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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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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銀蓮山莊後,出乎意料的,尹蓮箏爽快地交出繡作,且在她眼前,將繡作綁在訓練過的鴿子上,送到她指定的地點去。 前來的最大目的達成了,她也答應了尹蓮箏的要求,交出自己的血,供他研究解毒之用。 為了怕她毒發忍不住疼痛掙脫,尹蓮箏不顧她的反抗,將她吊起來放血,還刻意控制力道,只會讓她感受痛苦,卻不會讓她死去。 她好痛,痛得只能往夢裡躲,可夢裡還是痛,什麼都沒有…… 她微微抬眼,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好像呀,那個人真的好像塵老大,這個夢好好,可以聽到聲音,還看得到人。 「是夢也沒關係,塵老大……我好想你……」忽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地直落,她努力擠出聲音喚著,哪怕這只是一場夢。 因為真正的塵老大,應該在趕去喬家院的途中。她答應過他的,會把繡作送到那兒,這是最後一幅繡作,塵老大終於可以了結多年來的心願…… 只要他能快樂,她的犧牲,也不算什麼了。 「芹兒,這不是夢!你等著,我馬上放你下來!」單焰塵立刻提氣,一掌便往綁住舒芹的粗繩上掃去。 她快死了!從她渙散的目光意識到這點的單焰塵,一顆心仿佛撕裂般地痛苦。是他害了她,若不是她要幫他找回繡作,也不會遇上危險。 「慢著,繩上有毒!」見綁著舒芹的繩索上染著奇異的黑光,冷殆戰立刻阻止單焰塵。仔細瞧了眼前的陷阱後,他忍不住大罵出口。 「狠!真狠!尹蓮箏,為了綁我徒兒,你真是狠招用絕!」 「怎麼了?這繩子能解嗎?」戰師父剛不是說時間緊迫,哪還有空閒耗在這繩子上? 「解開需要一些時間,除非有人肉做引——」 唰!話語未畢,冷殆戰耳邊便傳來以刀劃物的聲音。 「手臂的,行嗎?」左手上臂削去了一塊血肉,可單焰塵卻像是沒有知覺似的,任由傷口鮮血淋漓。 「行!」冷殆戰接過他的臂膀肉,立刻以最快的動作解毒,好救他的寶貝徒兒。 「塵老大……」見他傷著自己,舒芹心疼得落淚。 「芹兒,沒事,我馬上救你下來……」皮肉上的疼,哪能與他此時宛如千刀萬剮的心相比?只要想到她承受的痛,他——即便要他交出性命相換,他也願意! 儘管只有一時,但單焰塵依然覺得等待解毒的時刻,仿佛一世之久。他怎能讓芹兒多受一點苦…… 好不容易繩索上的毒終於解開,隨意包紮過手臂的單焰塵立刻上前,欲把繩索解下—— 冷不防一記銀鏢射來,單焰塵眼角發現暗器上一樣帶有詭譎的黑光,立刻閃身,霎時頓住了救人的動作。 尹蓮箏從石室裡的暗處走出,擋在舒芹和單焰塵中間,眼裡藏不住見到單焰塵的訝然。「身手果然不錯,難怪能打敗那幾個守門的。不過,你不要這個了嗎?」 尹蓮箏一手捏有幾枚毒鏢,另一手拿著正是繡作——「雪蓮冷畫屏」。 「為什麼繡作還在你那兒?!」見到繡作,奄奄一息的舒芹立刻掙扎了起來。「我來的第一天,明明親眼見你把繡作綁在信鴿身上,讓它送去喬家院的!你騙我?!」 「騙你又怎樣?傻就是傻,我難道不會調包,替自己留一手?不唬唬你,怎能讓你乖乖把那解百毒的血交給我呢?」妖豔的眼眸滿是寒人利光,尹蓮箏狠狠瞪了單焰塵幾眼。「倒是你,怎麼躲過石室外機關的?難道你也會解毒?」 「有我在呢!」冷殆戰從單焰塵身後閃出,臉上前所未有的憤怒與激動。「尹蓮箏,你竟然拿我的徒兒試毒?!」他目光掠過舒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每次徒兒拿自己的血製藥,服下毒藥時,身上就會出現這種因毒發之痛而自殘的傷痕。 見傷痕的數量與遍佈範圍,尹蓮箏到底拿了多少劇毒讓徒兒吃下?而且那冷血大魔頭沒幫她處理傷口就算了,竟然還將她綁起來放血? 「不然呢?這不就是藥人活在世上的功用?」比起冷殆戰的氣憤,尹蓮箏寒冷卻理所當然得很。 「喪心病狂!小子,去救我徒兒!」把解繩的任務交給單焰塵,冷殆戰疾步向前,迅速閃過尹蓮箏射來的毒鏢,逼近那張絕麗也絕情的面容—— 「站住!」尹蓮箏抓緊了手中的繡作,喝住冷殆戰淩厲的攻擊。「再靠近,我就毀了這繡作!」 「哼,不就是一塊布!小子,救人!」絲毫不把尹蓮箏的威脅放在眼裡的冷殆戰,身手淩厲地朝尹蓮箏攻去—— 「塵……塵老大別救我……」眼見繡作可能毀損,舒芹忙喊:「戰師父快住手,那不只是布,是塵老大視為家人的珍寶呀!」 「芹兒?」 「徒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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