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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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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黎伯父他……」胡京強震驚到無法說話。 黎靖凱點了根煙抽,像是要吐掉壓在胸口那股讓人煩悶的氣似的,他大大的吐著煙。 打從父親拋棄他和母親去娶有錢千金,他就對父親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屑,特別是後來母親在醫院病房內要求見父親最後一面卻被拒絕,讓他打從心底痛恨著父親。 一個人的生活很苦,但他非常努力工作,當初父親為了錢而拋家棄子,那麼就讓他失去他不應得到的東西,讓他一無所有,回到以前的貧困生活。 可是沒想到那個人就快死了。 還記得當醫生說出父親的病症後,他感到胸口像是被整個掏空似的,那種心懸浮在半空中的感覺,有點茫然,不知所措,甚至失去了方向。 「明明威達已經倒了,我痛恨的人也快死了,為何我的心情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黎靖凱自問著。 儘管他表現得沒什麼,也說得雲淡風輕,但從他的語氣裡,胡京強聽得出來好友此刻非常的消沉。 沒想到黎伯父快死了,他只是認識黎伯父的人,都為此感到難過,更何況身為他兒子的靖凱,一定更不好受,特別是他們父子之間又有著外人無法插手過問的複雜恩怨。 「你不是說暗戀我很久了,那你要不要說說我無法開心的原因是什麼?」 「你要我老實說嗎?」 「說吧!」 「你當然高興不起來,也許你是痛恨著黎伯父沒錯,想讓他失去一切,可是再怎麼說他都是你爸爸,現在他快死了,你當然會感到難過,這就是人家常說的愛恨交織,當你在恨黎伯父的同時,其實你也一直都愛著他。」 黎靖凱怒瞪了好友一眼。「你現在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難道他不覺得他說得很感人肺腑?他自己都快哭了呢。 「我怎麼聽都覺得像是屁話!」 「哪裡是屁話了?」 黎靖凱一口喝光杯中的酒,立刻又倒滿一杯。「打從他拋棄我和母親那天起,他就不再是我父親了,那麼我又怎麼可能愛他?」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坐在這裡喝悶酒?」 黎靖凱不悅的愀著臉,拿著杯子的手也猛地握緊。 「靖凱,既然你目的已經達成,那麼你就好好陪黎伯父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不要讓內心有所遺憾。」胡京強中肯的建議。 雖然好友外表是冷了一點,但那不代表他的心也是如此冰冷、毫無人性,不然此刻他也不會坐在這喝悶酒,更不會意志消沉。 「今晚這頓你請,誰叫你屁話一堆。」黎靖凱站起身。「我先走了。」 胡京強看著好友神情落寞的樣子,真希望他可以聽進他的勸,而不要真的當成是屁話了,否則以後他一定會後悔的。 因為喝了酒,黎靖凱回到家沖了個澡之後,便上床休息,也因此他感到相當的疲累。 在妻子坐上床之後,他側過身體伸手抱住她的腰,調好自己的位置,俊顏舒服地依偎在她腰腹之處。 「靖?」喬欣微愣了下。 「別動,我想這樣抱著你。」他吸聞著自她身上傳來的清香,那股香味仿佛可以淨化他煩悶的心似的,讓他感到相當舒適自然。 是因為他喝醉了嗎? 他居然可以這樣只是單純的抱她而不做其他動作,內心有著說不出來的平靜,讓他不想放開她。 「嗯。」她伸手輕柔地摸著丈夫的頭。 她乖乖的讓靖抱著她,因為她知道他心情不好。 儘管靖對爸爸的病沒有多談什麼,可是她看得出來他很擔心,雖然他常說自己是惡魔,但她知道他不是。 還記得繼父第一次帶她去見他的時候,看得出來靖在知道她是誰之後,非常的生氣,也不高興的瞪著她,可是他卻沒有對她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那時她就知道他只是表情凶了一點而已,他不是壞人,而她還挺喜歡他這個「新哥哥」。 之後他出手救了她,讓她更加明白,或許他不喜歡她這個「繼妹」的身分,可是應該不討厭她,後來兩人之間的那個「初吻」,則是讓她變得更喜歡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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