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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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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接過蓮兒手中的衣裙,不愧是皇宮做出來的東西,無論是布或繡工都很精緻細膩,讓人看了愛不釋手。 她對蓮兒投去一個和善可親的微笑,“蓮兒,辛苦你了,這裡的每一件衣裳我都很喜歡。” 蓮兒聽了,卻突然直挺挺跪倒在她面前,還一臉備受驚恐的模樣不住的磕頭。 “公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饒命……”趙星絨被她的舉動嚇了好一大跳,抱著那堆新衣跳得老遠。 “蓮……蓮蓮蓮兒……你幹麼突然又跪下?”回到這個見鬼的遠古時代,最讓人頭疼的就是下人沒事就三跪九拜,搞得她神經兮兮。 蓮兒哭喪著一張臉求饒,“奴婢如果做錯事,公主直接打罵責罰便是,奴婢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我幹麼要打罵責罰你?”趙星絨一頭霧水。拜託,現在受到驚嚇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可是……上一次公主向女婢說謝謝,結果奴婢挨了整整四十大板啊!”那次的責罰,疼得她好幾天直不起腰來。 趙星絨猛然間明白,顯然從前甯善公主真的很難伺候,才會令下人們誠惶誠恐。 她急忙走過去,將跪在地上的小可憐拉了起來。“好啦好啦,我又沒說要打你或罰你,你不用神經兮兮……呃,我是說,你又沒做錯事,本公主怎麼會隨便責罰你呢?” 蓮兒眼角還掛著未幹的淚痕。“公、公主,您真的不罰奴婢嗎?”“不罰不罰,難道——你敢質疑本公主的話?”好說歹說安撫不了她,她乾脆佯裝生氣。 “不是啦,只是奴婢覺得公主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呃……這個……我不是說過了嗎?就是上次掉到河裡之後,我好像摔倒頭,所以有些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啦。” 趙星絨扯著每天至少要說上十遍的謊言來安慰這些飽受驚嚇的下人,天天說,連她都快要相信自己真的失憶了。 也幸好身邊還有蓮兒,她以自己撞到頭為籍口,騙蓮兒給她講了不少關於段寧善以前的一些情況。 當今皇上段昭慶在位二十四年,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長子段甯康是當今太子,是鳳貴妃所生,而段寧善則是由以故的陳皇后所生。 皇上對這兩個子女疼愛有加,在段甯康十五歲的時候便封他為太子。 而段甯善與太子雖是兄妹,但平日甚少往來。 她既然來了這個時代,為了早日完成任務,得努力適應這個年代才行。 自幼與年長自己五歲的哥哥相依為命,她從小便十分獨立。 自哥哥移民加拿大之後,她也憑著優異的成績,成功的找到了一份自己喜歡的職業——國小的美術老師。 這次若不是為了去加拿大接侄女回臺灣,她也不會倒楣的被迫來到這個連家用電器也看不到半個的古代。 午膳剛過沒多久,趙星絨實在厭倦了每天留在奢華寢宮裡與太監宮女大眼瞪小眼的無聊生活,一個人溜到御花園欣賞風景。 御花園果然不是蓋的,假山流水,名貴的花花草草,都是她沒見過的品種。 空氣中散發著怡人的香氣,鳥語花香,陽光明媚,帝王之家果然很會享受。 遠處傳來談話聲,趙星絨雖然不愛八卦,但那有些耳熟的聲音,讓她想起那天那個無禮傲慢的男人——藺遠彥。 悄聲走近幾步,只見一處涼亭內坐著三個人,除了俊美的藺遠彥之外,還有當今天子段昭慶以及太子段甯康。 對於皇上和太子,她並不熟,只是她落水的那天,皇上曾親自來探望過她,知道她暫時失去一些記憶,眼裡流露出心疼,這對於從小缺乏父母關愛的趙星絨來說,很感窩心。 而太子和她之間就顯得疏遠了,雖然太子也長得俊美,可是眉宇間帶著陰氣,而且看她的眼神總是帶著幾分冷意,讓人無從親近。 “藺卿家這幾年來為我南朝立下無數功勞,朕深感心慰,如今藺卿家也二十有五了,卻尚未有妻兒相伴,不知藺卿家覺得朕的愛女如何?”身著一襲大紫官服的藺遠彥優雅的輕啜口茶水,才淺笑婉拒,“皇上抬愛,微臣惶恐。” “父皇,藺大人整日為國操勞,哪有多餘時間去想娶妻生子之事。”久未吭聲的段甯康放下手中的杯子,面露不悅神情。 皇上聽了,略微皺了皺眉頭。“康兒,不是父皇說你,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朕不只一次要你儘早納個太子妃,為何你執意反對?”“我國雖是南方霸主,但周圍諸國對我國虎視眈眈,兒臣只想為國家效力,娶妻一事可暫緩還不急。” 說著,太子還特別看了藺遠彥一眼,而藺遠彥卻撇唇,看不出是喜是怒,這兩個男人之間感覺怪怪的? 就在趙星絨專心偷窺,不料身後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公主!”這聲音嚇了她好大一跳,回頭一看,竟是伺候皇上多年的太監永福,這一呼喚,同時也驚擾了涼亭處的三個人,目光直向自己射來,她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 見她出現,皇上自然是滿眼的慈愛;太子則是不悅的皺眉,一臉的不歡迎;至於那個藺遠彥,依舊滿面春風,但說出口的話,刺耳得很。 “臣倒不知甯善公主除了一些特殊的癖好之外,還有偷聽別人講話的好興致。” 他不禁打量她。 換下紅紅紫紫、花枝招展的衣裳,如今的她改穿著一襲清新淡雅的羅裙,且一改往日的濃妝豔抹,發間僅簡單插了幾支珠釵,竟散發出一股清純少女特有的韻味。 藺遠彥對她向來沒好感,可乍見她這身打扮,不禁有些失神。 可轉念一想,八成有詐。自她見過自己一面以後,就對他窮追猛打,不但不顧姑娘家該有的矜持,其言行比妓院的頭牌還要囂張過分。 她不斷想盡辦法接近他,實在煩人。 這次她將自己打扮成這副清新模樣,肯定有陰謀。 因為上次落水事件,趙星絨原本就對他沒好感,現在又聽他貶低自己,俏臉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層薄怒。“藺大人講話何必如此苛刻,御花園本就是皇家之地,我來這裡遊玩散心,礙著藺大人什麼事了?” “寧善,不得對藺大人無禮!”段甯康冷冷的瞪著她。 趙星絨剛剛就發現太子對藺遠彥的態度怪異,而她又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他幹麼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瞪她? 氣氛微僵,皇上卻突然露出笑容。“康兒,這你就不懂了,難道你看不出,藺卿家與寧善這是在打情罵俏啊!” 打情罵俏?趙星絨險些被這句話嗆到。“父皇,我哪有!”段甯康聽了,俊容上更陰沉幾分。“怕是父皇多心了。兒臣不是說過,藺大人日理萬機操勞國事,沒有太多時間去應對兒女情長之事,還望父皇莫再提此事。”“可朕倒覺得甯善與藺卿家很相配。” “父皇……” 兩父子不斷爭論,倒是當事人趙星絨和藺遠彥被晾至一邊,兩人面對無言。 藺遠彥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是喜事怒,但那深邃的目光,令趙星絨的心猛然一沉。不知為何,他的地位雖在皇上和太子之下,可她卻覺得他才是真正主導全域的人。 潛意識中,她竟有些害怕與他接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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