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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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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瞪他,簡單卻清楚地說道:「不行,我沒辦法不管。」 說真的,她也知道自己這種愛管閒事的個性很糟糕,媽媽就常對她耳提面命,要她懂得明哲保身,但……每當見到不合情理的事情時,她就是無法坐視不理。朋友都說她太心軟,也太有正義感,媽媽則說她太笨;說到底,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一句——她無法不管。 兩人就這樣各據門裡門外,像在角力似地互瞪著對方。過了好一會,顏之介又怒又無奈地說道:「你從不死心是嗎?」 「個性使然。」她簡潔有力地回答。 他無聲歎了口氣。「我只是頭痛。這答案你滿意了嗎?」 她不滿意。「有藥嗎?我去拿藥來給你吃。」 「這種頭痛……」他驀地停住了話,因為他忽然發現,他的痛楚似乎已經沒有那麼劇烈,以往,都得痛好幾個鐘頭的。是什麼原因使他不再頭痛?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怎麼了?」發現他又皺眉,她擔憂問道。 他看她一眼,是因為注意力被她轉移的關係嗎?他不確定,但從她出現之後,頭痛的確就有趨於緩和的跡象。 「你還好吧?」見他沒回答,她又問了一次。 他搖搖頭。「這種頭痛沒藥醫的。」 「沒藥醫?你有去看過醫生嗎?」 「沒有用的。」他轉身走進房內,放棄與她爭執下去,痛楚已經耗去他太多精力,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她跟著走進,不死心地說道:「怎麼會沒有用?至少能診斷出自己頭痛的原因,然後做進一步的治療啊。」 他在床沿坐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道:「反正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她自然而然地在床對面的長沙發上坐下與他對視,一臉認真地說道: 「等等,我們還沒討論清楚——那你有沒有試過什麼方法可以減輕頭痛?比如說……你有沒有試過指壓?聽說指壓可以舒緩頭痛。」 「沒有。」他頗有耐性地答道。 「那……冰敷?熱敷?針灸?芳香療法?聽心靈音樂?」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他忽然有種很久不曾有過的……放鬆感。真的是很久、很久不曾感覺到的哪……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舉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他怎麼像呆掉似動也不動? 目光焦距回到她身上,他道:「如果你說的每種方法都得試一次,那我肯定會被你弄得更頭痛。」 她聞言,怔愣了下,正想著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他就已經笑了起來,好像也為自己所說的話感到好笑似的。雖然只是淺淺勾起了唇角,但那的確是她從沒在他臉上見過的……放鬆的表情。這也才發現,現在的他雖然脾氣同樣差,但似乎無害許多,而且對她而言,此時的他遠比今晚剛回來時那種油腔滑調的他還來得真實多了。 「不過……」他忽然詭異一笑。「我剛剛知道了一種方法。」 見到那種笑容,她松了一口氣,低念:「總算恢復正常了。」對嘛,這種要陷害她的笑法才是正常的他啊。 「你說什麼?」 「沒。」她擺擺手表示算了,問:「什麼方法?」 「你在這裡陪我。」 「好。」她很乾脆地一口答應。 反而是他訝異了。「難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不會。」她肯定地說。 他眯眼。「你憑什麼這麼信任我?」 「才不是信任你,我是相信自己的自我保護能力。」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大鐵錘。 他笑起。「說的也是。」 「不過,話說回來,你確定我在這裡你就不會頭痛?」這是主要重點。 他看她一眼,點頭。「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 她定定看著他的表情一會。「好,我在這裡陪你。」 說著,她便站起身住房外走去,幾分鐘後拿著枕頭與棉被又走回沙發。山區早晚偏涼,她可不想感冒。 「晚安。」她躺進沙發,為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她的作息一向規律,更何況處理完「夜半怪聲」這個事件,整個人放鬆下來之後,困意已經開始襲向她。 「你不能就這麼睡著。」他仍舊坐在床沿看著她。 「為什麼?」 「因為我睡不著。」他說得十分理直氣壯。 「數羊啊。」她懶懶地回道。 「沒有用。」 「那不然數兔子。」 他笑了聲。「那也沒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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