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鬼醫沒人性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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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幕掩至,萬家燈火通明。 厲天行一行人在村民的簇擁下,來到了北村,不少村民熱情的邀請他們到自家小住,卻全被鬼醫拒絕,最後,他們四人在北村的“劉家客棧”住下。 “厲天行,你還在氣著呀?”嚴喜樂抬著杏眸,小心翼翼的睨向一臉寒霜的男人。 這男人真小氣,不過就是到人家村子裡住蚌幾天,順便看看診,盡盡當大夫的職責罷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何必氣得七竅生煙,甚至氣到一路上不同她說半句話,除了在她喊疼的時候塞顆止痛丸到她嘴裡之外,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徹底漠視她的存在,一直到現在進了房,他仍是張冰塊臉,那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讓她看了好難受,只能拼命找話題。 被問話的男人薄唇依舊緊抿,什麼也沒提醒地,便將覆在她傷口上的布巾給撕了下來。 “嘶!”她倒抽口氣,小臉慘白。雖然厲天行早讓她服了止疼藥,可親眼見到沾在布巾上的皮肉被扯下來,難免還是會唉個兩聲。“輕點輕點!我怕痛……” 冷眸淡掃,他看了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在嚴喜樂以為聽見一聲微乎其微的歎息時,他才拿了瓶止痛藥粉灑在傷口上,然後繼續清理傷口周圍腐壞的死肉。 “我的腳……會不會留下疤痕呀?”那傷口和她手腕大小相差不遠,這麼深的一道傷,要不留下疤痕應當很難。 看著那道猙獰的傷,他濃眉微擰,終於肯回答她了。“我不會讓它留下。” 聽見某人終於開尊口,嚴喜樂這才松了口氣。 既然他肯理她,應當是沒事了吧?她重展笑靨,有些驕傲的同他說:“可是這道疤是我采得洛蔓花的『功勳』,是我英勇逃生的證明,我不想將它給抹了。” 聽見這話,厲天行忍不住又要生氣,掀唇諷道:“功勳?依我看,那分明是找死,留著這道疤只會時刻提醒你自己有多笨,差點就為了一朵不重要的花枉送性命!” “我哪笨了?”她不服的鼓起雙腮,忿忿不平反駁,“更何況是你說那洛蔓花極其珍貴,不僅能解世上所有的毒物,且三十年才開這麼一株,三十年耶!就算我再投一次胎,也來不及再摘一次,這麼稀有的花怎麼會不重要?” “這麼說來,你的一條命比不上一朵花了?”聽完她一番言論,他莫名的更加不悅。 這蠢女人居然把自己的命看得如此之輕,那麼他何必為她那條比花還不如的命擔心受怕? 她愣住,好一會兒才囁嚅著搖頭。“當、當然不是……”她的命才沒那麼不值錢呢,好歹也要兩株才值得。 只不過這話她只敢在心裡說,沒膽說給這面色陰沉的男人聽。 厲天行冷哼一聲,俊臉冷然,動作卻十分輕柔,將她的腳放回床榻上。“既然不是,就別胡思亂想。”想留那道疤?有他在,休想! “我才不是胡思亂想,我是認真的!”未竟的話語教一道淩厲目光給瞪掉,她識相的沒再說下去。 他撩袍站起,居高臨下的命令,“睡覺!” “啥?”睡覺?現在不過才戌時,不會太早了些嗎?她苦著張臉說:“我睡不著。”他老愛叫她睡覺,她又不是豬,每回吃飽就睡。 “你身上帶著傷,要早一點休息,我可不想因為你複元過慢,而耽誤了之後的行程。”語罷,他冷著嗓再次重申,“快睡!” “喔……”在炯炯雙眸的威迫下,嚴喜樂不得不乖乖躺平,不甘不願的閉上雙眼。 見她闔眼歇息,厲天行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靜靜的盯著她,深邃的眸底流露出溫柔,他心頭那股情愫似乎正快速滋長,然而這回,他並不打算壓抑,而是讓那無法言喻的暖和漲滿心田。 遲遲聽不見他離去的聲響,嚴喜樂偷偷睜開雙眼,一睜眼,便望進那雙閃著某種神秘光彩的褐瞳。 那是她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神情。從前冷硬的五官此刻十分柔和,飛揚的劍眉看來不再倨傲,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眸則像是讓日陽融化的冰川,柔似春江,彷佛能將人給融化在那兩泓幽遠的瞳眸裡,使人無法移開眼,只想盡情融入他醉人的眸光之中。 他溫柔得像是會滴出水的神情,在對上她的眼時驀地一僵,隨即像被烏雲遮蔽住的月光,瞬間斂去。 他的變化之快,令嚴喜樂身子畏縮了下,心頭的那股悸動也讓他變回冰川的眸光一塊結成凍,她乾笑兩聲,趕忙閉上眼。 “我睡、我這就睡。”說著,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加強說服力。“真的好困,我睡了……” 見她當真閉上眼沒再偷瞧,厲天行緊繃的俊顏這才鬆懈,慢慢的,頰上浮出兩抹暗紅。 “好、無、聊、呀——” 趴在茶几上,嚴喜樂雙眸渴望地直盯著那扇想出卻出不去的房門。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轉,她轉向倚在窗櫺前看書的兩個小孩,嘴巴嚅了嚅道:“我可不可以——” “別想!” “不可以!” 小嘴垮了下來,可她不死心,張口又問:“那我能不能——” “不能!” “不行!” 一再被拒絕,她惱了,叉著腰,瞪著一派悠閒的周牧傑及一臉無辜的周媛媛,“你們都還沒聽我要說什麼呢!” 周牧傑淡淡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所以不行。”說完,他低頭,繼續鑽研厲天行給他的醫書。 這個不行,沒關係!她換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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