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米琪 > 惡作劇之婚 >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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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求求你放開我。」蓓兒哀求,向來還算靈光的腦子再也轉不出任何想法,像只誤闖禁她的鳥兒,只想脫逃。 雷震難以理解她既然有膽戲弄他,又何須如此的驚慌失措?「不准!」他將她甩到座位上。 「你果真是惡魔!」蓓兒驚魂未定,伸出顫抖的手指比劃著十字架,降魔。 「你到底吃錯了什麼藥?」雷震又好氣又好笑,雙手扶在椅臂上,臉湊近瞪視著她。 蓓兒紅著臉驚慌地看著他,心胡亂地敲著不規律的節奏,大氣也不敢喘,以為他又要……吻她!此刻她真希望能夠像小說情節一樣,有人來解救她這個落難的女主角。 「總裁,亞蓮小姐等候已久。」門外有人敲門催促。蓓兒心底慶倖著。 「立刻過去。」雷震四平八穩的聲調好似門內沒有任何「異常」,仍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瞪著她看。 「你……快走啊!」蓓兒聲若蚊蚋般地說。 「你得一起走。」雷震略帶揶愉的命令,像拎一隻小貓似的拎起她。 「做什麼?」蓓兒嚇得掙扎。 「做記錄,還要我來提醒嗎?」雷震一路拖著她走。 蓓兒大驚失色,他要和法商代表交談,說的一定是法語,她根本聽不懂啊,這樣下去一定會穿幫的!情急之下她低下頭猛然咬了他的手腕一口,驀然間她的手被鬆開了,她看見怒濤在他的黑眸中氾濫,她趕緊拔腿就跑,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逃之夭夭。 雷震眯著眼盯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完全弄不懂他的女秘書為何變得如此瘋癲,看樣子,他有必要「撥冗」關心、關心一下他的員工。 總裁室裡走出一位身形婀娜,紅唇嬌豔欲滴的金髮美女,以法話詢問:「我好像聽到外頭有什麼爭執?」 「沒那回事,亞蓮小姐。」雷震氣定神閑地以法語說,迎向她,親吻她的手,和她一同進了總裁辦公室,臉上淡然的笑意恍若什麼也沒發生過。 毀了,毀了!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她不該任性妄為,現在可好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絲蕾,求求你原諒我,今天是四月一日,你就當是愚人節的惡作劇吧!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平常和你感情那麼好,饒我一命吧!」歸途中,蓓兒心底轉著千百種的說詞,也很想畏罪潛逃回南部老家去,可是爸媽若知道她這個不成材的女兒毀了姊姊捧在手心裡的工作上定會大加責罰的。 還是勇於認錯吧,姊姊應該不會因此把她這個妹子登報作廢吧! 蓓兒硬著頭皮回到租賃的公寓,打算向絲蕾認錯,但絲蕾不在,可能是去看病還沒回來。 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房裡,她呆坐在梳粧檯前,這才驚覺鏡中那張臉竟是豔紅如酡!這……是怎麼一回事? 雷震的吻像鬼魅般從記憶裡被喚醒,緊緊纏繞在她心頭,他戲弄的眼神,灼熱的男性氣息好似還逼迫著她……她觸電似的從鏡子前跳開,心慌意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現在該怎麼辦?蓓兒扯著自己的長髮,在房裡踱步。還是先換下絲蕾的套裝,趕緊送回絲蕾的房裡,然後開電腦,重新列印她的稿子,這才是正事。 她想把注意力轉移到稿子上,腦子卻昏昏亂亂的,無法靜下心來。 她拚命阻止自己去追悼自己的初吻,唉──她也分不清自己是追悼還是念念不忘…… 她的心忽地感到一陣奇異的灼熱,坦白說,他不只吻她的唇,也吻去了她的靈魂,想著想著,她的臉又熱得發燙。 鈴──鈴──突來的電話鈴聲驚得她魂飛魄散,是雷震打來的嗎?還是絲蕾知道了,打算和她一刀兩斷?她像只無頭蒼蠅在房裡亂竄,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當真躲進衣櫃裡,瑟縮在角落根本不敢去接聽電話。 「蓓兒……咳……你在房裡嗎?出版社找你,咳……」絲蕾在房外叩門。 姊姊回來了!蓓兒乍聽見絲蕾的叫喚,她的聲音虛弱卻不像在生氣,但蓓兒寧願躲著做縮頭烏龜也不想出去,直到絲蕾的腳步移進她房裡,沒有完全合上的衣櫃門被大喇喇地打開。 「你……躲在衣櫃裡做什麼?」絲蕾不可思議地看著妹妹。 「我……我……對不起你,我罪該萬死。」蓓兒準備受死。 「蓓兒,你說話別老是像小說裡的對白好不好?是我自己不要你陪我去醫院的,沒必要那麼愧疚好嗎?」絲蕾受不了她,把她揪了出來數落一番。「你都二十二歲了,別那麼幼稚。」 蓓兒低著頭問:「姊,你的不怪我嗎?或者你還不知情?」 「我真弄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快去聽電話,我要回房去睡了。」絲蕾搖搖頭,身體不舒服使她沒心情和妹妹打啞謎。走了幾步,絲蕾忽然回過頭來問道:「有沒有幫我向公司請假?」 「有……有……」她是直接向雷大總裁請的假!蓓兒真恨不得捶自己幾下,她不該隱瞞絲蕾,但她相信明天上班絲蕾若發現自己被革職時,就會知道她幹了什麼好事了。 唉!她不只是個千古罪人,還是個膽小鬼。蓓兒氣餒地垮下雙肩,有氣無力地走到小客廳去接電話。「喂。」 「大小姐,你還在睡哦,交稿日到了,你不是要來交稿嗎?」電話那頭傳來編編的聲音。 「哦……三十分鐘後到。」蓓兒挺直腰杆,這才從春秋大夢中驚醒。 「快快快……」編編連聲催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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