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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那黑衣人一把扯掉臉上的黑布,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透過車窗光線灑進車內,可看清那黑衣人正是趙元承。

  雖然早就猜到這人的身份,可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男人故意繃著臉,不客氣的又拍了她的屁股一記,“你這得寸進尺的小混蛋,明明早就猜到是朕了,居然還敢當著朕的面用那麼難聽的字眼罵朕?”

  紀傾顏噘了噘嘴,佯裝吃驚,“哎呀,原來是皇上,您怎麼打扮戍這副模樣?難道有人夜半逼宮?皇上狗急跳牆連夜帶著我打包逃跑?”

  趙元承被她氣得哭笑不得,咬牙切齒道,“朕這麼做,還不是想哄你這小混蛋開心,你總嚷嚷說朕將你關在後宮,就像一隻金絲雀一樣被困在那大鳥籠裡,朕知道你在宮裡待得悶了,才決定趁著最近朝中無事,帶你出宮四處走走。”

  “就算想帶我出宮,為什麼不正大光明出宮?偷偷摸摸的把我從床上劫出來,這算什麼?”

  “你這小沒良心的,之所以偷偷把你帶出來,還不是不想讓大批人馬跟著壞了你的好興致。”

  這得多虧劉福提醒,說姑娘家就是要好好哄勸呵護,他才想出這個方法。

  他知道自從紀傾顏被他帶進宮後,始終沒出過皇宮半步,早就悶壞了。

  本想帶她風光出門,又怕身後跟著太多的隨從會影響兩人的興致,他才決定偷偷帶她出宮。

  反正他身懷絕世武功,照顧個丫頭根本不在話下。

  所以此番出宮,他並沒有安排任何人手暗中保護,宮裡也讓劉福做了遮掩,就說皇帝身體微恙,早朝暫停幾日,一切國事由朝中幾個大臣看著處理就好。

  再說,自從一年多前和蒼越一戰之後,他這個皇帝也很久沒有出過宮門了,趁著國事不忙,帶著心愛的女人出來逛逛也未嘗不是件美事。

  紀傾顏原本還以為他又想使什麼陰謀詭計,如今聽他說這次出宮純粹是為了給自己解悶,心頭不由得浮起幾分感動。

  她患上風寒養病的那段日子裡,他在她面前的身段是低得不能在低,好吃的、好玩的三天兩頭就派人往她宮裡送,就算他哪句話惹得她不痛快,她故意在他面前使性子發脾氣,他也沒像往日那般逮了她發狠教訓。

  不過她感動歸感動,嘴巴上卻是不饒人,“皇上就不怕私下出宮會遇到壞人把你給刺死了?”

  趙元承早就習慣這小女人的毒舌,他也不惱怒,哄著她道:“你不是對朕恨之入骨嗎?如果真有歹人想趁機奪去朕的性命,不也就了了你一樁心願。”

  聽到這話,她撇撇嘴,朝他瞪了一眼,沒再吭聲。

  她心中的確是恨他恨得要死,畢竟當初他帶領大軍攻打蒼越,害得蒼越百姓每天生活在戰爭的痛苦之中民不聊生,舉國上下動盪不安。

  但趙元承有一句話是沒說錯的,當年那場戰爭之所以會爆發,完全是蒼越自找的。

  上官琛野心勃勃,為了擴大疆土,不惜使出卑鄙手段派人在金晟成立邪教,企圖引發金晟內亂,好趁隙攻打。

  當年金晟因為蒼越邪教的影響,同樣也是民不聊生,怒聲載道。

  在上官琛的故意散播下,好多金晟百姓因此走上歧途,還有很多人被迷惑了心智,成為邪教的傀儡,毫不在乎的殺人,自己的親人朋友也殺害。

  趙元承得知此事之後氣憤不已,暗中查明事情真相後,才欲與蒼越一戰。

  兩國交戰必有死傷,這她也知道,真正讓她恨的不是國破家亡,而是她最敬愛的爹爹竟慘死在那場戰爭之中。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對趙元承心生幾分惱怒,“我巴不得這一路上多出現幾幫土匪,好好招呼你這個臭皇帝。”

  他用力將她攬進懷裡,低聲笑道:“出了宮就別再叫我皇上,咱們是夫妻,以後我叫你娘子,你叫我夫君如何?”

  紀傾顏被他突然靠近的俊顏嚇了一跳,雙頰泛起紅暈,兩隻小手不客氣的將他推至一邊,嘴裡同時高喊著,“皇上、皇上、皇上……我就要叫你皇上,我就是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金晟的皇帝私自出宮,身邊沒帶任何侍衛,想行刺的、想報仇的儘管過來……唔!”嘴巴匆地被人給堵住了。

  趙元承邪笑著親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你這張欠教訓的小嘴,就讓我好好管教管教。”

  從京城到隸都不過也就一天半的車程,到了隸都,趙元承便打發了車夫,和紀傾顏換上了尋常百姓的衣裳,打扮成年輕小夫妻的模樣,又買了匹白馬,兩人共乘一騎,愜意的進了隸都城。

  由於此次出宮的目的就是遊山玩水散心取樂,所以趙元承並沒有直接到城裡最繁華的區域,而是從風景寧靜優美之處開始玩起。

  以前還沒當皇帝的時候,他曾來過隸都幾次,這裡好山好水,物產豐富,最有名的就是牡丹湖裡的魚和蝦了。

  皇宮裡每日所需的水產多半都來自隸都,只不過京裡那些水產再怎麼樣,也不及從湖裡剛打撈出來的新鮮。

  所以第一站,趙元承就帶著紀傾顏來到湖邊的一家飯館,向老闆點了兩道當地有名的水產料理,順便又點了壺清酒和幾盤小菜。

  但剛坐下沒多久,紀傾顏就皺起柳眉,像條毛毛蟲一樣,坐沒坐相的一直扭著身子。

  “你怎麼了?”一抬頭,見她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他覺得既可愛又有趣。

  她惱怒的瞪他一眼,咬著嘴唇死活不肯說出原因。

  難道要告訴他,自己逞強說要騎馬不坐車,結果沒用的受不了馬背上的折騰,此時腰酸屁股痛,渾身難受到不行。

  趙元承又豈會不知道這小丫頭的情況。他早就對她說過,騎馬是件苦差事,她偏偏不聽,在那和他大小聲,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那時他拗不過她,只能順從這小祖宗的心意,買了匹馬帶她一起共乘,結果這才趕了不到半天路,嬌貴的她便受不了了。

  “是不是屁股疼?沒關係,一會兒吃完了東西,找家舒適整潔的客棧,我給你仔細揉揉。”

  說這話時,他的唇邊蕩起幾分曖昧的邪笑,眼底全是濃濃的笑意,欠扁得很。

  被他一語戳中心事的紀傾顏,氣得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腳,一邊用小手不著痕跡的揉著屁股,一邊嘴裡咕噥著,“我才不要你這種別有用意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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