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米蘭 > 暗戀總經理 | 上頁 下頁 |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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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薇恩歇斯底里地警告護士,她可不想辜仲陽有毀容的可能。 自己的未婚夫出了嚴重的車禍已經讓她感覺很不妙,沒想到還得犧牲美容覺的時間在這裡守著,然後卻又說血量不夠!一大堆的問題惹得她驕蠻的富家女個性開始無法忍受。 大家儘管嘴巴不說,但對蔣薇恩的行為已經徹底反感。 「請問他需要什麼血型的血?」 嘉芝向護士詢問,她的聲音有一絲因害怕而產生的顫抖。稍早之前還好好的人,現在竟是生命垂危。 「辜先生是A,所以0型或AB型的血都可以。」 「我是B型。」鬱雅說。他們兄妹倆剛好各自承襲了父母一A一B的血型。 「我是AB型,輸我的血給他。」 嘉芝的語氣堅定,早已忘了輸血會對她的心臟產生負擔。 「嘉芝,謝謝你,我有貧血所以沒辦法輸血給仲陽,辛苦你了。」蔣薇恩一副衷心感激的模樣,握住嘉芝的雙手,既然有人搶著捐血,她就不必白白浪費自己寶貴的血了。 「好吧!你跟我進去。」 瞄了一眼剛才只會大聲嚷嚷卻無實質幫助的女人後,護士懷疑地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瘦弱蒼白的女孩,雖不知她到底能捐多少血,但她想救傷患的決心比任何人都強。 「嘉芝,你的身體可以嗎?」 雖然鬱雅對嘉芝的身體有什麼問題並不十分瞭解,但是每次從歐伯伯對嘉芝小心翼翼叮嚀的態度看來,多少猜得出嘉芝不是小毛病而已,她當然希望大哥沒事,但也不希望嘉芝因此出事。 「放心,我可以的,你在外面等著,我們會一起平安出來的。」 嘉乏給鬱雅一個保證的笑容,安撫她不安的心。 進到開刀房裡,她由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了正在裡頭急救的辜仲陽,鬱雅沒有絲毫的誇張,他真的滿身是血,身體上插滿各種管於,緊閉的雙眼像是再也不願睜開。 一顆顆鬥大的淚珠不爭氣地從早已紅了的眼眶掉出,嘉芝的真情早已流露。 「你的體質弱,可能只能輸二百五十CC。」護士示意她躺到早已準備好的病床上,將抽血的針頭插進嘉芝的手臂裡。 針頭刺進肉裡的冷刺感令嘉芝輕擰了眉頭,也讓她想起過去曾經住院的那段日子。 「如果多抽我的血可以多救回他一分的話,我不在乎多抽一點給他,麻煩你了護士小姐。」 她輕輕閉上眼,想起當年他們相遇的情況,既然無法給他幸福,就算只能用這種方式救他,她也甘之如飴。 「喏!拿去。」 嘉芝睜大眼睛,像是看著電視的黑白紀錄片般,辜仲陽竟然變回十八歲高中生的模樣。 穿著高中制服的他,露出好看的笑容,溫柔地將鑰匙放到嘉芝的手裡。 「這是怎麼回事?」她低聲問自己,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這裡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有著相同的長廊,相同的蟬鳴…… 她現在不是該在醫院嗎? 「我走了。」辜仲陽轉身就要離去。 如果他走了,他們又將變成兩條平行線。 「不要走!」 看著他轉身的背影,嘉芝忍不住脫口而出,她有預感,他這次如果走了,她就永遠見不著他的面了。 他遲疑地停下腳步,重新將視線對上她,用很深很深的目光。 「為什麼?」他問。 「因為……這幾年來你一直在我心裡。」她說,鼻頭一酸。 「謝謝你,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不知何時,辜仲陽已然渾身是血地站在嘉芝面前,笑著揮手對她說再見。 「別走!」嘉乏從床上彈起,被剛才的夢嚇出一身冷汗,臉上佈滿擔憂及驚慌。 「小姐,你醒了。」被剛才那道喊聲嚇了一跳的護士,一進門便看見驚魂未定的她。 「他怎麼了?他怎麼了?」 嘉芝看見護士劈頭就問,顧不得胸口隱隱約約出現的心絞痛,沒有什麼事情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他?哦!你說的是辜先生,他手術很成功,已經沒事了,而且還恢復了意識,倒是你,因為輸太多血所以現在身體很虛弱,必須好好休息。」 「沒事了,他真的沒事了……」嘉芝喃喃自語,像是不敢相信地一再重複這句話。 「放心,辜先蘭真的沒事了。」護士以為她沒聽清楚,再次肯定地對她說。 是的,他真的沒事,不會死了。嘉芝一顆懸掛的心終於落了地,眼淚在一瞬間潰堤,一顆顆流過雙頰,盡情宣洩自己的情緒。 既然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愛,那就用淚水代替吧!他聽見了嗎?她的每一滴淚水都在說我愛你。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護士見嘉芝莫名其妙地哭起來,也慌了手腳。 「謝謝,謝謝,謝謝……」嘉芝泣不成聲。 一個星期後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辜仲陽發瘋似地怒吼,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他,現在必須面對的竟然是自己的雙腳失去知覺,這表示他殘廢了,必須無時無刻依賴輪椅才能行動。 「哥,你別這麼激動。」 「你這個庸醫,一定是你診斷錯了,他不可能變成殘障,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蔣薇恩無法相信醫生宣佈的事實,她不願意也不可能嫁給一個終生都必須坐輪椅的男人。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臉色青白。 「辜先生,你的雙腿因為在車禍時受到壓迫,導致暫時性失去知覺,只要你願意複健,是有可能恢復的。」 「暫時?!暫時是多久?你能不能回答我。」 暴怒的吼叫取代了平常的斯文,辜仲陽一向高高在上,他無法接受殘缺的自己。 他的逼問只換來醫生的沉默無語。他猜對了,他就是殘廢了,「暫時」這個字眼只是醫生用來安慰病人的說詞。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冷冷地笑著,他的無助及沮喪全用尖酸的語氣來宣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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