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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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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遠彥聽後,微微一笑。“皇上過於擔心了。事實上臣倒覺得兩國之間相互往來,有利於國運發展。皇上想想,南朝與北國皆是大國,無論占地還是國勢都十分相當,但因為之前並無往來,反倒給了一些小國趁機作亂的機會。所以臣主張促進兩國經濟往來,我南朝商販進入北國,而北國商販進入南朝,這樣一來,不但可以促進兩國的經濟增長,還可以增強我南朝的氣勢和地位。”“可是,現在南朝大部分巨賈豪紳都是北國人,朕是怕……”“父皇,這您就不懂了,雖然南朝大部分商戶都是北國人,但據兒臣調查,這些商戶全都是正直商人,父皇您也知道,我國在經濟上一向薄弱,這幾年若不是藺大人從中促使兩國發展,南朝的國庫哪能像現在這麼豐盈。”一邊的段甯康連忙幫腔,字裡行間中,全偏著藺遠彥。 皇上聽太子和宰相同時幫他分析,而且說得頭頭是道,緊皺的眉頭不禁舒展幾分。 趙星絨對他們這些所謂國事是半點興趣也沒有,本想起身離開,可礙於自己的身分,又不好擅自做主,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聽他們從南朝說到北國,再從北國說回南朝。 不過太子那一副維護藺遠彥的模樣,倒是引起她的好奇。 不知是不是她觀察有誤,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些不太自然,藺遠彥依舊是一副清淡冷漠的模樣,但太子就不同了。 他明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也是南朝未來的國君,可言談間卻總能有意無意的表現出對藺遠彥的恭謹和敬畏。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藺遠彥才是兩人裡的攻? 就在趙星絨震驚於自己的猜測時,只見一張溫柔的笑臉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寧善,你不是一直嚷著要喝宮裡的梅子酒嗎?這是我剛剛特意向皇上為你討來的佳釀,要不要嘗嘗看?” 她怔愣好長一段時間,眼前這個滿臉笑容,而且還語帶寵溺的男人,是她認識的那個藺遠彥嗎? 還有,她什麼時候嚷著要喝梅子酒了? 一臉不知所措的她,手突然被對方抓了過去,被他輕輕掬在掌心之中。 “怎麼了?是不是想讓為夫親自喂你喝才肯罷休?”說著,他還伸出長指輕輕刮了刮她的鼻頭,以示對她的寵愛。 一旁的皇上見狀,只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給女兒找了個疼她愛她的夫君。可段甯康見兩人如此親昵,握著杯子的手不禁暴出青筋,幽深的眼神,讓人心生畏懼。 趙星絨總算明白,藺遠彥打算在皇上和太子的面前演場夫妻恩愛戲碼。 皇家官場,向來爾虞我詐,雖然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想演這齣戲,但潛意識裡卻無法抗拒他的熱情。 “多謝夫君體恤,這宮裡的梅子酒,一向是我的最愛,本來還怕父皇怪罪我貪杯,但既然是夫君的一片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她調皮的眨眨眼,露出小女兒般嬌態。 至少在外人眼中,兩人是郎有情、妹有意,恩恩愛愛、情比海深的模樣。“哈哈哈……”皇上見狀,不禁朗聲大笑起來。“藺愛卿,朕這個刁蠻女兒從小就不服管束,自嫁給你後,卻變得懂事得多,朕看你們如此恩愛,心裡真是高興,永福,公主駙馬今日回宮省親,傳朕旨意,今夜宮內大擺宴席慶賀。”“老奴尊旨!”皇上大悅,身為奴才的自然也跟著開心。 只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比如太子段甯康,從頭到尾始終冷著臉,一副憤恨不平模樣。直到皇上略帶指責的目光落到他臉上,他才不情不願的扯出一記微笑。 “皇妹與妹夫這麼恩愛,的確是我南朝的福氣,父皇,兒臣今夜要與駙馬不醉不歸。”他雖然面帶笑容,可笑容中卻摻雜著幾分淒苦。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耐人尋味啊! 結果到了晚上,皇宮內院大肆舉辦酒宴,慶祝公主回宮。文武百官接到邀請,也紛紛而至,給予祝福。 趙星絨對於這種官場的虛偽實在沒什麼好感,酒過三巡,便藉著小解為由,離開了嘈雜的宴客地方。 沒想到在外面隨便逛了一下,她發現了一個可悲的事實,那就是——她不小心迷路了。 不知不覺,她竟順著一處小路,走到了一個幽深的宮殿前。 殿門口處香霧繚繞,四周散發著香氣。 抬頭一望,這座大殿的牌匾上,寫著“昭仁殿”三個大字。 帶著幾分好奇,趙星絨踏進殿內,才發現殿裡擺滿了祖宗的牌位,上面刻著南朝歷代皇帝的名諱。 原來南朝的昭仁殿,竟是祭拜祖宗的地方。 她本來對這種地方毫無興趣,正欲轉身離開之時,卻看到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美人圖。 那美人騎在高高白馬上,手執馬鞭,年約二十歲左右,容貌秀美端莊,眉宇間散發著霸氣和英氣,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趙星絨被這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霸氣嚇了一跳,明明只是張圖,可見畫者在畫她的時候,有多麼用心,將神態、表情畫得如此逼真。 只是她越仔細看,越發現這畫中女子有些眼熟。 那五官精緻深刻,氣質中雖染著霸氣,可眼神中的清冷和淡漠,卻讓她想起一個人,藺遠彥。 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好大一跳。仔細一看,這女子與藺遠彥果真有幾分相似。 可是,這昭仁殿祭奠的不都是南朝皇室成員嗎? 那這個女人又是誰? 因為晚宴盛大,一行人留宿皇宮。 隔天清晨,藺遠彥帶著公主拜別皇上太子,準備回府。臨行前,避免不了皇上的一番叮囑關心,還對公主耳提面命,要她好好侍奉駙馬。 趙星絨不禁感慨,身為古代女子,無論千金貴族還是小家碧玉,皆避免不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命運。 更要命的是,藺遠彥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專挑在太子面前,對她表現出一臉柔情蜜意、呵護關懷的模樣。 她心裡雖不是滋味,但仍陪他演戲。 離開皇宮,面對那奢華的八人大轎時,她不禁皺起眉頭,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也許藺遠彥真的很注意她的表情變化,居然柔聲的問:“寧善,你是不是不想乘轎子回去?” 面對他殷切的詢問,以及太子如鷹般銳利的注視,趙星絨只能苦笑。“每天吃飽睡、睡飽吃,太久沒動動身體,倒是有些僵硬了,所以我想……”“好,那我陪你散步回去,反正皇宮離相府也沒有多少路程。”這番軟聲細語,不但令趙星絨心裡警鐘大響,就連段甯康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藺遠彥不理會他人詫異的目光,道別了前來相送的太子,又遣退了轎夫,真的扶著她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出皇宮大門。 兩人表面上裝出恩愛夫妻的模樣,心裡卻各懷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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