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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不就是被父皇放在昭仁殿中的帥印嘍。那裡有一處暗閣,就在上次我臨摹的那幅畫像的後面,父皇說現在南朝無戰事,而且皇家又注重兵權,所以那枚帥印就被藏在那裡……”她突然一頓,“遠彥,你問這個做什麼?”他的臉色一凝,面對她的質問,他卻冷靜的保持慣有的笑容,“當然是很不滿啊。”

  說話間,他已經將她扯到自己的腿上坐下,疼愛的點了點她挺俏的鼻頭。“別忘了你現在懷著我的孩子,那些國家大事無需你來操心。還有啊,從今天開始,你最好遵照御醫的吩咐要少量多餐,可不能每天只吃一點點,餓瘦了你我倒不心疼,若是餓到了我的兒子,我可不輕饒你哦!”

  “噢,原來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為心疼兒子而不是心疼我呀!藺遠彥,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我要休夫啦……”

  兩人開始說笑打鬧,看在下人眼底,早就見怪不怪。

  而此時的藺遠彥臉上雖帶著迷人笑意,但眸底的陰沉,已漸漸掩飾不住……當趙星絨的肚子越來越明顯,身材越來越臃腫時,已經是四個月後。

  如今她肚中的胎兒已經整整七個月,經過御醫幾番把脈診斷,確定胎兒正常,母體健康。

  藺遠彥每天將她護在府裡不准外出,就算出門,也派十幾個家僕陪伴左右。

  冬去春來,每年四月初八是上香拜佛的時節。

  趙星絨聽府裡的下人說,距皇城八十裡外一個叫青山寺的地方,常年香火鼎盛,而且有求必應,所以便和丈夫提議想去青山寺給菩薩上幾灶香,再多捐些香油錢,吃半個月齋,以求腹中胎兒健康漂亮。

  藺遠彥聽後,也大為贊同,急忙打點家丁,又派了武功高強的保鏢整整二十人陪伴在側。

  如果不是朝中有事走不開,此番他必會與她同去。但體貼的趙星絨,要他先以國事為重,反正她不過是出門半個月,而且又有這麼多家僕保鏢跟著,要丈夫放心。

  臨行前,夫妻兩人依依不捨道別,藺遠彥小心將她扶上軟轎,又囑咐下人一定要好生伺候,若有半點差池,唯他們是問。

  趙星絨拉著他的手,好笑又好氣的沖著他搖頭。“你別動不動就嚇別人,我能有什麼差池,這麼多人護著,難道還會被人劫去不成?”他也不反駁,只拉著她的手,表情認真的交代,“寧善,待我忙完了眼下這些事,定會親自去青山寺接你回來,你……你一定要等我知道嗎?”“知道啦,你還真像個老太婆,羅囉嗦唆,又不是生離死別,幹麼搞得這樣緊張?”

  “不准胡說,什麼生離死別!”

  他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的臉頰,惹來她一陣嬌呼,又生怕被家僕看到兩人打情罵俏,忍不住瞪他一眼,“別鬧了啦,被卓管家他們看到,又要說我這個當家主母沒威嚴了。”

  遠彥也真大膽,很多行為舉止居然比她這個現代來的人還要開放。

  藺遠彥又是一番叮囑,直到轎夫喊了聲起轎,他又追上轎身,掀開轎簾,與剛剛不同的是,此時的他竟是一臉複雜神色。

  “寧善……今日一別,我們怕是要短暫分離一段時日,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希望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趙星絨隔著轎簾看著他一臉深切,心頭湧出幾分甜蜜和感動。以為他不放心,她緊緊抓著他的手,並用力點頭。“放心,我會乖乖等你來接我……”

  最後,兩人就在依依不捨中相互道別。

  一路相安無事,藺遠彥派來的保鏢也十分盡責的保護她的安全。

  兩日後她到達青山寺,前來上香的香客果然不少。

  寺裡的主持方丈似乎早就知道他們要來,早派小沙彌將客房逐一收拾乾淨,又命人準備可口的齋飯好生招待一番。

  趙星絨很大方的捐了一大筆錢給青山寺,又在菩薩面前為自己的孩子祈福。接下來,每天在寺裡吃吃喝喝,偶爾與方丈卿些佛法心經,日子過得倒也奇快無比。

  只不過,趙星絨隱隱感覺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那事像蘊藏著什麼陰謀,因為她發現身邊的僕人跟得越來越緊,以前還會給她一些自由的空間,但不知從何時起,她連上個茅廁也要有人跟著。按僕人的說法,是相爺擔心她,所以才全天候的隨侍在側。

  轉眼間半個月已經過去,不但沒有等到藺遠彥的身影,她還被困在這青山寺內。

  直到一個月過去,她才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她似乎被人軟禁了。

  可家僕給她的回答卻是,如今她大腹便便,行動不便,相爺希望她能在寺裡待產,並且還派人送了三個產婆到青山寺。

  對於這突來的決定,趙星絨只覺得不安,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但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因為臨近預產期,腹中的胎兒蠢蠢欲動。

  幾天後的某個夜裡,羊水破了,幾個產婆和侍女忙成一團,經過整整一夜的煎熬,一個可愛的小生命終於降臨人世。

  趙星絨疲倦的看著產婆懷中抱著的小寶貝,小傢伙眉眼還糾結在一起,但隱約中卻可見藺遠彥的模樣。

  就在她還沉浸在順利產子的興奮裡,竟聽到看護她的守衛、保鏢們相傳的消息——皇上病重,太子突然失蹤,在朝為官多年的宰相藺遠彥,奪下了南朝帥印。

  聽到消息,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想起南朝帥印,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可怕的事實——她很有可能在無意之間,闖下了彌天大禍。

  第九章

  此時的皇宮深處,皇上段昭慶一臉頹廢的坐在龍椅內,今日早朝,朝堂上卻無大臣。

  唯一站在大殿中間的,竟是身著一襲玄色錦袍,頭戴珠冠的藺遠彥。

  往日的君臣此時四目相對,只不過彼此間不再是聖君賢臣。

  段昭慶目光渙散,容顏憔悴。“藺愛卿,不,如今叫你藺愛卿,似乎已經不合適了。你能不能告訴朕,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將朕逼到今天這種局面?難道朕對你還不夠寵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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