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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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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著胸口故作驚險道:“災星襲來,幸虧我躲得快,實在好險好險!” 段靈兒見娘摔了個狗吃屎,也氣得撲了過來。 段茉兒從小就調皮搗蛋,又經常爬牆上樹,身手自然比嬌滴滴的段靈兒不知敏捷多少倍,自然不會吃虧。 見大姐向自己撲來,她腳丫子一抬,不客氣的就一腳踹了過去,結果正中大姐的肚子。 段靈兒尖叫喊痛,跌了個四腳朝天。 段茉兒見兩母女摔得狼狽至極,忍不住很想大笑。不過眼前這兩人一個是府裡掌握大權的大夫人,一個是府裡人人捧著的大小姐,若她現在不上前扶一把,傳揚出去,倒會說她段茉兒不對了。 於是她壞心眼的抓了一把土,故作驚訝道:“哎呀大娘、大姐,怎麼好端端的就摔了呢,來來來,我扶你們起來。” 在扶起兩人時,她順勢將一把泥土塞到兩人的衣服裡,更在扶段夫人起來時,還不忘用指甲在對方的肉裡使勁掐了一記。 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幕看入眼底的李玄臻險些笑了出來。 本以為庶女出身的段茉兒在段府的日子必定很不好過,沒想到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整人的功夫倒非常厲害。 那段夫人被扶起後正想破口大駡,就見李玄臻一身清爽的出現在眼前。 她擔心自己慈祥丈母娘的形象被破壞,只得忍氣吞聲,先是偷偷狠瞪了段茉兒一眼,隨即笑盈盈地向他寒暄,“李公子起得好早。”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段靈兒,連忙吞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咒駡,嬌滴滴地喊了聲,“李公子早。” 段茉兒對兩母女的裝模作樣感到噁心。明明是兩個潑婦,見了美男子就立刻把自己裝得跟孫子似的,真是丟臉丟到家! 她沒好氣的白了李玄臻一眼,扛起小鋤頭,抓起塞著花種的小布包就要轉身離去。 卻聽他突然慢聲細語道:“我初來盛陽,對這裡不甚熟悉,今日想出門逛逛,不知段小姐可否賞個臉,陪我出門順道指點二一?” 那聲段小姐叫出口後,段靈兒立刻飛撲上前,“李公子太客氣了,正好我今日無事,陪李公子出門逛逛是我的榮幸。” 李玄臻卻越過她殷切的目光,直直望向站在不遠處的段茉兒,“段大小姐身嬌肉嫩、貌比天仙,怕會招來登徒子覬覦,倒是段二小姐皮糙肉厚禁得起折騰,所以我想就有勞段二小姐好了。” 段茉兒氣得小臉煞白。她怎就皮糙肉厚禁得起折騰了? 段夫人母女聞言,臉色也十分不好。這李公子什麼時候和她這般熟悉了?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今天剛好沒……” “空”字還沒說出口,就見李玄臻輕輕晃了晃衣袖,袖子裡傳出一陣叮叮噹當的鈴聲。 她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瞪著他。 李玄臻笑容不減,還一臉悠閒的樣子。 想到自己的寶貝還在這男人手上,思來想去,段茉兒忍下了這口氣。 她只能安慰自己,可以看到段夫人母女臉色難看,也算是人生一大樂事,就別再計較了。 “既然如此,咱倆就結伴同遊,出門好好逛逛吧。” 在段夫人和段靈兒怨毒的目光中,段茉兒領著李玄臻大搖大擺的準備踏出段府大門。 她腳丫子還沒踩出家門,便不客氣的伸出一隻嬌嫩玉手到李玄臻面前,彎了彎手指,“我的香囊。” “你還沒把本少爺伺候得開心,怎好意思索要獎賞?” 他笑著用扇柄將她伸過來的小手推至一邊,朝她投去一記邪魅的淺笑,然後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條斯理的向街口走去。 段茉兒被他囂張的樣子氣得在心裡直罵,但她還是只能不情不願的跟在他屁股後,做個臨時小書僮。 李玄臻今天穿了件月牙白的長衫,墨發高束,正中插了一根玉簪,烘托出他那俊逸的五官和飄然的氣質。 難怪黑山老妖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兒塞給他,如果排除對他的種種偏見不說,這人倒真的是姑娘家理想的夫婿人選。 可惜她對他的第一印象非常糟糕,第二印象更是差到極點。 在她看來,這個叫李璟祺的傢伙除了生就一張招蜂引蝶的俊臉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優點。 不但囂張自負、為人惡劣,更會欺負女孩子並且趁機敲詐勒索。 明明是他破壞她的好事在先,她不過給自己出了口氣,偷偷用繩子綁了他的馬尾巴,他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以撿到她的香囊為藉口,把一個姑娘家隨身攜帶的玩意占為己有,真是無恥、無賴…… “你在心裡罵我什麼呢?” 正在心中碎碎念的段茉兒驟然停下腳步,因為前面的李玄臻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還一臉促狹的看著她。 她無辜的眨眨眼,哼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在罵你?” 他用扇頭指了指她的俏臉,不疾不徐道:“滿臉怨懟,眉心緊鎖,齜牙咧嘴,目光不正,只要長眼睛的人都不難看出,你詭計多端、一肚子壞水……” “喂!”她惱火的揮開他伸過來的扇子,“誰詭計多端?誰一肚子壞水?不瞭解事情真相就不要胡亂做評斷,還有,你這人外表一副正派模樣,實際上卻是個是非不分的偽君子。” 見她氣得小臉煞白,激動得渾身發抖,他覺得她這副樣子看起來十分好笑,便想再逗逗她,“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就成了個是非不分的偽君子了?” “你幫了金富貴那個大壞蛋,不是偽君子是什麼?” “金富貴?那是誰?” “不就是喜客來飯館的那個死胖子老闆。” 李玄臻沉思半晌,最後終於回想起來,他笑了笑,“就因為你沒有成功騙到他去買棺材,所以才指責我是個是非不分的偽君子?” “他買不買棺材倒是其次,不過他搶了冬杏家的傳家寶青玉描金碗,害冬杏嫁不出去,這罪過可就大了,而你竟破壞了我的計劃,你也同樣有罪。” “是嗎?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說來聽聽。”他一邊慢悠悠的向前走著,一邊聽段茉兒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她有個手帕交名叫冬杏,那冬杏出生沒多久就與人訂了親,當初雙方長輩講好了,在冬杏成親之日,那傳家寶青玉描金碗將會成為嫁妝,與冬杏一起嫁進夫家。 可惜十幾年前,也就是冬杏才兩三歲時,家裡遭到土匪搶劫,那青玉描金碗也一併被歹人給搶走了。 金富貴與那群歹人私下有所來往,所以在冬杏家被劫之後沒多久,那只青玉描金碗就落到他手中。 後來冬杏的娘無意中看到自家寶貝被供在金富貴的飯館裡,就想上前索要,卻被他反咬一口,買通關係,讓冬杏的娘在官府吃了板子,一氣之下就命喪黃泉了。 過了沒幾年,冬杏的爹也因病去世,留下年紀輕輕的她孤身一人,便想求夫家早些將她娶過門去。 可她未來的婆婆卻說,若她想嫁,就必須帶著那只傳家寶,如果沒碗做陪嫁,他們是不會承認她這個媳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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