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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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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被塞到車裡趕了一天的路,也來不及看自己究竟傷在哪裡,還有,如果她的靈魂被強塞到這副軀體裡,那麼那個胡悅兒……怕是也已經死掉了吧。 想到這裡,心頭難免悲傷一陣。環顧了這古香古色的廂房一眼,發現不遠處的梳粧檯前,擺放著一面圓銅鏡。 爬起身,她小步走到梳粧檯前,當她終於從銅鏡中看清楚自己的容顏,不由得失聲尖叫。 “啊!北國版鐘無鹽老天啊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吧?” 當今天下雖未統一,但在中原這塊肥沃的土地上,南朝與北國,無論是占地抑或是國力上,皆雄霸一方,互不相讓。 南朝地理位置佳,吸引無數商儒巨賈前去發展,久而久之,經濟日益繁榮,民富國強,已然是南中原霸主,不可侵犯。 而北國位於北中原,占地廣闊,物產富饒。歷任帝王皆以馬上論英雄,多年來,皇權如天,運兵如神,周邊小國畏於其神勇,更是不敢隨意觸犯。 特別是少年天子傅淩鈺十六歲登基之後,便不斷的在朝中培養新血,鞏固自己的帝位外,也致力於外交,短短幾年之間,便為自己、為北國奠定下不可撼動的地位,各國使臣崇羨其實力頻頻來取經,更令北國聲威遠播,就連西方國家也慕名而來,文化、經濟交流達到鼎盛時期。 歷經十二載,曾經英氣勃勃的少年天子已經蛻變成一代霸主,皇權當道,滿朝文武無不屈服在他英明神武的統治之下。 早朝過後,傅淩鈺在宮女的侍奉下換下龍袍,前往禦書房批閱奏摺。 辰時剛過,奉皇命出城迎親的禦史,也是天子心腹的尚武便回到皇宮稟報。 他年紀二十有四,父親尚文誠是當朝四品武將,曾經跟隨先帝打過天下。在他七歲的時候便被他父親送至宮裡,做了當時還是太子的傅淩鈺的武伴。 因他聰明好學,加上忠心耿耿,所以被傅淩鈺看重,擢拔為心腹。 經由太監的通報,尚武進入禦書房,頭未抬便屈膝跪倒,行了個君臣大禮。 “免禮。”傅淩鈺頭從奏摺中抬起,看著這個他精心培養的心腹重臣。“事情辦得如何?” “謝皇上。”尚武起身後,開始恭聲報告,“啟稟皇上,臣已經將狼國的九公主帶往皇宮,並交給太監總管安頓妥當了。” 他又如實的稟報了狼國送親隊伍遇襲的情況,包括狼國的護衛軍大部份被劫匪殺害,嫁妝也被洗劫一空。 傅淩鈺從頭到尾都沒發表任何意見,靜靜的蹙眉聆聽,彷佛那個險些死於劫匪刀下的狼國九公主,也是他妻子之一的胡悅兒,在他的眼裡連一隻鳥兒的地位都不如。 “這個九公主據說相當不得寵,而且性格膽小怯弱,這次狼國國主將她送給您做妃子,大概是也不怕您虧待了她,反正是顆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本以為狼國國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沒想到他也懂得利用和親這種方式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管能不能從我們北國這邊獲得實質上的援助,單是兩國結了姻親這點,周邊國家對他們就會有所忌憚,更別提狼國內其他的野心人士還敢妄想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 尚武向來不齒對方的為人,口氣中也就帶著濃濃不屑。 狼國國主胡天霸的名聲一向不好,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並經常使用一些小人伎倆來鞏固自己的皇位。 這回更誇張,居然趁著每年向北國進貢的機會,主動提出和親的請求,當時皇上不想在那種場合讓對方沒臺階下,便隨口一應,沒想到胡天霸竟然就將女兒火速送來北國,讓人實在反感。 所以當他接到消息,知道送親隊伍在途中遇到劫匪時,甚至還幸災樂禍了下。 只是討厭歸討厭,對方畢竟是一國公主,而且還是打著北國王妃的旗號進入北國,于情於理,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位公主殿下死於非命。 也才會想著,那麼至少也得讓她受到一點教訓,只不過晚到一步的後果就是,送親隊伍幾乎被一舉殺害。 更糟糕的是,那位狼國公主本來容貌就稱不上是傾國傾城,如今臉上又被刀劃傷而添了道刺眼的疤痕。 傅淩鈺雖不發表任何意見,但心底卻對胡天霸這個人充滿不屑。 他冷冷的勾起一抹笑容,“這個胡天霸如意算盤打得倒是響亮,塞個不受寵的公主給我,卻妄想頂著我的名號鞏固他的個人地位。” 冷哼一聲,眼底全是一片涼意。 尚武見了,心中不免對那位九公主同情上幾分。 這狼國公主與後宮那些嬪妃無異,恐怕都免不了成為政治利益下的犧牲品。 眾所周知,這北國後宮雖女眷無數,但這絕對不是因為這位年輕君王他喜好女色,而是他想藉此擴大北國領土或平衡朝廷勢力,所以那些妄想興風作浪的妃子,下場通常不是被關進冷宮,便是被賜予三尺白綾自我了斷。 本來皇上的手段也不至於如此狠厲,這都是因為四年前的那起變故,當時後宮兩名妃子同時懷上龍種,但她們都怕極對方的孩子出生後,會威脅到自己孩子的地位,便在暗中勾心鬥角,擾得後宮不得安寧。 後來更因此雙雙流產,皇上得知此事後大怒,並將兩人打入冷宮。 而且從此之後,後宮再無喜訊傳出,結果天子膝下迄今無一兒半女。 他跟隨皇上多年,又怎會不知這其中內幕。英明睿智的皇上,怕是不想再讓任何一個女人懷上他的子嗣,來顛覆這皇宮的安寧吧。 “皇上,既然您已經知道胡天霸的陰謀,而且那胡悅兒還毀了容,您……您接下來打算如何安排她在宮裡的身份?”尚武恭聲請示。 掃了他一眼,傅淩鈺面不改色的繼續審閱手中的一份奏摺,“尚武,跟在朕身邊這麼多年,你是胡塗了嗎?好歹那女人也是一國公主,而且,她初踏北國並未犯錯,朕有何理由治她的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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