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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走嘛!我這就去幫你收拾行李。”女子孩子氣地拉著賀司令要走上樓。

  “哈哈……”賀司令大笑,攬緊她的小蠻腰。

  千尋見他們迎面走來,來不及閃躲,立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賀司令也看見她了,但他沒有停留、沒有跟她說半句話,當她是隱形人似的,直接摟著那女人上樓去,反倒是那女子大方地對她說了聲:“嗨!”

  千尋心抽疼了下,沒有應聲,裝作不在乎地往外走去,和他形同陌路。

  自從她搬回東廂已兩個月了,她幾乎未曾在家裡遇過他,偶爾從僕人們的口中聽到關於他的消息,說他天天都很晚歸,有時會有女人到西廂“作客”……等等。

  她總是提醒自己看淡他的一切,更不去理他的風流韻事,但親眼看見仍是心悶悶的痛啊!

  從他漠然的態度,知悉他也不願再和她有有任何糾葛,她若還對他存有一丁點愛意,連她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她該完全把他從心底移除,不再任他在她心底興風作浪!

  叮鈴叮鈴——她皮包裡的手機響了,取出一看是何旭東打的,他是她的……新男友!她慶倖這電話來得正是時候,讓她得以從痛苦的思緒中解脫,她很快地接聽了。

  “千尋,我在門外了。”他說。

  “我馬上出去。”她提起精神來回答他,收起手機,匆匆走出家門,從小徑經過前院,走向戶外的鏤花鐵門,外頭有輛拉風的黑色跑車候著她。

  見她來到,車內走下一名西裝筆挺、相貌斯文的高大男子,他熱情地迎接她,親吻她的頰。“請上車,我美麗的夜神。”

  他就是何旭東,一個好男人,能和他認識完全是個意外。

  大約在一個月前,千尋跟基金會的會長芬妮提起,她想購買縫紉機,想做多一點拼布來義賣,芬妮一時想起她熟識一個機械製造商叫何旭東,是華人,六代都旅居巴黎,他的工廠正好有生產縫紉機,她很樂意向她引薦,就幫她找了名片打電話。

  “我只買一台,製造商可能不管零售吧!如果你覺得麻煩就不要勉強。”這是她和何旭東在電話裡說的第一句話。

  “不麻煩,一點也不。”何旭東說得誠懇。

  於是兩人約了時間在基金會碰面,她光聽電話裡的聲音以為他年紀不小,見了他,才知他只有三十出頭,還是個單身漢;他的年輕有為及英俊外貌皆不輸賀司令,但他更有修養,溫和又有禮,絕沒有怪脾氣,也不會對人冷嘲熱諷,把傷人當快樂之本。

  他很熱心地帶來全部產品的目錄,詢問她所需要的縫紉機規格,她一一的看過後選中一台,他記了下來,馬上就跟她約時間,讓代理商把縫紉機送到家裡安裝,安裝的那夭他也親自到場,下午他就約了她喝午茶。

  從他看她的眼神、說話的態度,她知道他想要追求她,而她答應了。她正好急著要找人帶她遠走高飛不是嗎?他是個不錯的人選,於是他們的交往就此開始。

  而今晚他要她陪他一同參加他的家族聚會,說要帶她和他的家人們認識,坦白說她有些緊張。

  “你會冷嗎?手好冰。”他輕握她的手,用暖洋洋的口吻說:“快上車。”

  “嗯。”千尋坐進他的車內,悄然地松了口氣,也許是補償作用,她覺得今晚何旭東的出現,及時地平衡了她嚴重失落的心。

  “你的家人會接受你有一個寡婦女友嗎?”她問。

  何旭東發動車子,溫和地對她笑。“他們很開明,你別太多心。”

  “我怕會嚇壞他們。”

  “他們只會跟我一樣,為你的優雅和美麗折服。”開車前,他湊過頭來親吻她,溫柔備至地安撫她。

  千尋並不習慣他的吻,每次他吻她,她總是傻傻地愣住,無法有任何反應。

  “是嗎?”她遲疑地說,也許是經歷過太多風雨,她變得敏感且多心,更怕受傷空口。

  “當然。”他一再地保證。

  她只好擠出笑容,好讓他安心開車,但她的擔心仍是存在。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到鄉間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堡旅館,據她所知,他的家族包下古堡的宴會廳辦家族宴。

  兩人相偕進宴會廳,一大家子的人看見她和何旭東,全都好奇地圍繞過來,何旭東立刻把她介紹給他的爺爺、奶奶、雙親,還有一大堆的姑姑、叔叔、堂兄弟和表姊妹。

  千尋一下子記不住那麼多人,她謙和有禮地問候大家,頓時她也成為眾人的焦點。

  在餐敘進行中,氣氛良好,笑聲不斷,餐後還有牌局,所有的親朋好友全都圍成一桌桌的打中國麻將。

  “我要回客房去洗澡了,待會兒再下來插花。”一個姑姑這麼說,離開了宴會廳。

  堂兄弟們招呼何旭東一起打牌,但他婉拒了,帶著千尋走出宴會廳。

  千尋以為他是要送她回家。“我該先去向長輩們說聲再見。”

  “我有說要放你回去嗎?”他摟著她,笑得神秘。

  千尋有點無所適從,他已領著她走出古堡後的花園外,走上一道石階。

  “要去哪裡?”她望之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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