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農門出貴妻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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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期盼下,寒幽輕掀滿是幹皮的雙唇,道:「張佩佩是用石劍砸我,那石劍上頭肯定還殘留著血,那日她壓壞了雞蛋後抱著破掉的蛋跑來找我,我那時站的地方肯定也有落下的碎蛋殼和蛋液,後來我被砸,忍著痛回家,血跡沿路落下,這幾日並未下雨,那些痕跡應當還在。 「至於那把石劍,我要是沒猜錯,張佩佩應該不敢把它扔掉,因為那日張冬國是追著她打的時候把石劍落下的,這幾日定是哭鬧不休要她找回來,所以她不敢扔。而已經幹掉的血跡不好清洗,她那日見我受傷十分慌張,張嬸子又正好回來,應該還沒空清理,而是藏了起來,至於藏在哪兒,以我對她的瞭解,應該就在雞舍裡。」 這時代重男輕女,張家更是嚴重,陳阿惠因為頭胎生的是女孩,有段時間被婆婆虐待,直到生下張冬國日子才好轉,卻也因此記恨上了張佩佩,一直罵她是賠錢貨,成日對她又打又罵,家裡的髒活一向都是張佩佩包辦,雞舍自然也是,張佩佩便是認准了沒人會去雞舍,這才會將石劍藏在那裡。 寒幽說完,張佩佩已經軟了腿,再也支撐不住的跌坐在地,看她那模樣,眾人哪還有不明白的? 村長也是眯起眼看了她一眼,這才道:「幽丫頭身上還有傷,寒遠你就和我們跑一趟,看看是不是如此。」 「村長!」陳阿惠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急道:「你怎麼能聽信一個丫頭片子的話?」 寒幽冷笑,「張嬸子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張佩佩難道比我大?」 張佩佩的話能聽,她寒幽的話便不能聽? 村長自然不會理會陳阿惠,此時的他已經信了寒幽的話,吩咐她好好養傷後,便和一群吃瓜群眾往張家走去。 陳阿惠見狀,只得擰著張佩佩跟上,臨走前還轉頭惡狠狠的瞪了寒幽母女一眼。 寒幽毫不畏懼的迎上她的眼神,大有一種「不怕死你就來」的意味,殊不知她那挑釁的模樣正巧被屋外樹上的兩人看個正著。 「這小姑娘可真有趣,老大,這就是你的小未婚妻?」一個身穿陳舊布衣的男子笑嘻嘻的看著屋內的寒幽。 莫青夜冷瞪了他一眼。「夜虎,你什麼時候同娘們一樣長舌了?」 被當成娘們的夜虎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朝他擠眉弄眼,「老大,你回石寨溝都快五年了,老將軍的遺言你忘了,我可沒忘。再說,你要再不定下來,恐怕這次回京又要被蘭郡主給纏上了,要我說也甭挑了,這丫頭樣貌不提,脾氣肯定好過蘭郡主,老大,要不咱們趕緊把親事定下?」 莫青夜的回答是抬起腳,一腳將他踹下樹去。「滾!」 夜虎早在他一腳掃來前翻下了樹,嘻皮笑臉,「成,我滾,老大你可別挑太久,要不老將軍晚上又得來夢裡罵我了。」 莫青夜沒理會他,而是將視線轉向那屋內的小姑娘,「倒是挺聰明的……」 在這鄉下地方,如此聰慧,說起話來還如此條理分明的孩子很是少見,最讓他好奇的是那一雙深幽的雙眸,沉穩的不似一個孩子。 夜虎說的對,他的親事若再不定下,這次回京恐怕真得娶梁歌牧那驕縱的女人,訂親確實是個權宜之計…… 又看了那小姑娘蠟黃的小臉一眼,莫青夜這才施展輕功離開。 偷蛋之事,隨著村長一行人到張家找出那把沾血的石劍而真相大白,張佩佩頂不住眾人質疑的目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陳阿惠見狀鐵青著臉,拉著她便甩門進屋。 本以為這事就這麼揭過了,誰知沒過幾日,寒幽帶著村長上了門。 來做啥?自然是討錢來著。 傷了她不說,還反咬她一口,這口氣寒幽怎麼可能吞得下,陳阿惠當初獅子大開口向他們討要三百文錢,她也曾說過會讓他們加倍奉還,她現在就來履行承諾了。 陳阿惠氣得差點吐血,偏偏這事是他們家理虧,加上寒幽的傷確實嚴重,顏大夫在寒幽昏迷不醒時就曾要寒遠做好心理準備,要不寒遠那日在看見一大群人出現在他家,怎會這般緊張? 若讓寒幽來說,六百文錢真是便宜了張家,要知道真正的寒家女兒已經真死了,六百文錢如何能換回一條人命? 總之,這件事在陳阿惠咬牙拿出六百文錢後終於正式落幕了。 「娘,我真沒事,你別擔心。」寒幽無奈的看著擋在她身前的蕭雙雙。 「顏大夫說了,你得多休息,少說一個月不能走動。」蕭雙雙很堅持。 蕭雙雙其實生得很好看,瓜子臉配上精緻的五官,一雙眼又圓又潤,一點也不像農村的姑娘,這樣貌就是和大家閨秀相比也不會差。可惜生活條件差,生生折損了她的美貌,讓不過三十歲的她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的婦人。 「一個月?那我豈不悶死!」寒幽抗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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