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千面小嬌娘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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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夏沒理她,而是接著問:“你可信是秋桐的鬼魂回來報仇了?” 余玉蘭一愣,不停的點頭,“自然相信,要不祖母的東西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祖母平素除了龔嬤嬤以及至親之人外,便不讓其他人近身,而龔嬤嬤更是十二個時辰不離祖母身旁,除了鬼魂,有誰能做到這樣的事? 雲初夏勾了勾嘴角,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又問:“平時有誰會去侍疾?余府一共有幾個主子?又有誰是餘老夫人至親之人?” 鬼魂?就像紅夢樓之事一樣,她從不信是鬼鬧事,而是人搞鬼,這世上最令人害怕的並非鬼神之說,而是人心。 余玉蘭為了活命,知無不言,只差沒將祖宗十八代全交代了。 餘府不算什麼顯赫人家,若不是出了個太后,扔在這滿地是官的興安城內,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家族。 餘家的人丁也稱不上旺盛,到了余老太爺這一代也只兩個兄弟,旁支不說,就余老太爺這一支,與那些妻妾成堆、兒女成群的大戶人家相比,可說是簡單的多。 余老太爺一共育有五子二女,其中兩女兩子為餘老夫人所出,剩下的三子,一子早夭,另外兩子分別為秋姨娘與琴姨娘所出。 琴姨娘所出的余二爺專門替余家處理庶務,長年在外奔波,也就逢年過節會回來一趟。而秋姨娘所生的余三爺則跟在余二爺身旁協助,至於餘老夫人的小兒子則是個病秧子,一年到頭都關在房裡,下不了榻。 撇去余太后不談,余複一共生了兩子一女,長年在外的余二爺、余三爺分別生有一子兩女、一子一女,而病秧子余五爺膝下僅有一女。 餘家人口簡單,就算余玉蘭想把祖宗十八代全說齊,也說不到一刻鐘便完事了。 “這麼說來,這幾日到長青院侍疾之人,除了你爹娘與你兩位兄長之外,還有你五叔的女兒?除此之外,就只有那名龔嬤嬤?” “是。”余玉蘭點頭。 雲初夏該問的都問完了,於是站起身,“我要見見這些人。” 餘家好歹是官宦人家,豈是雲初夏一介草民說見就能見?這事自然得靠楚離歌出面。 在聽完雲初夏打探來的話後,他當即見了餘複,將他協助大理寺辦案一事說明,要求見余家人。 余複得知此事很是震驚,若非楚離歌找上門,他原是要將這事瞞得死死的。就算事隔十多年,動用私刑仍不是件光采之事,更何況是扯上了鬼魂索命一事,還有…… 如今眼看是瞞不了了,加上楚離歌的插手,餘複就是不願,也只能將事給攤了。 余複所言與余玉蘭相去不遠,這連續殺人案件,的確與一名叫秋桐的丫鬟有關連,且下回兇手欲行兇之人,正是餘老夫人。 在一一見過余家人後,楚離歌這才帶著雲初夏離開了餘府。 在離開之前,余玉蘭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死死的巴著雲初夏不讓走,“雲姑娘,你別走呀!你答應過我的……” 雲初夏這才驀地想起這事,笑盈盈的拍開她的手,“沒事!你吃的不過是我從地上搓的泥團子罷了。” 扔下這句話後,她便瀟灑的拍了拍屁股走人,留下余玉蘭一人風中淩亂,那臉色比真中了毒還要難看。 冬天日短,眼看就要黃昏,兩人尚未用膳,於是上了醉香樓填肚子。 掌櫃一見是楚離歌,二話不說便將兩人請上了三樓的雅間。 直到點完菜,掌櫃退了出去,雲初夏才一臉亮晶晶的望著身旁男人,小聲的問道:“這醉香樓你真買下了?” 楚離歌替她倒了杯茶,溫聲道:“買了。以後你想來便來,若是掌櫃有事在忙,報上你的名號便成。” 他方才已讓掌櫃認清雲初夏的模樣,往後只要是她上門,便是直接上三樓的雅間。 “為何是報我的名號,不是報你的?”她好奇的問。 “自然是因為這醉香樓的東家是你。” “我?”雲初夏指著自己的鼻頭,眨了眨雙眸。 他頷首,寵溺的說:“回頭讓莊浩卿將房地契給你。” 他如此大方,讓雲初夏張口無言。 醉香樓位於興安城最精華的地段,若在後世,堪比美國的紐約市,她不必打聽就知這地段的房價只能用天價來形容,更別說醉香樓可是皇城第一酒樓,來往的食客絡繹不絕,隨隨便便一頓飯都得十幾兩銀子起跳,一個月掙個幾千兩不是問題,這樣的金雞母誰肯賣?就算真有傻子肯賣好了,楚離歌買來竟不是自己留著,而是送給她? 雲初夏看著他的眼神只有兩個字——敗家! 她見過人送鮮花、送包包、送名表,就是沒見過才剛交往就送樓房,就是有錢也禁不起他這麼敗法。 “怎麼這麼看我?”楚離歌見她眉尖蹙起,輕聲問。 “我看的不是你。”雲初夏深深的歎了口氣,搖頭晃腦,一臉心痛的說:“是在看一個敗家子……” 這要是她兒子,肯定是先打一頓再說。 楚離歌聞言失笑,“連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一間飯館算得了什麼?” 雲初夏睨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揣著你那些私產跑了?” 隨隨便便就拿出一棟樓,她信他私產多多,不差這一點。 “跑不掉。”店小二將滿滿一桌菜送上,他抬手夾了塊她愛吃的香酥燒鴨塞進她的小嘴。他喜歡看她吃飯,瞧著好看。 “唔……”冷不防被喂了口肉,雲初夏咽下後才道:“這麼自信?” “不是自信。”他又夾了塊東坡肉放到她碗中,眉眼微柔,唇角一彎,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才凝向她,“而是不論你跑到哪裡,我都能找著你。” 他相中的妻子,豈會這麼容易搞丟? 雲初夏聞言傻了傻,隨即笑出聲,“那你得看牢了。” “我會的。”楚離歌揉了揉她的頭,又替她布了不少菜,差點在她碗中堆出一座小山,“餓了吧?趕緊吃。” 見他一副無事的模樣,雲初夏突然感到心中有些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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