的媽媽她滿眼熱淚,媽媽保養得很好,和十六年前相比,樣子豐潤富態了些,但她一眼便可認出來。

  黑則雲紿終陪在她身旁,支持她,低聲問道:“能確定她就是你媽嗎?”

  “我確定。”歐甜蜜點著頭,淚滴落到照片上。

  黑則雲趕忙拿出手帕給她,她接來擦了又擦,淚就是止不住地流。

  “據我們暗中探訪的結果大略是,她在臺灣時是貿易公司的秘書,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富商克萊斯,兩人有了感情,先到拉斯維加斯結婚,她再移民到德國……”社員解說。

  歐甜蜜抬起婆娑的淚眼,心痛到說不出話來,她難以接受她的媽媽不忠於爸爸,還拋棄了她和爸爸。

  她是要讚美愛情的偉大,還是悲泣她對媽媽多餘的想念?十六年來她辛苦地想找到媽媽,可卻一點音訊也沒有,甚至連阿姨也瞞著她,可見媽媽並不想要她這個女兒。

  她在媽媽的感情世界裡是多餘且不想帶走的累贅。

  黑則雲瞧著歐甜蜜,她細密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他捨不得她傷心,摟摟她,盡可能的給她安慰。

  “我還查到克萊斯先生今天在自家的宴會廳舉辦派對,是為了要競選議員暖身,受邀的都是地方上的政商名流,我弄到了一張公關帖子,也許你們想去參加。”社員把請帖放到桌上。

  “多謝了。”黑則雲收起那張帖子,扶起歐甜蜜走出徵信社外。

  “要去看看她嗎?”他問。

  “她不會想見我的。”她淚流滿腮地說。

  “你找了她那麼多年,難道不想當面見她?”

  “我現在只想先……大哭一場。”

  “別壓抑你自己,想哭就哭吧!”

  “我得躲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哭。”她淒然地拭淚。

  “躲這裡吧!”他對她心疼又不舍,當街掀開外套,願意把整個懷抱都給她。

  她脆弱的心再也忍不住,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大哭特哭。

  他用衣服包裹住她,讓她安心的躲在陰暗的外衣裡,緊抱她抽搐的肩頭,大手很輕很輕的拍著她的背。

  “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她窩在他懷裡哭著問。

  “去看看她,了卻你一樁心事。”他建議她這麼做。

  “可是我去看她會不會造成她的困擾?都這麼多年了,她也不認得我了啊!”她鑽出頭,滿臉淚地問他,在這最孤單脆弱的時候,有他在身旁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依靠,要不是他支撐著她,她可能會傷心到昏厥過去。

  “不用管那麼多,見機行事,看她不代表和她相認。”

  “你……可以陪著我嗎?”

  “我當然要陪著你。”

  “我知道你是因為同情我,你真是個大好人。”

  “傻子,不是那樣的……”他是說過同情她,但他的意思是心憐她,絕沒有施捨的意味。

  “無論如何,我真的謝謝你,你是我的大恩人。”她把臉埋進他的衣角,哭倒在他的懷裡。

  他屏息的、緊緊的抱著她,任她燙人的淚浸濕他的衣衫,透進他的身骨裡,她的苦,他懂,也願意全心的包容她。

  但他可不想當恩人或什麼好人,他想當世上最愛她的人,給予她內心所缺乏的愛,滿滿的愛。

  他不要她再傷心流淚,只等著她來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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