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明秋 > 小姐鬥夫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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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們在赫連府這麼多年老爺和大少爺難道還懷疑咱們嗎?」 「對啊,老爺、大少爺你們可要相信咱兒,咱兒當真不知道這事啊!」 面對眾人的七嘴八舌,赫連賢人伸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爹,這件事就交給孩兒處理吧。」 赫連雄知道兒子的本事,也不再說什麼當下點頭應許。 赫連賢人轉過頭來面對眾人,又道:「大家也不必如此激動,我的為人你們也是知道的,若無真憑實據是決計不會信口胡言的。若是這人現下能站出來承認了,那我也不會太為難他,畢竟大夥在赫連府裡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願與府裡的任何一個人撕破臉皮。但是,如若這個人還是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他自袖中摸出一封信,「信如今在我這裡,只要交給衙門的人一查便能知曉是誰的筆跡,即使是模仿他人的字跡總也有破綻,只要順藤摸瓜這人總也是逃不掉的。我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這麼做就是想再給這個人一個機會,希望能大事化小,一旦官府的人插手那就不是赫連府可以干涉的了。我言盡於此,這個人若是有心悔改可私下來找我,否則,明天一早我就將這封信上交衙門。」 說罷,他將信放進書桌的抽屜並上了鎖,然後遣散了眾人。 是夜,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接近書房,小心翼翼地推開書房門以極快的速度進入後反手關上門,剛想走近書桌突然被一股力道往後一扯後腦勺直撞上門板發出「砰」的響聲,這一撞使得黑衣人下意識地衝口而出一聲痛呼又立刻緊張地捂住嘴巴。 原來在匆忙關門間黑衣人背後的大包袱被夾在了門外,低咒一聲黑衣人手忙腳亂地把大包袱拖進書房,顧不得停下喘口氣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書桌前,借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彎腰審視起第二層抽屜上那把泛著寒光的鐵鎖。 黑衣人得意地哼了哼,從包袱裡拿出準備好的榔頭、匕首、剪刀、斧子等十餘件鐵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抽屜就是亂砸一通,也不知是鐵器太利還是鐵鎖太差竟然沒三兩下就被砸開,很快從抽屜裡找到了想要的東西,黑衣人不禁發出一聲歡呼。 餘音未歇,房內忽然一亮,赫連賢人提著一盞宮燈從簾幕屏風後緩緩步出,嘴角噙著一抹笑卻讓人看得冷徹心骨,「你總算上鉤了。」 黑衣人心下一驚,轉身就要往門外沖去,才跨出兩步便被身後一股迅猛的蠻力壓倒在地,一聲嬌呼打破夜晚的寧靜。赫連賢人大手一抓扯下黑衣人蒙面的巾布,「是你?!」 同時間在外面守著的柔萍和依萍也沖了進來,看到黑衣人的樣貌也是一驚。 甄憐憐娥眉緊蹙,撫著适才被蠻力壓倒而首當其衝撞上冷硬地板的秀挺鼻子,兩管濃稠的紅液不受控制地流淌而出,使得少女原本絕美的臉顯得有些可笑。 「憐憐,竟然是你!」赫連賢人的表情滿是沉痛,又帶了點失望。 「大表哥,我、我……」大約是做賊心虛,被他一盯向來伶牙俐齒的甄憐憐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完整,「我、我不是……大表哥……」 「芸妹在哪裡?」 「我沒有存心要害她,大表哥你要相信我!我承認這信是我寫的,可我只是想整整她並沒有想害她性命,你要相信我啊……大表哥……」她原本只想整治整治褚芸,未想事情竟會鬧得這麼大,她不敢承認更怕赫連賢人把信交給官府,於是便打算趁夜偷走證據來個無憑無據不了了之,她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赫連賢人沒有沖她吼也沒有罵她,可是那種冷冰冰的態度卻令甄憐憐更加害怕。大表哥向來疼她,即使她再無理取鬧他最多也就歎口氣露出一臉的無可奈何,決不會用這種冷淡疏離的眼神看她。 大表哥第一次對她發火是因為她說了褚芸的壞話,可這一次他連罵也不罵了,他討厭她了。這個想法令她好害怕,眼眶中自然而然地湧起酸澀,燙熱的淚水灼得她眼睛生疼,她情願赫連賢人狠狠地沖她吼叫罵她一頓也不要他不理她。 「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大表哥,我不是存心的……嗚嗚嗚嗚……你不要討厭我……不要不理我……」 甄憐憐的小臉哭得楚楚可憐,赫連賢人有些心軟,可只要一想到褚芸此刻可能的處境他就沒辦法原諒她。 「芸妹在哪裡!」他毫不溫柔地抓著她的手臂,面色陰冷,出口的仍是心中最牽掛的事情。 「霧、霧穀……」被赫連賢人冰冷的眼神一瞧,甄憐憐只覺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讓她遍體生寒,嘴巴像有自主意識地回答著他的問題,「她在城北的霧、霧穀裡……」 看到赫連賢人離去的身影是那麼迅速、那麼急切,她的眼淚也跟著不住地落下。身體抖得厲害,連帶說話的聲音也夾雜著牙齒相碰的輕響,是他的眼神冷還是自己的心冷,抑或是地板傳來的寒氣,她分不清楚。 留在原地的柔萍依萍兩姐妹撓了撓頭發,瞧著眼前眼淚鼻血亂哭一把的絕美少女心下微軟,眼底皆有不忍之色。唉,這表小姐明明想害她們主子,可為什麼還是覺得她很可憐呢? 手腳奮力地前後擺動,耳邊傳來呼嘯而過的風聲夾雜著自己急促的喘息聲,心中隱忍的暗潮洶湧挑動著兩邊的太陽穴跳得厲害。赫連賢人覺得自己從沒跑得那麼急過,一顆心也從未跳得如此快過。 霧穀顧名思義是一座終年迷霧繚繞的山谷,位於龍遊城北邊境,地形極為複雜,尤其在夜間還會散出瘴氣,瘴霧混合很是危險。褚芸她一個外地人並且孤身一人,還是個女子…… 赫連賢人不敢再想下去,心下一擰,咬緊牙關腳下的動作又加快了些。不是習武之人身子也不比尋常人強壯多少,這樣的速度已經是他的極限,腳下一趔趄,頓時跌了個灰頭土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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